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王爷所料,二皇子对柳大夫进行拉拢。”子夜竟将柳靖澜和二皇子交谈的内容一五一十的向司空寒禀报。
司空寒面色从容甚至没有任何的表示,子夜不禁不解的问道,“王爷,不去阻拦么?万一二皇子的条件叫柳大夫心动了,我们不就得不偿失了?”
王爷解蛊的希望可是掌握在柳大夫的手里,怎么王爷一点也不着急?
司空寒信誓旦旦的摇头,仿佛已经掌握了一切,“她不会。”
的确,柳靖澜不会,既然柳靖澜已经和司空寒谈定了条件,自然不会背叛,除非她不想要自己的命了。
“去将他接回来吧。”半响,司空寒才下出了的命令。
“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本皇子的举动是有些唐突了些,还请刘小兄弟见谅。”成大事者何须惧小节,二皇子想拉拢人才,自是能太在意尊卑之界。
柳靖澜笑着摇摇头,“二皇子这方做实在是折煞在下。”
二皇子野心勃勃,此番举动毕竟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然后二皇子频繁向她示好,所谓何意?柳靖澜虽然猜不透,却也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乎,柳靖澜便刻意的与二皇子保持距离,任凭二皇子万般示好,柳靖澜只当作是看不懂的样子,装傻。
“这是宫里的御医新调制的金银花茶,尝尝。”金银花在这里似乎并不常见,微黄色的水中飘落着几朵金银花,带着淡淡的露珠,微微的香气沁人心脾。
柳靖澜忽然脑中精光一现,是钩吻,又名断肠草,因形似金银花,常被人当做金银花而中毒身亡。
司空寒所中的蛊毒应该是,稀有的金蚕蛊。
金蚕蛊为天下百蛊的蛊王,蛊虫万里挑一,养蛊之人一生之中能培育出一只金蚕蛊实属难事。
看司空寒发病的模样,似乎中蛊的年头已久,蛊毒已深入骨随,究竟是谁有如此歹毒之心,竟然对一个孩童下如此狠毒的手段?
柳靖澜真有些胆战心惊,果然一入侯门深似海,小小的司空寒不知经历了什么,成长为今天这般冷酷无情的模样。
“柳公子,柳小兄弟?”
不知什么时候二皇子已经走到柳靖澜身边,自二皇子身上散发的麝香的味道传入柳靖澜的鼻中。
柳靖澜眉头不由得一皱,相比起这人工后来添加的香味,似乎寒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气更让柳靖澜舒服。
柳靖澜猛地晃了晃头,这个时候想起司空寒做什么?指不定司空寒现在正在睹物思人,为谢心柔另嫁他人而感神伤呢。
二皇子看着柳靖澜这般莫名其妙的举动,有些惊讶的问道,“不知柳公子想起了什么,面部表情如此丰富多彩,不会是忧心战王爷吧?”
刘金兰看着二皇子似笑非笑的眼睛,哪里会不知道他这是在试探她。试探她对司空寒的在意程度。
到底是她身上的哪一点引得二皇子不断的讨好?
虽然司空寒已经成功的解开了与柳凌蓉的婚约,然而京城内关于战王爷断袖之风的传言,并没有消除,也许司空还是因为情伤,无心消除。
既然二皇子深知她和司空寒的关系,就更加的不应该做出这般愚蠢的举动,难道皇子知道了些什么东西?
“柳澜,你是聪明人,这天底下最善变的就是人心,一切的道德底线都会随着时间,人心而迁移。”
二皇子轻轻的打开了一个有五色珠宝镶嵌的精致盒子,一颗晶莹剔透的珍珠,赫然出现在柳靖澜的面前。
这婴儿拳头般大小的珍珠,纵使在二十一世纪柳靖澜也未曾见过。
二皇子的言外之意表现的分明,正是劝说刘季兰背叛司空寒不用有任何的心里舒服,也不用背负着沉重的道德枷锁,因为这所谓的忠义标准会随着人心时代而改变。
“政府的青年才俊,多是识时务为俊杰,名留史册也只有成功的人,才能书写。”
二皇子的话中难掩其内心的野心勃勃,而且像他这种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定是不会成为什么仁君之人,现在对于柳靖澜来说,什么功名利禄富贵才华不过是过眼云烟,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得到易容秘籍,保住性命。
二皇子越靠越紧,柳靖澜躲无退路,脑子里飞速的运转着却想不出一种应对之策,正在柳靖澜焦急的时候。
“回禀二皇子,因为那马车说要来接柳公子回府。”柳靖澜悄悄的松了口气,这子夜来的还正是时候。
“属下叩见二皇子。”子夜单膝跪在二皇子面前。
二皇子缓缓的起身,面无表情,目光发冷,声音中难掩一丝恼怒,“想不到你家战王爷对柳公子是情意甚浓,本皇子只不过是请柳公子稍坐片刻而已,想不到战王爷就醋意横飞了,连忙派了人过来接人。”
然而二皇子这般拿枪带棍说出去,没有任何的回应,子夜一如既往的维持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半跪在地上,没有任何回应。
二皇子的软刀子砍到了软绵绵的棉花身上,软软的没有任何力度,恼怒之火更加的旺盛起来。
片刻,子夜才缓缓地吐出一句话,“请二皇子容许属下接柳公子回府。”
不容许又能如何?二皇子他还能扣着柳靖澜不放不可?二皇子狠狠的咬了咬牙,只念到来日方长。是人就一定有弱点,他就不信,这个柳澜就是非司空寒不可了?
