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的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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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烈女怕缠郎(1)

看他的神情,知道他说的话不似有假,我的嘴角不自觉的抽搐一下,“那……你有时候是饿着肚子的?”

露出委屈、无辜的神情,李世民叹息说道:“你没觉得,本王近段时日瘦了许多?”

和在贺兰关相遇时的壮硕比起来,如今的他确实瘦了许多。咳咳……我一直以为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却不想是因为被他的属下们算计得填不饱肚子。心无形的抽疼一下,只听他带着无奈的语调说道:“可惜啊,本王如今连填个饱肚子的地儿都没有。”

仍旧和原来没个两样,原来是变着法子期望我能够‘收留’他在‘琳琅苑’用餐?想着方才还为他感到心疼,我有些恨自己的不争气。

见我一直不接他的话茬,李世民又怒了,“揣着明白装糊涂。快些吃,快些吃,吃完了本王带你去泅水。”

“泅水?”惊叫一声,我惊恐的瞪着他。

唇角挂着特有的弧度,李世民耸了耸肩,“怎么?有什么不可吗?兄弟们,这么热的天……你们想不想去泅水啊。”

“想啊,想啊。我们比赛,输的在‘琥珀池’游两个来回。”

‘琥珀池’位于讲武堂的西北角,是秦王府中唯一保留了的一片水域地带,是李世民用来训练他手下游泳能力的地方。

可是我……两世以来与水无缘,逢水必‘死’,而且每回‘死’得惊心动魄。

21世纪,就算有怀真亲自督促上阵教我游泳,但我仍旧差点窒息而亡。本世纪,我也有两次三番落水的经历,见水的我已如惊弓之鸟,惧‘水’如命。

看着某些人非善类的目光,我的身子不停的颤抖着,不再任他严厉的目光锁得我不敢动弹,我‘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属下……属下肚子不舒服。要去……要去……”一边说着,一边不顾他的拉扯,在一阵诧异的目光和数声暧昧的低笑声中,我逃也似的离开了饭厅。

非常狼狈的‘逃’回琳琅苑,我惊魂未定的吩咐着秦妈妈,“快快,妈妈,去煎点子驱寒的药来。”

“大热天的,你这是怎么了?还喝什么驱寒的药?”秦妈妈说话间,伸手抚上我的额头,“瞧你这一头的汗,再喝药的话,你不要命了。”

“你懂什么,快些照我的话去做。”

“这可不成,姑娘的身子金贵着呢,再说是药三分毒,哪有大热天还喝驱寒药的道理,喝点散热药还差不多。”

“唉呀,你按我的吩咐去办就成。煎不煎是你的事,喝不喝可就是我的事了。”再说,我会拿自己好不容易养好的身体开玩笑吗。我此举完全是为了应付某人啊。我敢肯定,他一定会逼我去‘琥珀池’的。

见我说得急,秦妈妈不再多言,而是吩咐着目瞪口呆的如云、如月二人去煎药,紧接着门外传来如云的声音,“呀,姑爷,请姑爷安。”

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继而秦妈妈笑容满面的睨着我,“你呀。”眼见着李世民推门而入,她急忙上前请安,又笑道:“什么风把姑爷给吹来了?”

“夏天能吹什么风?快去准备准备,我要带你们姑娘去泅水。”

“泅水?”秦妈妈终于知道我先前惧怕的是什么了,眼见我吓得脸色苍白,她强笑两声说道:“姑爷莫不是忘了我们姑娘体寒,见不得水?”

“你放心,那池子的水是温的,不会伤害你们姑娘的身体。再说她这个惧水的心病必得除了,否则会困挠她一辈子,免得时不时的从梦中惊醒……”

咦?他怎么知道我会时不时从落入水中的恶梦中惊醒?犹以这段时日为最?

“姑爷,不是妈妈我扫您的兴,今日只怕不行。”

“为什么?”

“姑娘这几日起得早了,吹了些冷风,受了点寒气。”看着李世民怀疑的目光,秦妈妈继续说道:“这不,如云、如月这两个小妮子煎驱寒药去了,姑娘临睡前还得服下那药才能睡呢。”

“观音婢,你……你受凉了?”李世民说话间,急切的来到我身边,伸手摸着我的额头。

有多长时间没有听到这一声‘观音婢’的呼唤了。猛然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浮上眼眶。

他从怀中掏出罗帕替我擦着眼泪,“好了好了,都怪我不好,连我的观音婢生病了都不知道。”

一把拽过他手中的罗帕,我强词夺理的说道:“我不是毒药吗?是毒药还怕什么生病?正好以毒攻毒。”

秦妈妈无可奈何的看着我,哀声叹气的摇着头。

摆了摆手,示意秦妈妈下去,李世民小心翼翼的来到我身边,粘着我坐下。

我扭了扭身子,摆脱他捏着我双肩的手,“秦王不是说我是毒药吗?”

笑得极是赖皮,他恬笑着凑近我面前,“我也不知怎么搞的,这段时日,老是想服毒药自杀!”

‘噗哧’一声,眼泪、鼻涕、口水齐飞。他也无顾及的急忙再从怀中掏出一方罗帕来替我擦试着,柔声说道:“瞧瞧,就算和你分开这长时间,我怀中揣着的仍旧是这些东西,我就想着它们什么时候能够为你这个泪坛子派上用场,不想今天终于派上了。”

“秦王爷这番说词,是不再嫌弃我这毒药了?”

“你不是毒药,你是比毒药还要毒的女人。”

眼见我震怒的瞪着他,他急忙举手作投降状说道:“偏偏我就是喜欢你这比毒药还要毒的女人而且中毒匪浅,如今更到了甘之如饴、宁愿服毒的地步……你就可怜可怜我,如何?漫漫长夜,孤枕难眠……你不能老将我拒之门外。”

这是什么话,我哭笑不得的反驳,“说话不脸红。谁将你拒之门外,明明是你将我打入冷宫。”

见我似嗔非嗔,他悄悄的环住我的肩,将头挨着我的头,叹声说道:“战乱四起,人生何其短暂无常,观音婢……我们不要再闹了,好不好?”越来越男性化的声音在夜色中凭添了几抹魅惑,说话间,他从绶环下解下鸳鸯佩递到我面前,“这个送给你,算我赔罪,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