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我的长孙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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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蝶恋花(2)

走过长长的走廊,就可以看到药室工作人员的办公室。

也许是听到我的脚步声,一个相当帅气的小伙子步出办公室,接着他眼睛一亮,“咦,你是党抱石吧,这么多年了,你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背大体老师呢。”

这法学院的人认识我并不奇怪,因为我在法学院本就是另类……无人不知!再说学生到这里来的唯一‘工作’就是背大体老师,是以对这位帅小伙的话我并不觉得奇怪,只是撇嘴对他一笑。

他笑着向我伸出手,“我叫小乙,以后,我们就算认识了。”

原来他就是小乙,早闻其名!

无比的佩服他能够和那么多的大体老师共处一室,是以我带着点敬仰的伸手相握,“你好。”

噙着比夏日阳光还要耀眼的笑,小乙指了指前方,“随我来。”

在经过七拐八拐后,前方,一个大大的药池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急急的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那些大体老师经过处理后就泡在那药池之中!

凭听觉,我知道,小乙似乎讪笑了两声。

不恼,我一点也不恼……我害怕大体老师的事,这法学院无人不知,我不恼,由他笑罢。

“要我帮忙吗?”

来这里的学生,一向是自己选择大体老师,所以一向是自己动手。而我……我只是紧闭着眼睛,说道:“麻烦你了。”

静,极静。静得我都怀疑小乙是不是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在这里。

寒意‘倏’的袭上头皮,就在我的头皮要炸开的时候,只听小乙说道:“好吧,看在怀真的面上,我帮你。”

原来小乙和怀真认识。

感谢怀真,我长吁了一口气。

耳听得药池的防腐水‘哗哗’的响,接着是尸袋的拉链拉上的声音。只听小乙又道:“石头,可以了。”

可以了吗?我急速转身,面向室外。

小乙拖着尸袋放在我面前,准备离去。

“小乙,这个,我……我力气小,背不动,你帮我背到电梯中可好?”

止住步子,小乙回过身,盯着我瞧了又瞧。

我祈求的看着他,希望他答应我的请求。这样的话,我只要经过很短暂的几秒钟,只要电梯上到18楼,我相信,怀真会在电梯门口等着我。

“好吧,看在怀真的面子上。”小乙一边说着话,一边小心翼翼的将尸袋背在身上。

老天待我真好,真好,将怀真送到我的身边,成了我的保护神……

一边鄙夷自己对怀真‘恶势力’行为妥协的种种,我一边非常狗腿的跟在了小乙的身后,生怕和他相距太远而‘迷’了路。

来至电梯门口,小乙很是小心的将大体老师放在电梯中,然后潇洒的招了招手,示意我可以上去了。

他是要陪我去18层实验室吗?

太好了!

怀着无比感恩的心,我踏上了电梯。

可就在一瞬间,小乙却是踏出了电梯。

原来他不再看怀真的面子,也不打算陪我……

感觉到自己脚边的尸袋,我的四肢猛地僵硬了起来,再度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小乙,期望他能够陪我上到18楼。

小乙却只是冲着我笑了笑,然后潇洒的将电梯的关门按键按了一下,对着我摆了摆手。

眼见小乙的笑脸慢慢消失在我眼前,我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电梯中的尸袋。

“不怕,我不怕。你们是老师,是无言的老师,用于人类伟大的事业,你们值得人尊敬,你们值得人敬仰……”我碎碎念的说着许多鼓气的话,然后用力的按下18层按键,坚定的抬着头,不再看向电梯地面。

“不过几秒钟而已……不过几秒钟而已……”

电梯中静极,静得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卟卟’如鼓,我仍旧不停的给自己打着气。

突地,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

一时间,我脑中的血直往上冲,牙齿咬得‘咯咯’响。

电梯中只有我一只活物,那搭上我肩膀的手……

我睁大惊惧的眼扭头看向我的身后。

怀真那得意的、恶做剧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眼前一雾、身子一软,我仍旧相当没有骨气的倒在了电梯之中……

“在想什么?”

感觉到有一股暖风吹在我的脖颈,我身子一悸,从漫长的回忆中清醒。回头迷茫的看着盯着我笑的人,那笑温和又亲切,令人心安。

21世纪,我惧那些大体老师,可在大隋,在他的怀抱中,这沿路的尸骨并未引得我恐惧万分,难道,大隋才是我的天下,我本就应该是这个时代的人?

可是老天,你为什么要这般捉弄我?为什么要我拥有两世的记忆,而且其中的一份记忆来自千年以后,和这个世道是这般的不相溶。

看着我茫然的看着他,李世民笑道:“怎么?不认识自己的丈夫了?”

丈夫?

这段时日的奔波,我似乎真的忘了自己已是出嫁的人,几被自己的口水呛着,我极力回过神,转过头,盯着远处山景问道:“那封信一直在你的身上?”

“嗯。”

“你不怕魏公命牢卒搜你的身?”

“我骗李密说,信放在我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身上,我出天牢之日定会交还予他。但……如果我在天牢有什么‘意外’,我朋友也会将那信大白于天下。”

又是虚张声势,我再度回头瞪着他,“你这叫兵行险着。”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过……这次我入虎穴可不是想得虎子,而是想救我娘子啊。”

娘子?

这文字绉绉的称呼,差点令我吐血,只觉得脑门上的血液不停的往上冲。

“咦,观音婢,你的脸怎么这么红?”说话间,噙着一抹醉人的笑,他的脸颊就那般离我越来越近。

紧搂着我腰的大手令我不能有半点反抗。

似蜻蜓点水般,他只在我唇上印下一吻后又‘倏’的分开。然后紧张的伸手摸向我的额头,接着又将他自己的额头贴向我的额头。“好烫,你发烧了?观音婢,你怎么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