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在担忧,明天的战斗结果可能不如我们预料的那样,我们必须做好战斗失利的准备,万一失利了我们怎么办,多想好几样法子,省得到时候情况发生变化就抓瞎。”唐克敌对老陈说道。
就这样,唐克敌和小分队的八个兄弟们竟然连休息都顾不上了,碰在一起商量着明天的战斗方案,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大亮,小曾急忙朝外面跑出去,很快就回来了,嘴里兴奋的嚷着:“天助我也,队长,外面大雾!”
唐克敌一听,急忙与兄弟们一起跑出去了,只见工事外面,雾茫茫的一大片,浓重的雾霾就像一只倒扣的大锅一般将徐家宅阵地周围给遮掩的严严实实的,五米开外的地方就看不见人影,这种雾茫茫的天气,日本鬼子的飞机肯定是飞不过来了,就是他们的步兵队伍也是不敢贸然朝阵地攻过来了,这样的天气绝对是小曾所说的天助我们的天气,照这个雾势看来,最起码得有好几个小时才能散去的,在这段时候,我们可不能呼呼睡大觉,等想办法搞对面的小鬼子他们一下。
唐克敌扭头对老陈说道:“老陈,走,咱们去跟老廖他们说说,趁着这个大雾,咱们得有所行动了,可不能呆在战壕里等着雾气散去让鬼子来攻击!”
老陈晓得此刻唐克敌心里肯定有法子了,急忙叫上了同样鬼点子也不少的小任,匆忙来到了老廖的团部,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老廖和曾团长他们早就在团部等着他们,一看唐克敌他们来了,急忙对他们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我们商量个事情。”
“你们看,早上刚起来,就有这么大的雾霾,看这个样子,一时半会儿是散不了的,我刚才和曾团长琢磨着,我们是不是该趁着这个绝好的雾霾天气搞对面的小鬼子一下啊,正说着呢,你们就来了。看来你们也是想到了这层了吧。”老廖得意的对唐克敌说道。
唐克敌心里暗暗惊奇:没曾想这个老廖还真是有一手,看来他这个国军团长是真刀实枪的干上来的,而不像其他国军军官靠溜须拍马升上来的,就冲这一点,自己和小分队的兄弟们能在穿越后跟着他,也算是一种运气吧。
唐克敌急忙朝小任使个眼色,意思是你先说,我等下来补充,小任当然晓得唐克敌的这个颜色的意思,便急忙开口说道:“廖团长,我认为,我们现在完全可以趁着眼前的这个雾霾天气,全部出击,分成两路摸上去,杀鬼子一个措手不及!”
廖团长一看唐克敌的手下都有这个见地,觉得很惊奇,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绝非池中鱼,也不可能是教导总团里的那些饭桶们,他们那些家伙们只知道数钱收税,哪里有唐克敌他们的这种胆色和本事啊,但现在他不想戳穿唐克敌他们,因为他晓得,目前要守住这个徐家宅阵地,还得靠他们这些人才呢。自己才没那么傻,傻到在眼前这个时候不利用唐克敌他们抗击日本鬼子,而去揭露他们的来历,即便他们真是共产党那面过来的,那又有何妨?只要是能一起抗日打鬼子的,我才不管哪个党?哪个派呢?
“好,小任兄弟你说得有道理,继续说下去。”老廖微笑着鼓励小任说下去。
小任则看了看唐克敌一看,唐克敌则点点头,意思是团座让你说,你就放心大胆的说,没事,有我在这里呢。
小任则继续分析道:“早上突然起来的雾霾,对面的日本鬼子必定也是没料到的,这样他们今天早上的攻击计划就泡汤了,但以小鬼子的一贯德行来看,他们昨晚被我们烧掉了物资仓库后,必定要来报复的,估计那个鬼子头头现在正在对面集合队伍呢,我们现在可以趁着这个时机,先派出一支侦察兵队伍上去摸清楚情况,然后再视情况立即出击,照他们的薄弱之处狠狠的打他们一下,然后迅速回撤,估计等我们撤到这里的时候,雾霾也该散去了。”
“唐兄,难得你就没有可说的吗?你快说说,我们现在应该咋办好,我团随时可以出击!”曾团长看着唐克敌说道,他觉得唐克敌没说话,这说明这小子肚子里还有法子的,便急忙催促他。
唐克敌一看曾团长发话了,自己再不说话可就要抹了曾团长的面子了,这样不好,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多一个敌人多一堵墙,自己刚刚穿越到这里来,以后不知道怎么样?还是尽量搞好人缘关系再说吧。
于是,唐克敌对老曾和老廖他们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立即出击,趁着现在的这个雾霾天气的大好机会,我带着一支队伍去侦察,你们分成两拨紧跟上来,阵地上就不用留人了,留下来也是没用的,不如全部扑上去,先打小鬼子一个措手不及,趁机消灭掉他们一些人马,在雾霾散去之前撤回来,估计打得好的话,今天小鬼子要想再来攻击阵地,恐怕他们是有这个心,却没这个力了。”
老廖听得唐克敌的意思是要阵地上的全部兄弟们全部出动去打小鬼子,觉得这个有些太胆大冒险了,万一跟鬼子打成个胶着,脱身不得,回不过来怎么办?这个徐家宅阵地岂不是无人防守了吗,鬼子要是抽出来队伍突袭阵地,那咱们岂不是白忙活了,而且极有可能被小鬼子包抄后路,落得个包饺子的悲惨境地,这可不行的,唐克敌你这小子太胆大了,打仗怎么就跟赌博一样的呢,哪能将赌本一股脑儿的全部押上去呢?