柳靖澜跟随子夜出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顿时松了许多,却是多了几分焦急,“子夜,快带我回府。”
子夜微微点头,马车的街道上奔驰起来,柳靖澜子夜的驾驶技术竟然这么好,柳靖澜下了马车,便扶着墙壁将胃给吐空了,子夜倒是一副无辜的模样,“柳大夫,你没事吧。”柳靖澜对着子夜竖起了大拇指,“子夜,好样的。”
柳靖澜擦了擦嘴心急万分,“王爷身在何处?”
柳大夫变脸倒是快得很,子夜怔了一下,“王爷在书房,柳大夫这边请。”
天色渐暗,书房中却一点光线没有,柳靖澜疑惑的对着子夜问道,“难道王爷有事出门了?”
子夜摇头,按理说,我也这个时候是不会出门的呀?糟糕,子夜脸色大变,伸手便推了门进去。
书房里的书架倒在地上,书本凌乱的散落在地面上,书桌之上的东西,被挥落在地上,书房内一片狼藉。
而司空寒,一动不动的躺在书桌之后,身上散落着砚台的碎片,脸色青的发紫。
眼睛鼻子耳朵嘴分别溢出紫色的血液,细长的血流已经干涸在脸上,样子狰狞恐怖。
柳靖澜脸色严肃,跪坐在司空寒的身边,阻止了子夜欲将司空寒抱起来的举动。
“不要动他,若是血液倒流,到时候蛊毒发作更加厉害,连我也控制不住。”
柳靖澜伸出手放在司空寒的手腕上,司空寒脉象悬浮,时强时弱,鼻息凌乱,如今已是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眠。
看这个样子是司空寒定是与蛊毒做了一番斗争。反而蛊毒发作强盛,导致司空寒走火入魔遭到了反噬。
“属下这就去拿药来,请姑娘争取控制住王爷的蛊毒。”
上次柳靖澜为司空寒还诊治的时候,子夜并未看见。
“不用了,子夜,你赶快为我准备一副干净的银针,让我为王爷施针,王爷急火攻心,若是晚了怕来不及,赶快。”
“奴婢铃箬,是子夜大人命奴婢过来协助姑娘的。”
柳靖澜全神贯注在司空寒的身上,没有心思理会旁人,铃箬见柳靖澜不说话,也不多做声安安静静地守在一旁待命,以便柳靖澜需要她的时候能够及时吩咐。
“柳大夫,银针。”
柳靖澜接过了银针,才站起身,对子夜吩咐道,“请你帮我把王爷,送到床上,切记,一定要抽出枕头使王爷身体放平,不能有任何弧度。”
“还有你叫铃什么来着,去打一盆温水过来。”
铃箬微微屈膝,“奴婢铃箬,是,奴婢马上就去。”铃箬低垂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异色。
柳靖澜神情严谨,快速的将司空寒身上的衣服剥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一条亵裤。
司空寒精壮的胸膛之上,青紫色暴起的血管,钩织了一副古怪的纵横画面。
柳靖澜将银针在火上烧烤消毒之后,分别刺进了,分别刺进了几个大穴。
“柳大夫,水来了。”
“嗯,放在一旁就好。”柳靖澜神情专注,一丝不苟的盯着手里的银针缓缓地没入司空寒的皮肉之中。
突然,身后传来惊声的尖叫,子夜严厉的看过去,“你做什么?”
铃箬慌忙跪在了地上,“对不起,奴婢罪该万死,不应该出声的。”
子夜眯起眼细细的打量眼前的丫鬟,“你是哪个院子里的丫鬟?”
那丫鬟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脚下用力的一登,从窗户窜了出去,子夜赶忙追了出去。
柳靖澜看了看那盆温水,心道不好,急忙用银针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