庭车常电脑上的加密的分区里只有这些内容,似乎是后来才回溯出来的断节,或许连他自己也记不清其中细节,只能有生硬的时间来排序。他没有提到“付立慧”,笔墨甚多的“古珊”应该就是在列车上碰上的那女生,但她和庭车常好像不熟。
不管怎样,这已经超出了我的任务范围。吴品关上笔记本电脑,用密码包套上,正式封存。拿出掌上电脑在公园书吧里的桌子上写调查报告。
昆明是一座慵闲的城市,清晨七时的街市上看不到多少开门的店铺,公园里却繁忙异常,在这里,可以看到各种年龄段、职业的人。从严格意义上讲,不收门票的翠湖公园不是公园,没有人会注意你是小资还是民工。
服务生过来,问:“您还要点些什么吗?”
吴品放下掌上电脑,“有。。。云烟吗?”
“请稍等。”身材姣好的服务生款款离去,不多时,从盘子里捻出一包深红色香烟,放到吴品跟前。
“这就是云烟吗?”
“嗯,紫色的,极品云烟。祝您旅途愉快。”
日光落在书吧外的小池上,两个孩子用水枪相互扫射,古稀老妇推着似乎空晃晃的轮椅挪过,一个宽大外套里伸出一只枯老的手,循着望去,湖边拉小提琴的老人正向听众们躬身致谢,缓缓地又扬起优美的音律。
数小时后,吴品收到让人欣慰的消息。边防在中A边境上找到了用美军步话机求救的庭车常,目前正通过滇藏航线直接送到昆明,准备接受观察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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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医学院第二附属医院接收了一个转院的病号,每日都有1名校级军官、1名军医、3名士官守护在他身旁,寸步不留,还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的二级警司。
庭车常没有受伤,得到信号后赶来的直升机发现他时,他还微笑着看着救援人员沿滑索下来向自己奔来,医护人员几乎是强迫式地把他按在担架上,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军医摸摸他的头,说:“孩子,你回到家了。”他才安静地合上眼接受麻醉,身心早已透支的他将接受长时间的调养。
吴品透过玻璃探视屏目视治疗罩慢慢挡住沉睡的庭车常后,将封存的笔记本电脑交给一旁的中校军官、总参三部七处的派员。
“也许他醒来后最想见到的东西是这个。我认识他,他本应该在这座城市里的某个高雅的写字楼或者阴暗的小房间编写程序,和朋友在酒吧里拼酒,看到漂亮女孩子时调侃几句。”
“他有女朋友吗?”
“。。。有,很漂亮。前几天我才找过,应该快大学毕业了。”
“怎么郑老和老王都说他没有。”
“因为老王不是二部的,也不是我这边的,而是三部的。哈哈。”
“。。。。。。你这个老特务。”
他什么时候能见亲友?他家正好在本地。”
“十天半个月也不说好。你知道规矩,他不是普通的军官,呵呵。”
“他是个普通的人。”
“是的,我们本是普通人。”
两人相视而笑,同行人间的默契。
病号仍在沉睡,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回国,正身在这个有过故事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