老廖急忙摇头说道:“这个不行,阵地上最起码要有一个营的兵力防守,要不然我们即便消灭了鬼子队伍,一旦丢失阵地,我和老曾也是承担不起这个丢失阵地的责任的,唐兄,我和老曾可不像你那样啊,丢失阵地可是要掉脑袋的啊!”原来老廖担忧的是徐家宅阵地,作为这里的守将,一旦丢失阵地,那他和老曾必定逃不掉干系的,说不定在现在这个非常时期,他们就得立马被军法处给一枪崩了也未可知,所以唐克敌提出的这个全部出动的法子太冒险了,老廖他们不能接受。
唐克敌此时才猛然想到,老廖他们是国军队伍来着,不是他穿越来以前的解放军队伍里,在当时的国军队伍里,像老廖这样的团级军官,要是再战场上丢掉了阵地,不管你消灭了多少小鬼子,那也是没有用的,军法处照样要拿你开刀的,他们打正规阵地战打久了,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这样一个看法,就绝不允许手下的军官们擅自改变上级制定好的作战目标和计划,再加上徐家宅阵地位置相当险要,一旦丢失,则上海的西北侧背就完全暴露在日本鬼子前面,日军第九师团则可以从这里长驱直入,渡过苏州河,进入上海城,这个责任不要说老廖这么一个小团长,就是附件的张将军的第五军也是不敢承担的,所以老廖一个劲的摇头不准,怕的就是这个万一,日本小鬼子善于包抄穿插,阵地对面的鬼子人数又远远多于自己,在这个情况下,老廖和老曾他们是绝不敢全体出动离开工事去攻击鬼子的。
唐克敌一看,老廖和老曾他们不肯全部出动,便没办法,只得退而求其次,对他们说道:“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就这样窝在工事里,等雾霾散去后,鬼子在飞机舰炮的掩护下,朝这里冲锋过来?试问,雾霾三四千人能够守这个阵地多长时间,鬼子可是整整一个精锐师团的兵力啊?人数超过雾霾四五倍,火力又比雾霾猛烈几倍,我们这里也就是多了个钢筋混凝土的工事而已,能挡得住鬼子的猛攻吗?”
“我和老曾各自出动一个营,由你带领,立即出击,时间不多,咱们就别再这里墨迹了,带上无线电,老曾有炮连,我也有迫击炮连,为你提供火力掩护,你看咋样?”老廖终于说出来自己的底线,原来他不想大干一场,而只愿意出动一个营的兵力,让唐克敌带着,趁着雾霾天气摸上去打小鬼子一下,沾点便宜就行。
唐克敌一听,急忙问老廖:“那我能带上我的那个警察队伍吗?”
“不行,警察们缺乏必要的训练,只能留在工事里守卫阵地,不能跟着你们行动,兄弟,你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哪能让没经过实战的警察兄弟们跟着你们行动呢,那不是驱赶着绵羊往狼嘴里喂吗?”老廖不肯,他有他的道理,认为离开工事突袭鬼子,需要很强的实战经验和水平,那些昨晚刚刚赶到的警察,能担当这个任务吗?显然是不行的,在老廖看来,战场上的事情可是马虎不得,必须按实际情况来,自己的这个金兰兄弟年轻气盛,想问题难免有些偏激,这点还是要理解的。
唐克敌一看,想了一下,觉得这么好的机会丢了实在太可惜了,老廖和老曾的战术思想太过保守了,这也怪不得他们,而是整个国军的战术思想普遍保守,他们宁可窝在阵地上挤成一堆任由鬼子狂轰滥炸,也不敢冒险出击,趁机消灭一部分小鬼子的,这或许就是国军的命吧,自己既然在人家的手下,那还是得听他们的调遣吧,就这样了,给我两个营也行,老子照样打出一场精彩的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