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的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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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快去快回(2)

也就是说,我的长子,李唐的皇太子几近成了一个废人!

起初对未来满怀希翼的承乾再也不理智了。所有吃的、喝的、用的、穿的全部砸烂,对于劝解、服侍他的一众宫人更是非打即骂,全然没有当初少年清贵、公子无双的丰采神韵了。

我明白他的痛苦。

在我失去武功沦为成一个再也平凡不过的人的时候,这种痛苦我也有过。所以,我更疼乾儿了。待在‘光天殿’的时间比待在‘显德殿’、‘丽正殿’的时间还要多。

这一日,还未进‘光天殿’的门,里面便传来一阵‘劈哩啪啦’的声响,紧接着便是一众被承乾打怕了的宫人先后从里面跑出来。

乍见到我,众人均吃了一惊,齐齐跪地,“陛下。”

看着他们惊慌失措的神情,我忍住心中的轻叹,摆手示意他们下去。

缓步踏进‘光天殿’,便传来称心小心翼翼解释的声音,“太子殿下,奴才……奴才只是给太子殿下送洗脸水进来,并不是存心要看太子殿下出糗的。”

出糗?

莫不是承乾又在偷偷的练习走路,被称心撞见了。

“谁叫你这个冒失鬼闯进来的?谁叫你打水进来的?”

唉,那个一走一跛的姿势也确实难看了些。如果是我也会偷偷练习以防被人看见,若被人看见定也是羞愤交加,也难怪承乾会发如此大的脾气,连质问的语调都变得尖锐之极。

“奴才、奴才担心来晚了太子殿下生气,所以、所以……太子殿下,昨儿个奴才来晚了你还质骂了奴才一顿并言明今日不得迟到,今日奴才可是按照太子殿下吩咐的时辰进来的。”

咦,这个称心倒也有些意思。别的宫人见承乾这个样子早就吓了七魂去了六魄,怎么他还有这个胆仍旧在这里争持?

“你”了一声,承乾不再作声。看来,称心所言并非妄言。否则承乾的语气不会充满着理亏。

半晌,又不知称心如何得罪了他,承乾又怒气冲冲的说道:“既然来了,还不把孤扶起来。”

扶?

我心中吃了一惊:难道乾儿跌倒了吗?

正准备大踏步进内扶起承乾的我却被人拉住,回头一看,是你。

你伸手捂住我的唇,然后摇头示意我不要作声。

疑惑的看着你,我陪着你一同站在外室,听着内室的动静。

紧接着,内室传来承乾一声‘痛’的惊呼声和称心‘唉呀,奴才不是故意的’一迭声的道歉声。

“不是故意便是有意的。你个狗奴才、冒失鬼,是有意和孤过不去,有意看孤出糗。”

也不知这个称心又让承乾出了什么糗,但想来不是好事,如果这个时候我进去,承乾的面子上肯定越发的捱不过去。

轻呶着唇,我一动不动的半搂着你继续听着内室的声响。

“奴才、奴才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意让太子殿下出糗,奴才只是力气小了些,扶不起太子殿下。”

从那软绵绵的语气中可以听得出来,称心的腿只怕都软了三分在颤抖罢,至少那声音颤抖之极。

承乾一声冷哼,又道:“原来,你这个冒失鬼也有胆小的时候,也有被吓破了胆的时候啊。”

“奴才、奴才的胆子从来便不大。”

“不大?不大还总在孤这里啰哩啰嗦的?不大还总在孤这里冒冒失失的?你看看那些一看到孤这个样子早就吓得没影了的狗奴才们,他们才是真正的胆子不大。”

似乎被承乾说得没了话,称心不再作声,但听得出来,他正再度吃力的扶起承乾,然后扶着承乾坐到了椅子上。

“既然端水来了,便替孤洗脸罢。”

“是,太子殿下。”

看来,承乾终于低下他那高傲的头,愿意接受称心的服侍了。念及此,我长吁一口气看向你,你似乎也长吁了一口气。

只是才过了一会子,内室又传来承乾责骂的声音。“称心……你这个冒失鬼,是想将孤闷死还是想将孤的脸皮揉碎?”

“奴才……奴才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便是有意。”喝斥间,估计承乾推了称心一把,内室传来称心的尖叫声和桌椅倒地的声音。

轻叹一声,我无奈的看向内室。

我的儿子,我该怎么办呢?你的痛我都清楚,但明知你此时的行为不对,我却不能喝斥你半分,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如果此时你心中的怨气无处发泄的话,你的心境将更加糟糕,那么以后你的路将更难走。

我思绪间,你小心翼翼的拉了我进内,然后轻手轻脚的躲在了屏风之后,偷偷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果然,只见称心倒在地上,胳膊肘处还有血渍渗出来。

承乾坐在椅子中,怒瞪着称心,喝道:“你哑了吗?平时说教孤的那份伶牙俐齿呢?”

轻咬着牙,称心摸摸索索爬起来,颤抖回道:“奴才……奴才不敢说教太子殿下。”

“过来,重新替孤擦脸。还有,再不许太用力,也不许用那长的时间。孤剩下的唯有这张脸了,还是母后辛苦替孤诊治好的……冒失鬼,听到没有,过来替孤擦脸。”

“哦,好、好的……太子殿下。”

可怜的称心颤抖的走到承乾面前,拧了毛巾后便又重新替承乾擦脸。

可是,他也擦得太细致了些,时间似乎也确实太长了些。

“可以了……我说可以了你没听到吗?你又想闷死孤吗?”

听到承乾怒气冲天的质问,称心这才慌张的将手收回,小声说道:“是太子殿下吩咐奴才替您擦脸的时候一定要擦到您说‘好’为止。”

呵呵,原来这个称心是个‘一根筋’的主。

估计这个话确是承乾吩咐过的,承乾再度被称心抵得哑口无言,只是怒瞪着他,最后‘咦’了一声,一把抓起称心的手,道:“你的胳膊怎么回事?怎么流那么多的血?”

“没……没事。”

“是孤方才推你倒地所至,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