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雾倒腾了许久后,终于熬好了药,林子轩将依雪固定在怀里,在心雾的帮忙下喂下了汤药,这次沉声问道:“心儿,雪儿这是?”
心雾不忍地别开头,“夏荷,你帮忙雪雪换下衣服梳洗下吧,皇帝大哥,我们到别处说吧。”
二人移至偏殿,林子轩已经迫不及待地问道:“到底什么情况!”
心雾叹气“皇帝大哥也猜到什么了吧?当初为了引皇后出来,雪雪她们都服下我配的药物,本来就是为了掩人耳目,而上次芳妃等人的流产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在我收到消息就知会她们的情况下,准备了血袋,雪雪这次,根本就没有准备这些,刚刚我检查了下,她居然,居然有了半月的身孕!”咬咬下唇,心雾自责道:“都怪我没有考虑到这些可能性,那屏风砸下的时候,雪雪是真的小产了!而且,可能,以后都不能生育了!”心雾越是说着,眼泪就一直往下掉。
林子轩握着拳头,极力克制着情绪!
片刻后,“李素!”
李公公急忙小跑了进来,等待皇帝的旨意。皇帝咬牙切齿道:“废后上官水灵,在皇贵妃未清醒前,先小惩大诫,你派人去,将她推皇贵妃的手,给朕折了!”
李素不安道:“皇上,这上官丞相那边,只怕……”
“朕才是皇帝,他上官一家,朕岂会放过!叫你去就去,不需要你来教朕怎么做!”
李素望着荣婕妤,见其也是愤愤不平,只得领旨下去。楚云在收到林子轩的消息后,急忙入宫。本欲劝说林子轩,只见心雾也是一脸的愤恨,只能摇摇头了。
二人在偏殿聊了许久后,心雾听到依雪醒来,急忙赶去。白依雪并非容易糊弄,回忆后,久久不发一语,心雾在床沿坐下,“雪雪,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出馊主意的,害你现在这样”
“小心心,别难过了,我这个当母亲的都不知道,你又有什么错呢!也许,真的是没有缘分吧。”林子轩踏入寝宫就听到依雪带着哀伤的话,苦涩不已,如果当初,不是自己的专横独断,也许现在对于失子之痛,雪儿就不会如此悲痛欲绝吧。
在休养几日后,皇贵妃重新回到了轩雪殿,心雾与皇帝都对于后遗症绝口不提,而皇贵妃在休养几日后,亲自携被害相关妃嫔审讯上官水灵。
而朝堂上,上官丞相一派对皇帝废后表示反对,而当皇上列举出累累罪状后,上官丞相无言以对,上官将军一派,皆支持皇上的决定,一时间,上官丞相孤立无援,且随后几日,其他大臣皆上奏上官丞相假公济私,一时间,丞相的地位岌岌可危。
对于皇后的罪状,很快就罗列出来,恶意毒害怀有子嗣的西才人、谋害熙淑妃、芳妃及皇贵妃等皇嗣事由、指使威逼其他宫妃陷害其他妃嫔等等,后—宫诸位妃位皆请旨,要求皇上为后—宫妃嫔做主,严惩上官水灵。
这日,皇贵妃踏入冷宫看望废后上官水灵,只见她头发凌乱,狠狠地看着白依雪,夏荷二人谨慎地看着眼前人,虽然已经折了双手,可夏荷冰露均不敢大意。
“白依雪!都是你这贱人害的!若早知道如此,本宫就不该任若婉仪被冷落!才让你有机会”
“呵呵,皇后娘娘真是天真呢!”皇贵妃打断上官水灵的话。见废后疑惑不已,皇贵妃讥笑道:“难道事到如今皇后还以为,本宫是因为声音酷似若婉仪而引起皇上的重视吗?难道皇后娘娘不想知道为什么你所谓本宫的不贞能让皇上如此心胸宽广的袒护吗?”
上官水灵闻言震惊,抬头盯着白依雪,只见皇贵妃轻蔑地取笑道:“本宫不怕告诉你,在皇上还是王爷的时候,本宫就已经与皇上相识相知,皇上登基,本宫不愿意与其他人共事一夫,是皇上寻得了本宫的体谅,若婉仪,不过因为与本宫又些许相似而得到皇上的垂青,替身,从来就不是我白依雪!你以为,本宫的性子,能容忍自己是别人的替身吗?”
“本宫不信!你不过是要气死本宫而已,本宫不会上当!”上官水灵抓狂道。
“不信,呵呵,皇后以为皇上为什么冷落本宫近月余吗?后—宫之中,独树一帜自然是所有人对付的对象,而在你们瞄准乌贵妃的时候,本宫却与皇上在宫外度过了新婚,皇后娘娘不知道吧,皇上以正妻之礼下聘,国父主婚!皇后以为,本宫欲取你的位置而代之,你可知道,如果本宫真要后位,岂需要如此大费周章呢?你最不应该的,就是恶意毒害我腹中骨肉,今时今日,都是你只见咎由自取!我白依雪一向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上官水灵听完一席话,不住地摇头,“不可能,皇上这么可以这样对本宫,本宫自16岁嫁入王府,虽然皇上冷情,可起码,对本宫还是相敬如宾的,为什么,为什么你和乌贵妃一无是处,你们凭什么!本宫不甘心!”
白依雪转身离开,在踏出宫门时,皇贵妃转头对废后说道:“本宫忘记告诉皇后娘娘了,乌贵妃从来就未受皇上宠幸,入宫,只是皇上予了本宫给心雾一个躲避楚王的处所罢了,皇后娘娘,你当真是,可悲可笑。”
关上宫门,皇贵妃代掌凤印下了第一道旨意:上官氏赐毒酒!就在踏出冷宫的一瞬间,支撑许久的白依雪瘫软了下来,再次来到锦园的她,带着错综复杂的心情,依靠着柳树,递过冰露的琴,缓缓弹奏起多情人都把灵魂给了谁的曲子:“人世情缘无非是梦,昨夜温存不该的相逢,想要忘记又不忍放弃,最怕爱上像你这样冷漠又温柔的人,寂寞世界谁来靠近,醉过之后身边冷清清,迷路的心没方向的云,最怕拥有这样似有若无的感情,多情人都把灵魂给了谁,为何眼睛总是蒙了灰,多少次小心翼翼告诉自己,不要坠入痴情的轮回,多情人总让忧伤给灌醉,为何潇洒一点都不会,多少爱恩恩怨怨换来今生,难平息的泪……”
一听闻依雪去了冷宫的林子轩急匆匆赶去,听闻依雪离开去锦园又急忙赶来,却听见依雪许久没有弹起的琴,只是,这琴声与歌声,或许该说是词,让他不由地心慌。而沉浸其中的依雪,内心的波动却是跌宕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