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下方的人,浑身颤抖地,哆哆嗦嗦地,猛叩头求饶,一字不漏地,将静嫔的毒计,一一招供。
握着把手的林子轩,手上的青筋,暴露了他内心的怒意。原本计划慢慢逼出静嫔的破绽,顺便拖延时间解开淑妃的蛊毒,如今看来,自己真的是无法慢慢等下去了。
“来人,将静嫔给朕带到倚雪苑!”皇帝的眼里,暴力嗜血,看得人心惊,顾不得依雪的劝阻,皇帝的身上,笼绕着极为冰冷的气息。
很快地,静嫔就被带到了倚雪苑,看着皇帝的神色,看着一旁的太监,静嫔笑得花枝招展,果然,自己就说一切的顺畅,实在是让自己不安,因为不安,才急于除去皇贵妃,却不曾料到,东窗事发,来得这么的快。
“静嫔,你居心叵测,可知道朕传你何事?”
“皇上都已经了如指掌,何必如此拐弯抹角,只是,我也好歹与皇上夫妻一场,皇上体内的蛊毒,可是会因为我静婉的催动而迸发,这谁的损失更大,就要看看皇贵妃了。”
“皇后驾到!淑妃娘娘到!”接到了夏荷的消息,皇后急忙携着淑妃前来,希望皇帝看到淑妃,能克制一点,只是皇上的怒气,显然已经无人可以制止了。看着依雪,皇后只能立于一旁,静观其变。
“难道你以为,朕还是你所控制得了的吗?蛇蝎妇人!”林子轩鄙夷地,看着一脸高傲伫立的人。
“皇上,你以为,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子,就必定要我们这些卑贱之人为你争个头破血流吗?我静婉自知,这后宫,真真正正需要的,是至高无上的权利,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永远不离不齐的宠爱,才是寂寂深宫唯一的依靠。下蛊,原非我所愿,我原本,也是希望争得一切恩宠,除去碍事的而已。皇上,你可能不知道吧,这后宫里,恨你的女人,真正的蛇蝎,并不是我!你那痴情的芳妃娘娘,才是促使我一步步泥足深陷的人,可惜,即使如此,我静婉,也不惜鱼死网破。”静嫔笑得凄美,“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静婉,有皇帝陪葬,也不虚此生,呵呵!”狂乱的笑声,静嫔一把扯下发簪,往自己心口刺去,只是,不甘心的眼睛,却看不到皇帝的丝毫动静,倒是一旁的淑妃,吃痛地,跌坐在软榻上。终究不瞑目地,闭上了眼睛。
“芳妃!”皇帝眯起眼睛,真是完全出乎意料,很快地,芳妃被带往了倚雪苑,看着跪在地上的一排人,倒在血泊之中的静嫔,芳妃冷笑突然就僵住了。
“不可能,为什么蛊毒会没有效果,这不应该啊!”芳妃不相信地,不住摇头,而看到淑妃的样子,这次惊慌失措了起来,随着蛊毒的发作,迅速侵蚀自己的蛊苗,让淑妃清醒了起来,撑着苦痛,淑妃不停叫唤着皇帝,皇帝些许愧疚地,将淑妃抱在怀里,“皇上,臣妾不怨你,能为你而死,我朱敏洁死而无憾,你可知道,我爱了你,很久……很久,求皇上,看在我为你而承受的,无论如何,求你……不要处死紫苑妹妹,她……”话语未落,淑妃就这样,在皇帝的怀里,永远地睡了过去,依雪瘫软地,看着大厅里这群女人,泪如雨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伤心,充斥心田。
“为什么,为什么啊姐姐!我不信,不信!”芳妃发狂地,自皇帝的怀里抢下了淑妃,她不能理解,为什么死的,是她而不是皇帝,为什么受罪的,是她们而不是白依雪。内心的不甘,眼见淑妃的死亡,芳妃就如同晴天霹雳般,这一直以来照顾着自己的姐姐的离去,将她最后的心里依赖,全部抽离。
“为什么!芳妃,你居然还为什么,如果不是你,淑妃怎么会需要,为了皇上而决定以自己,来为皇上移蛊,你可知道,淑妃在得知移蛊后会散失了自己的七情六欲,她所考虑的,是为了你这个早就不受待见的罪人,求得安身立命之所!就使,在最后的一丝清醒里,她关心的,还是她的好妹妹,你呢,你只知道情殇,只认为皇上负了你,可你,真的懂得,什么才是爱吗?”皇后指着淑妃,痛心地,为淑妃的付出而指责,也为自己的震惊而宣泄,淑妃为了皇上,而皇上,为了皇贵妃,情之一字,果然是无法去衡量公平与不公平。
芳妃就这样,默默地流着泪水,看着淑妃带着笑意的面容,芳妃不停地叫唤着淑妃的名字:“敏姐姐,我错了,你原谅我,你醒过来打我骂我都好,就是别不理我!”一直喃喃自语地哭泣着,白依雪终究不忍心地,上去宽慰着,只是,芳妃却突然发疯地,在众人不备时,拿去了淑妃发髻上的簪子,疯狂的几道划动,直接划破了依雪的洁白的脸颊,鲜红的血,就这样触目惊心地流下来,感觉到失血的依雪,开始虚弱了下来,而芳妃,确已经疯了,对着皇帝与依雪,不断地叫嚣着:“哈哈哈哈,皇上,我现在才知道,毁了谁,都不及毁了白依雪让你心痛,早知道,我最该下蛊的,该是她!我要你,日日夜夜看着你最心爱的女人,因为你,而毁了容颜,我要你们,为你们所谓的爱情,付出代价。哈哈,或许哪一天,你以为此嫌弃了她,我要让天下人看看,到底,你们所谓的真心相爱,是不是如此的,坚如磐石!”
“子轩!”依雪虚弱地,拉着皇帝的衣袖,“答应我,留她一命,淑妃她,临终的要求,我要为她护全,如果,你真的杀了她,我会恨你的。”
林子轩看着依雪脸上的触目惊心,连连慌乱的答应着,皇后急急地宣了太医,并立刻下旨,将芳妃给囚禁了起来。
依雪左脸,已然被划花了好几道口子,血肉迷糊地,在雪白的脸上,更加的触目惊心。皇帝的手,一直紧紧握着依雪,丝毫不敢松懈,皇后看着床上的人,不忍目睹。血,终究是止住了,可是,太医支支吾吾地,不知道如何回报,在皇后与皇帝的逼问下,这才唯唯诺诺地:“启禀皇上皇后,皇贵妃因突如其来的外力所伤,力道过大,只怕,及时康复了,脸上的疤痕,也是触目惊心,微臣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