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普通人的事件接二连三的出现,打人不对可要是威胁恐吓或者还有阴谋陷害情况就不同了。魔法力量很容易使人抓不到任何证据,而那些普通人在他们手里更是形同玩物。
事情一旦开始变成这样就不好办了,这种心里的不服气比当面违抗当然要可怕得多,等方纶在几周后知道消息,情况已变得比想象中更糟糕。那些没有战斗力的人本来就没完全直起腰,他们本就是受到特殊保护的一群,而保护他们的恰恰是那些战士。
现在那些战士要整人,而且还是用魔法玩耍似的整,他们又怎么能不怕?不但是怕,而且还找不到告状的理由。方纶发现现在必须要认真对待此事了,否则这种捉弄就会变成习惯,会消失所有的犹豫变成为一件默许而可为的事情。
他不喜欢搞开会训话的那一套,可不得不抓两个典型召集部队训斥并重新宣布纪律。可这些不过是门面工夫,充其量也不过是用猛药治标之法,而其根本却没有改变。他看得出下边的那些士兵并不服气,甚至并没把那些严厉看在眼里。
这些家伙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兄弟,方纶硬逼着他们听话不是不行,可要他施以严厉的处置强行制伏,他还真做不出来。解散部队他一个人留在台上看着前边操场,一些士兵都远远的躲着他,好象是避风头的那样子。
他心里边一阵发冷,出生入死的兄弟生出离意,没有比这件事更让一个将领觉得落魄的事情了。可那却恰恰是他想做的事,就是这个时候那个感觉飘上心头,他不禁微微皱起眉头。只是这次的感觉很清晰,他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遗忘的那个部分。
战士们和普通人之间的区别造成了这个世界人群等级上的差异,现在他们是在用一种制度在约束,可这就够了吗?这样就行之有效?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制度永远只是制度,就算现在有人会遵守,可以几十百年后呢?
只要有拿着武器的人和无法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这种严重的人群差异,那么新的统治就一定会再次出现。即使本来一样的人都会期望权力,就不用说本身就存在着落差。他都有些绝望了,理想与现实之间的差异太大,大到无法弥补,他意识到这是要改变整个魔法世界的现行制度。
在自己的领地里进行另一套方式?方纶忽然想起了一个人,他发现此刻的自己就象是柏拉图。他不禁长叹。
“你有心事?”
“是你?”方纶猛然扭头,跟着淡笑了下说:“没什么,就是那些家伙不听话,让人有些恼火。”
“世间的悲伤很多,神灵却会给我们指引,只要我们信奉他,就不会迷失方向。”“你说的是信仰吧?呵呵,说实话,信仰这种东西在我们那个世界里并不十分流行,不过它确实无时不刻都实际存在,只是没有那么刻意,更没有那么神秘。”
“信仰?”
“嗯,就是你说的对神的信奉,又或者希望很多人想的希望有很多钱,还或者希望跟自己的爱人过一辈子等等,哪怕是有人期望能一辈子都用卫生纸擦屁股也都是信仰,当然那是他的个人信仰,而信仰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发自个体。”
“你说的话好深奥,请原谅我似乎没太明白,只是好象觉得你有些亵渎、或者是轻视的意思。”
“呵呵,信仰根本就是一种自然的行为,每个人都有,只是它也最容易被利用被引导被改变。”
“别听他的,追寻一生的目标才称为信仰,而其他那些只能称为希望。”政治学家丽幼出现了,平静而激烈的纠正他的错误。方纶又笑了声,没有去跟她争辩狭义或者广义之类的问题,他对那些定义本来就不感兴趣。何况那些定义本来就只是定义,仅仅是定义而已。他看着肖雅娜问:“你今天不用陪婆婆出去?”
“不用了,我们对本地信徒的功业审核已经完成,现在总算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
“那太好了!那你想出海吗?我正好轮到出海训练,你跟我们一起去好吗?”
“这……我要征求一下贞德圣女的意见。”
“为什么?你也是圣女啊!大家官职一样,不用问了吧?”
“那怎么行,贞德圣女才是教廷的中流砥柱,我必须尊重她的意见。”
丽幼呆站在那没动,她发现自己变成了透明人,从前方纶对她千依百顺,此刻却完全变了个样子。她觉得自己的地位变了,可偏生又有感觉并没改变,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却一时间都没想清楚。也许其他人并没改变,变化的恰恰是她自己,而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依恋,她就更说不清道不明了。
现在她难受,想发脾气,可惜这次再也不能象从前那样旨高气昂,因为她自己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位置。而且那讨厌的家伙居然还毫不掩饰,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性格都一定以为这是在故意气她。
“真倒霉呀!太不幸了。”丽幼心想。
方纶和肖雅娜出海了,这让小子特兴奋,干事情也有劲了,做什么都屁颠屁颠的充满动力,至于那些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的事情更是被抛得不见。已经几个月过去,超级大船建造了三艘,其中一艘“爱情号”就是他们的旗舰。乘风破浪中小子的心却是温暖的,即使如魔法大陆的严寒也无法将他冻结。
成为白银骑士真好,身上释放出来的斗气可以将如此的严寒都抗拒在外,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可以让他们在寒风中依旧面对面。
方纶动情的说:“这是我们的船。”
“这是你的船。”
“你嫌它不够大吗?”
