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越来越不平衡的她,终于找到这个囚禁阿佛洛狄忒的密室。
当她把门很不淑女地踢开的时候,看见的,是冷月头上趴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正双双扭头看她的情景:她一个人在玩“大富翁棋”?
原本在认真思考要买哪一块地的隐身阿德斯,同时看见了门口一脸高傲的维纳斯。
下一刻,她终于发现这里的不一样:“这里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亮?”她像自己屋子一样毫不客气地走进来,然后第一时间拿起桌子上正在发光的“地狱太阳”,露出很久没有露出过的笑容,然后转身就走,顺便把门给锁住了。
密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阿德斯在黑暗中皱着眉,适应久了那种亮度,发现忽然看不见冷月的脸了。
冷月则在沉默和惊讶片刻以后发出高达八分贝的尖叫:“啊!”
流氓七第一时间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耳膜受到太大的伤害。
“她这巫婆!”尖叫过后,是破口大骂:“她竟然进屋抢劫!天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气得就差在地上打滚抗议:“这么黑叫我怎么玩”大富翁“嘛?!”她刚刚赢了老吴好多冥币,他们玩的,都是真正的冥币喔。
“……”阿德斯无语了。
“不行!我要去找她!”冷月在黑暗中站起来,马上因为什么也看不见而撞到桌子角:“哎呀!”
然后撞到凳子腿:“啊!”
接着是门:“好痛……”却发现门把手怎么都打不开:“气死我了!”
她跺着脚,从没碰到过这种窝囊气。
在黑暗中,她再次磕磕碰碰地才寻回自己的大床,抗议般地躺在上边生闷气:“太过分了,实在太过分了!”身体上那些被撞淤青的地方,她都来不及安抚。
阿德斯已经能适应这种黑暗,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和手脚上的乌青,发现没了那个“地狱太阳”,莽撞的她只能不停地受伤。
可没想到,气愤难平的她,还是不敌睡魔的呼唤,一边生气一边又睡着了。
这算哪门子生气?阿德斯摇摇头,对她,常常觉得啼笑皆非。
当冷月醒来的时候,发现满屋子都闪耀着点点火光,那景色犹如在梦中一样梦幻。
她忍不住呓语:“这是哪里?”
一只没有预期的透明大手放在自己光洁的额头之上,她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鬼魂伯伯的温度,这种温度让她觉得心安。
可是,温度?
“没发烧。”阿德斯说:“这还是你的屋子。”手已经离开她的额头。
“你不是鬼魂吗?手心怎么会有温度?”还暖烘烘的。
“可能因为刚刚一直在点蜡烛吧。”跟冷月相处久了,连阿德斯也学会瞎掰了。
冷月再次环顾整个石室里的烛光,点点跳跃的火光布满整个黑暗的空间,彷佛黑夜中的繁星,缱绻绮丽:“好美,怎么会有这么多蜡烛?”
“地狱最多的就是蜡烛,只是后来都很少用罢了。”
“为什么?”
“嗯……好像是冥王不准的。”
“为什么?”
“不记得了。”他是真的不记得了,他为什么不准用蜡烛了呢?
“你怎么记性这么差?”冷月嘟囔了几句,就跳到“大富翁棋”前边,兴奋道:“快,我们继续玩。”想了想,她又拿来蜡烛,在棋牌边摆起蜡烛图案来。等她摆好了,阿德斯发现那是个“丑”字。
“这些蜡烛要怎么点?”冷月抬头看向对面空气,知道老吴就坐在对面。
轰,才一秒,她刚刚摆好的蜡烛就全亮起来了。
冷月一脸光彩和兴奋:“原来你这么厉害!”
会点蜡烛也厉害?阿德斯没管那么多,继续下注:“一亿冥币,我要在这里建一幢别墅。”相同的情节,相同的游戏,阿德斯彷佛又回到那两百年前,跟月神阿尔忒弥斯在一起的时光……
月神闪着银光,而这个小美神,则闪着金色的光芒。
阿德斯想起来了:当时阿尔忒弥斯赢了他好多冥币!就跟现在冷月在赢他一样……郁闷。
冥界的冥币,会不会都给这两母女全赢了去?
很快:“哈哈!快给住宿费,一亿啦。”冷月好开心,才发现刚刚摆好的蜡烛已经熄灭了:“等一下。”这一次她摆了“女人”两个字。
“丑女人?”跟之前的那个字联系起来,确实是这个意思:“在说谁?”
冷月咬牙切齿:“当然是在说维纳斯了!”
于是,几天下来,他们不是在“丑女人”的烛光下玩棋牌,就是在“坏女人”、“巫婆”、“狐狸精”之类的烛光下生活。每一次见她狠得牙痒痒的样子,阿德斯都觉得她可爱极了。
才平静不久,维纳斯就又出现了。
原以为冷月会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没想到一进来就发现她又在玩“大富翁”,而且在她背后是堆积如山的冥币。从那一堆冥币之中,还传来她快乐的笑声:“哈哈……你又输了……”
“可恶!该死!要你点蜡烛,你怎么会有蜡烛?!”维纳斯一边踩,一边恨恨地骂着。阿德斯是第一次看见如此不优雅的她。
“喂!”冷月毫不示弱,插腰就站起来:“你疯啦?抢别人的夜明珠还来砸蜡烛,你是不是有破坏狂?!”
维纳斯被反击,当然更不甘心了,她原本红色的双眼,此刻变成阴深,在烛光的反射下,更显疯狂。她伸出唯一的右手,变出一把剪刀,冷哧道:“我就是讨厌你,怎么了?”
“你别过来啊!”明白自己不是维纳斯的对手,冷月已经开始往后退了,可还是一脸骄傲不服输的样子:“小心我打你喔!”
“你干嘛那么害怕?我只不过想剪下你的长发拿回去收藏,你知道的,我一直喜欢漂亮的东西……”一步又一步,维纳斯咄咄逼人地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