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的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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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老地方见面(2)

唯有东宫,形势严峻一如严冬。

“秦王一路捷报,何需十年之期?”

“自从夺回太原后,他为何一动不动呢?”

因为他要拖啊,拖十年,拖得你们这帮离不了他、需要他、又恨着他、怕着他的人忘了他。

“因为他不打算交出兵权!此番总揽兵权,他摆着就是要篡夺帝位。”元吉一迳说着话,一迳缓缓的从议事厅外走了进来。阴郁的脸上写满了萧瑟、戾气。

呵呵,帝位?不再是太子之位了吗?

若李世民真有夺帝位之心,如今手握重兵的他只需临阵倒戈一击,长安数日便可入他囊中,再以他的号召力,不出一月,江山尽可掌他手下。而你的二哥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守在苦寒的边塞之地,默默的数着日子。元吉,以你的聪明你应该早就看出你二哥并无夺位之志……

“齐王爷如此说,莫非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的证据?”

“当初打下洛阳的时候,他也有不归长安的意思,那个时候的他便想掌着兵权和朝庭南北对峙了。不过……因为承乾、丽质都在长安,所以他不得不归。如今,他出征在外,却将恒山小王爷、长乐小公主、卫小王爷都带走了是什么意思?诸位,你们好好想一想罢。”

闻言,一众东宫幕僚恍然大悟,有人回道:“也就是说秦王爷在离京的时候便做好了不再归来的打算?”

“是啊,这长安城中再无他挂念的人……”

“那个韦夫人不还在长安么?还有那个李襄,秦王爷不是将她们二人看得很重。”

元吉冷哼一声,哧道:“再重又如何?除非她们是二嫂和丽质。否则,天王老子他都舍得。”

有人‘唉呀’大叫一声,摩拳擦掌的说道:“早知今日,我们那一日该誓死劝阻陛下不要让秦王出征的好。”

“是啊,想突厥犯边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通常我们只需许些钱粮、布匹、珍宝他们,他们便会离去。秦王此番假托抵御突厥的名义,实际上是打算总揽兵权成就他的阴谋啊!”

“齐王,这事儿你可不能不管啊。卑职们在陛下面前口拙言轻,但齐王您就不一样了,那说一句话就是砸一个坑儿啊。”

“是啊,您想想,现在谁人不知齐王和太子殿下走得亲近。依秦王的狠厉和有仇必报的个性使然,他若得了天下,还有齐王您的好日子么?”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也不知元吉听进去了多少,他的唇角一直挂着冷嘲的微笑,一时看看那些故意将他往刀尖浪口推的太子幕僚,一时看向那个一直不出声,只知想着心事的太子李建成。

直待议事厅安静下来,元吉才起身拍了拍自己的长衫,长吁一口气说道:“罢了,好事做到底,大哥,父皇面前有小弟替你打点,万事你放心。只是你答应过我的事,可不要忘了。”

缓缓的抬起头,李建成阴诲不明的看着元吉,笑着点了点头,“放心,打小,答应你的事,大哥有什么是没兑现过的?”

事?

兑现?

到底是什么事呢?

在我揣度且不时的找机会接近李建成更为腹心之地的日子里,李渊下了诏,诏李世民归京。

看来,李渊又没有忍住元吉和那些嫔妃娘娘们的七嘴八舌,这人老了,难免疑神疑鬼的,纵然有再多的豪情,也不过是一时的热血沸腾。

李渊诏李世民归京的理由━━龙体有恙。

既然生病的老父亲要见自己一面,李世民没有不归长安的道理。

李世民既然归来,那受我之命保护他的济安也应该来了长安。

这个济安自从和我相遇以来,太不见外了啊。

他每次出其不意的来,然后又出其不意的走,而我的床榻似乎成了他最喜欢折腾的地方,我的手就遭殃了,每次他走后,我得洗床单、晒被子……

也是为了防止他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我面前,这段时日我连假皮面具都不怎么敢揭下了。

今夜,我有感觉,他一定会来。

子时一过,我的屋顶便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恁他轻功再高强,只要我留了心,便逃不出我的耳朵。

是他━━济安!

我快速起身,来到书桌边坐下,摆正身姿。

“无极,又没瞒过你。”一迳说着话,济安一迳从窗子处飘身而入,然后堂而皇之的走到我的床榻边坐下,习惯性的抬起一条腿放在床上,又调侃说道:“好歹我们两个都是大男人,你干嘛防我总像防贼似的。”

你将我当男人看,可我不是男人啊。看着那双带着泥土的靴就那般踩在我的床榻上,明天我的手又得遭殃了,又得洗床单了,唉……“你不总是说想随着秦王看看他是怎么打仗的么?如今在边塞数月,可看出什么眉目来了?”

“徒有虚名而已。”

这个论断真够狂的。我‘哦’了一声,“怎么说?”

“他只许了咄吉、处罗可汗一些财物后,突厥大军便三去其二。担心不但不能为他的妹子报仇,也许自己的大后方会被咄吉趁势夺走,颉利不得不退兵。”

“这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能够将伤亡降到最低的战争可谓善之善者矣,这是兵家最高境界之心战,怎么能够说是徒有虚名呢?”

‘咦’了一声,济安煞有介事的来到我身边,盯着我看着,“你似乎很看重他。”

“若非他出生于皇族,我这个堂主的位子他最是合适。”事实上也确是我夺了本应属于他的位子。

轻‘哧’一声,济安亦在书桌边坐定,“原来无极选中他当传人了啊。”

“无端被陛下诏回,秦王现在如何?”

“能够如何?见惯不怪而已。再说他一个大男人,如果连这点委屈都经不住还算男人?”语毕,他直接抓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以‘非常不满’的语调说道:“无极,这一回我可是又跑断了腿了,怎么就没见你关切我一二的话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