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瞬间,我和他往下降落,周围的光线一片暗紫,阴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跟我上次来三途河这里的气场,产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曾经若只是阴森森的空虚,那么现在让我感觉到的是,让人心惊肉跳惊惧不已的煞气。
果然鬼星是个难以对付的灵物。
再次来到三途河边,我看到的不是淡淡白光笼罩在河水里,它变成月牙色的光,连同河里飘落的黄泉之花,都映现成暗紫色的花。
我带着十字阴,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脱去鞋子踏进三途河,河里的水特别冰冷,冰的入骨,冷窜在心头上。
缓缓逆着河流走到中间,在水上云雾之中,我看到了那艘小船,小船如落叶般在河中心漂着,但不同的是顺着河流却没有一丝前进的动作。
在船头我再次看见了老者的身影,这次他不像个渔夫坐在船头垂钓,而是手持茶杯,闲情雅致的喝着茶,这原本悠闲陶冶的一幕,看在我眼里却是生死关头的鸿门聚。
老者背对着我,看样子像没发现我在他身后,其实是早就发现了吧。
那么余下的意思,再不过清楚了。
就是我必须走到他面前和面对面交谈。
我在心里为自己打气,然后快步走到船边发现水位已经及腰,我只好爬上船头坐到老者的身边。
老者依旧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似乎没打算理我。
可我等不及,而是直接开门见到道:“老爷爷,我这次来是想报答你的恩情。”
老者仍然没有理睬我。
我还是最为直接方式,直言道:“我已经知道你是三途河的灵物,鬼星。你们鬼星办事规则就是一物抵一物,我受了你的帮助必然也要付出代价。”
说到最后,我停顿了下,接着才道:“我把左眼送给你吧。”
这时老者听到左眼有了一些动静,他慢慢的转头看了我一眼,瞳孔却是白色的,额头逐渐长出一道像眼睛的口,可空洞的并没有眼球,我在想或许这就是为左眼准备的位置吧。
我叹了口气轻轻抚上我的左眼眶,不禁松了一口气,至少鬼星的目的不是楠楠,感觉眼睛有些热热的,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徒手把它挖下来。
老者突然冷冷道:“我可没说要你的左眼。”
此话一出,我一惊还没来得及警觉起来,老者迅速道:“我要的是你的阴孩。”
楠楠,他要的果然是我的儿子。
脑袋的一根弦忽地崩断,让我有些失去理智,立即掏出怀里的十字阴往他的胸口上捅去。
噗!一声,等我回过神来,老者的胸口已经被我捅穿过去,伤口还缓缓流下浅蓝的液体,那大概是他的血吧。
我只感觉自己的心随之抽痛起来,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但老者就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和我道:“丫头,你以为区区十字阴就能毁掉我吗!”
“或许在一百年前还能管用,可是对现在的老夫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老者伸出手按住我的手,开始把十字阴往自己的胸口拔出来,他一边拔还一边提醒我说:“你也说过,鬼星的规则,取东西的时间未到,你还是先回去吧。”
“你的儿子,老夫是势在必得的。”
再次听到是楠楠,我再次用力把十字阴往他胸上捅,一时间两人一个推,一个进的捅,直到易如冷然的声音响起:“鬼法式。”
老者听后明显一惊,然后迅速把我推开,跳进三途河瞬间不见了身影。
徒留我一个人在船上,等易如双手燃起红焰杀气重重的站在船头,老者颇为忌惮的语气对我,下了最后通牒:“待青日降落,便是我带走阴孩之时。”
之后三途河再次变回淡淡的白光,甚至我脚下的船只开始虚化消失,易如冷厉的盯着河水看了好一阵子,然后一把抱起我跳会岸上。
我甚至不知道如何反应。
易如毫无情绪的说道:“我无法看到那鬼星,是因为他特意聚集全部力量伪装起来,如今受了伤才毕现原形,看来是早有预谋。”
话音间都是老者的算计,越发让我感到心寒。
易如感觉到我的恐惧,他把我搂紧在怀里,安慰道:“没事的,我和保护我们的孩子的。”
事到如今,我也无法说出任何话,只是在看见自己的左手时,我心里的愤恨猛地袭来,然后一把推开易如,在地上捡起石头往左手上砸。
要不是因为这只手,今日就不会种下这样的恶果!
都怪我,怪我无能不能保护自己的儿子,甚至还牵连到他,我真是个没用的母亲。
我在内心暗自自责,手起砸手却被阻止落下,而后来他紧紧的按在怀里。
易如霸道凌绝的声音传来:“我不准你这样伤害自己!”
“事到如今,我会找师傅帮忙,所以你不要太担心,鬼星虽然是阴间灵物非常强大,但他也有无法下手的人。”
那种人,是哪种人?
我听到关键词,立即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易如,期待看着他。
易如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心疼,他说:“只要是和三界的打灯人定下契约,那么鬼星的规则便不攻自破!”
打灯人?这又是哪类异者。
我刚刚想开口问易如,他便蹲下身抱起我道:“回家再说,青日之时罕少,楠楠安危暂时是不会出什么问题。”
易如带我回到家后,先给我倒了杯水压压惊。
我没心情喝水,只是紧紧抓住易如的手等待他的回答,我只想知道,打灯人现在在哪?
易如扭不过我,只好开始对我道:“打灯人的存在很特殊,他们可以游刃于三界之中,不受任何阻碍。”
“然而有优待的同时,打灯人的职责就是维护三界和平,所以他们的存在是个微妙的平衡点。”
“如若和打灯人定下契约,不论是谁都会敬其三分。”
这么一说,只要和打灯人定下契约后,那么和鬼星的交易便不攻自破。
想到这我急忙再问:“那打灯人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