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依雪一袭白衣,容颜依旧,却已经不见当年的神采,林子轩跨步将其搂着怀里,“雪儿,到底要如何,你才肯原谅我,如果说,因为我的不信任,还你失去了我们的孩儿,那么,要怎么样你才能消气呢。”
依雪冷冷得推开林子轩,落寞地离开。刚刚回到轩雪殿就听到楚云带来了心雾有孕的消息,不自觉的替她高兴,而楚云说的另外一消息,让依雪急急忙忙地,赶去罗云殿。
匆匆忙忙的白依雪就这样风一般跑进了罗云殿,见到李素端着药汤出来,“皇上呢?”依雪问道。见依雪脸上难看地进来,子轩问道:“怎么了?满头大汗的?”
依雪愣愣地看着林子轩,“你喝下汤药了?”
林子轩点点头“怎么了?”,只见依雪不住地掉眼泪,手忙脚乱地林子轩心急不已,搂过依雪不住地哄着,“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依雪不停追问。
“我又做错了什么吗?”见依雪仍旧不住掉眼泪,不住的摇头。“就算我怪你,你也不需要喝那个汤药啊,你怎么可以喝,存心要我愧疚的吗?”
一头雾水的林子轩只能等依雪平复情绪后询问:“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楚云不是说,你问心雾怎么才能要我不那么耿耿于怀,然后你就听心雾的拿了个绝嗣的汤药吗?楚云说你刚刚已经喝下去了。”依雪说着就又开始眼泪打转了。
“我喝了,你就不生气了吗?就不会再离我远远的吗?”林子轩试探地问着。
“我……”依雪不停咬着唇,“我只是介意,恨不起来难道还不能远离吗?”见依雪别开了头,林子轩掰过她的脸庞,深情道:“我知道,我的不信任,那些行为伤了你很深,我从来不知道你们的世界莲蓉是一个馅料,不知道你就是耍耍脾气,我以为你介意那个头衔,以为你也容易变了,我承认,在那些所谓的证据面前,那个太监至死也不松口,我确实也怀疑了。可是雪儿,我真的是气疯了,当时的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其他,我只是觉得自己掏心掏肺对一个人,却是如此不堪。”望着依雪没有太多挣扎,林子轩继续说着:“我知道我不该逼你喝下那个汤药,可是,你却倔强到,连生下孩子来证明一切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如果,不是我看到你的那些信,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会有那么多不给我知道的。雪儿,如果说,是我的那次要求你喝下汤药让你死心的话,何止是一个绝嗣汤,就是需要用我的命为你解掉心结,未未出世的孩子报仇我都不会皱眉头一下的。”
依雪仍旧默默流着眼泪,久久不发一言。“所以你喝了?你以为你这样我就能原谅吗?”
“雪儿,我没喝,可是如果喝了,可以再次看到你如此关心我,我不介意喝下。”
“我不许!”依雪急切说道。
林子轩紧紧搂住依雪,“雪儿,其实,你已经愿意重新慢慢接纳我了,不是吗?你知道吗,听说你踏出青云殿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可是看到你对我疏远的时候,我很不敢去接近你,后来发现我中毒了,你的担心,说话的醋意,我就知道你还在乎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和你,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那年在洛水湖畔遇见你,和你在药谷的记忆不停地在我脑海里,我才发现,你入宫并不开心,而你没有说错,越是在这个位置上,我越渐渐习惯了高高在上,虽然说因为朝堂的原因要对后宫多加用心,可是我确实,没有给到你信心与开心,我还是自私了,心雾没有说错。”
“我不知道,我到底,还能不能相信你,你知道吗,现在的我,根本就不再相信了。”
“雪儿,相信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二人当天聊了许久,虽然没有结果,但是李素明显感觉到,以往的皇贵妃,似乎又回来了,而皇上的心情,也渐渐好转。然而,宫里的是是非非,并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皇贵妃也不似以往不理后宫诸事。
几日后,皇贵妃召见洛格殿西贵人。第一次踏入轩雪殿,西贵人不禁为惊讶,以为这宠妃的宫殿一定是及其富丽堂皇,却不曾想到是如此的平淡无奇,只是很多小小的摆设,倒是显得生机盎然,温馨十足。步入倚雪苑,不似其他宫殿一样,倚雪苑入门处摆着一个圆形茶桌,桌上烧着水,零散的茶皿,另外两侧一边用珠帘垂着,遮挡住书房,一侧则靠窗处摆着长榻,与窗外小花园两两相对,皇贵妃正靠在窗边,悠然自得地欣赏窗外景色。
“西语然见过皇贵妃,皇贵妃万福。”西贵人在大厅福身请安。
“西贵人不需多礼,过来这边吧。”皇贵妃慵懒说道。招呼西贵人一同观赏美景时,皇贵妃缓缓问道:“贵人觉得,皇上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见西贵人正欲诚惶诚恐下榻,依雪制止了:“本宫向来不拘礼节,闲话家常,贵人无需战战兢兢地。”
“是”西贵人回答“皇上对姐妹都很好,是个明君。”
“呵呵,贵人这话太场面话了,本宫是指,皇上是不是冷血无情之人。”
“语然惶恐,这皇上怎么会是这样呢。”
“怎么不会呢,这之前有个西才人,只是在皇上心情不好时求见下,就被赐死呢,本宫就觉得皇家薄情。”皇贵妃笑道。只见西贵人脸色哀痛,情绪显然是波动着。
“明人不说暗话,本宫今日邀你前来,是为了昔日西才人之事。本宫知道,是你在皇上的饮食里面加了毒药,本宫倒是奇怪,皇上待你不薄,便让人查了你,居然迁出西才人,你与西才人是远亲,是否是因为她的死而心生报复?”依雪看着眼前凄楚的女子,果不其然。
“皇上是待我不薄,可是又有何时是真心厚待过宫中众人呢?我曦姐姐自王府时就跟随皇上,一心思慕皇上,从来不敢打扰皇上,只是见皇上初登皇位,整日辛劳便去探望,而皇上只是因为心烦就处死曦姐姐,而曦姐姐就只是因为皇上不许宫人自作主张粘着她,可是作为皇贵妃,作为以前的乌贵妃,为什么就可以例外呢?皇贵妃曾经目无尊长,曾经顶撞皇上,为什么就可以得到皇上的包容,为什么我的姐姐就要处死呢?”西贵人潸然泪下,似回忆般“自小我娘亲早逝,在府里受尽欺辱,曦姐姐不忍,和父亲要了我陪伴,给了我温暖,直到她进了王府,我才回了自己府里,没有曦姐姐,我也许早就随了我额娘,她如此枉死,难道皇上就不该去陪她吗?”红了眼的西贵人说道:“如果不是稚子无辜,我恨不得要他断子绝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