“当然不是!不过我知道教皇的船比它大。”
“是吗?教皇的船有多大?告诉我,我一定造一条比它更大的船!只属于你和我,把那个教皇羡慕死。”
“你不可以这么说教皇陛下。”“嗯?呵呵,不说就不说吧,不过你怎么叫他陛下?”“教皇就是陛下呀!你不知道吗?”肖雅娜脸上有红润的光泽,看上去很美。方纶看出点什么来,他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说:“陛下就陛下吧。”
“啊……啊、啊……啊……”
一阵歌声从海面上飘来,悠扬荡漾穿透心扉,虽然音调简单却让听者迷醉。方纶很熟悉这个声音,他已经探身出去向海面上张望,寻找那条久违的美人鱼。冰天雪海里视线可不比平时,即使在这艘出水面高有一百米的超级大船上也是一样,这是一栋在海上有三十层高的大楼,这种船现实中是没有了。
他发现了那群在海浪里的身影,这小子从顶上层直接跳落上甲板,到船舷边稳住身冲它们大声喊:“喂!你们还好吗?”那条金色尾巴的美人鱼来到船边附近,轻声的:“啊、啊……”了几声。
“哇!”方纶太兴奋了:“又见到你真高兴。”
人鱼还是啊啊的轻声回应。
现在海面的情况可不好,这世界里糟糕的冬季就是这样折磨人,风大浪大还特别冷,感觉只有穿上厚厚的宇航服才能不会冻僵。可那些美人鱼却依旧是老样子,光着上身在激浪中浮浮沉沉,简直让人看着都觉得冷,看着心里都能被冻成冰疙瘩。
这样的情形方纶也没法聊天了,只能是大声喊:“你们要是愿意就向北游,到海岸上去,那里有人会收留你们。”
这大冷天的在海里怎么受得了?他是觉得这些人鱼实在是太辛苦了,可不想它们被冻死。其实他也知道,不管上边的情况怎么样,只要有足够的深度水下的温度总能保持在零点以上,否则那水就都成冰了,整个大海就都成了一块大冰面。水自己的运动本来就能产生热量,就如同地壳运动产生地心高温一样。
他挥手不再跟它们说话了,美人鱼们也随即潜回海里。这种好似心意的感觉实在太棒了,可惜是在这么个鬼天气里,否则他一定跟它们好好的聊上一阵。
一个帅哥和美女野兽的故事。孽缘啊,孽缘。
这种天气出来打鱼也只有他们才做得出,可不是吗,一般的渔民怎么会在这种季节里出来呢,那可太危险了。深海里不仅是有滔天巨浪,也不止是视线不佳,那里边还有神鬼莫测的冰山。海面上浪尖上和被浪推进海水里的随时都可能出现,这不仅是对船体的考验,更是对全体训练的士兵们的考验。所有人都必须轮流进入海里,一方面是为了清除那些冰山,还为了防御可能的海怪袭击。
巨大的冰山如同巨兽般猛然间冲出水面的情形看起来已经不奇怪了,这里的弟兄们早就已经习惯,而且都已经懂得怎么应付。小队分组包干前方海面,再轮流回来休息,这样既练了级也消除了危险。旗舰总在肖雅娜光明魔法的保护下,即使遇到冲撞也不会受伤。她的光明魔法真的很强大,一只闪亮的银盘从船体四周围展开,那就是一把锋利的刀,所有经过这个范围的海怪都会被歼灭。
攻击发出甚至连海面上的巨浪都会被压服平息,这是海面上能看到的情况,在海下还有一个半球形的光团向下均匀扩散,在这个范围里的海怪也同样无一幸免。不仅是那些海怪,就连迎头撞上的巨大冰山也无法承受住这种攻击,那巨大的山撞上护罩只会粉碎,变成那银星点点汇合到风雪巨浪中去。
有她在这个范围里的其他人全都没戏,而方纶也看到了自己跟她之间的实力差距有多大。这样的海面也不适合谈情说爱,他也跟那些战士们一起下了海,到前边和弟兄们一起大杀大砍。训练的时间一般是在海上停留六天,这六天里必须把船仓都装满然后返航,别看这些船都这么大,可他们依旧每次都能装满。
船大鱼更大,如果是杀那种超级大海怪,即使分解了就是一条船都只能勉强装下。在这个天气里他们本来是不能去打那些大鱼了,可有肖雅娜在他们还是能向那片深海挺进。
他们看到一道道光从那些海怪露出水面的壳上划过,将它们劈开,那么大的海怪居然就是这样被中分成两瓣。方纶是不能不服气了,她这是群杀大怪,而他自己却要杀近半个小时之久。
现在到了白银骑士等级就算是绑着杀也还是需要很长时间,可以说这同肖雅娜完全是处在两个不同境界。这回没有炫耀武力的余地小子觉得有些糗了,本来不能进入更危险的地区,可现在他却生出想看看这个圣女到底能强到什么程度去的心思。心念所至他下令其他船原地不动,自己的旗舰继续向深海中挺进。
肖雅娜又展开一个巨大的守护盾护住船身,这才问道:“这样的天气你还要往里走吗?那里的海怪只有越来越厉害,你们能杀得了?”
方纶嘿嘿一笑:“我是杀不了啊,不过我想看看你的战斗力到底有多强,对了,你能不能释放那种约束结界呀?”
“怎么?”
“如果能的话一会就帮我放一个困住那些大怪,这样我也能杀了。”
“你是说我帮你约束海怪然后你来杀?”肖雅娜一考虑答应道:“这样也好吧,你能练得快点。”
方纶看她答应呵呵笑起说:“谢谢。”
更深处的海怪自然是更加厉害,虽然它们的体形不见得比前边的更大,可战斗力就不是前边那些大鱼能比了。就连那些只有一米长的鱼都表现出异常的力量,它们甚至能在一个冲刺间将前边的那种大海怪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