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内,蓝衣急忙取来剪刀将宇文向吉胸前的中衣剪开,此时,血迹已经有些沾着中衣。整个胸前皆是鲜血淋漓的,看得叫人触目惊心,幻卿颜都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替为师递一下需要之物就好,不想看便不要看吧。”蓝衣自然是懂幻卿颜此时不忍心看宇文向吉,便让幻卿颜尽量不要看。
毕竟是她的表哥,她也曾经常与自己提起过他,都说从小就吉表哥跟她关系最好,也最宠她。如今她的表哥满身鲜血躺在她的面前,怎会忍心看得下去。
“去打一盆水,再拿些酒过来,替他清洗一下伤口。”蓝衣转头吩咐着门外宇文向吉的影卫。
“是,属下这就去。”他急忙朝着楼下去找了阿蛮,阿蛮前些日子由于宇文向吉和陈书岩都不在驿馆便回了皇宫,听到两人回来,才赶紧回到驿馆。
可一回来便撞见两人皆昏迷,被人背着进了房里,且齐王殿下的身上鲜血淋漓的,看起来甚是渗人,吓得她躲在楼下蹲着嘤嘤哭了起来。
见到宇文向吉的影卫,先是吓得一跳。不过在他说是自己需要酒和水的时候,阿蛮揉了揉眼睛,赶紧起身加紧脚步带着影卫去拿。
毕竟陈大人之前住在驿馆的时候对自己也倒是好得很,不像她之前服侍过的一些他国使臣,为人品德不好也就算了,竟然还想……
思及此,阿蛮更是觉得陈大人和齐王爷的人品简直是太好了,故自也应该祈求天神保佑他们早日康复才是。
“祭司大人,宇文向吉和陈书岩二人身负重伤,皆处于昏迷中,可以动手了!”一黑衣人从屋顶跃下,进了封乾玄的书房,禀报着宇文向吉和陈书岩的情况。
“不,再等等吧。”封乾玄知道了轩辕凛墨并不是他自己真正的仇人后,一直处于纠结状态,不知道到底是应该杀了他,夺过他的权利去找自己真正的仇人,还是放过他,自己直接去寻仇人?
“是!”黑衣人不敢有疑问,都是封乾玄说什么,他照办就是。故听到封乾玄说再等等,他也没有问封乾玄为何还要等,起身便又消失在了黑夜中。
“到底是应该杀了他还是不应该?”封乾玄在书房内来回踱步着,思索着自己应该如何选择。
若是此时自己不分青红皂白的去杀了轩辕凛墨,那自己跟那些屠杀他全家的歹徒又有何区别?况且他已经杀了他的两个无辜的小公主。
但是若自己就此放过他,那自己这二十年来所做的都算做什么了,白白准备了二十余载,最终却是竹篮打水吗?
“哐——”石门背后传来阵阵的响声扰乱了封乾玄的思路,他抬眸望着石门的位置,还有她慕凌璟,灵月国的圣女,其实也是无辜的,只是她已经牵扯进来了,如今放了她,不会出什么岔子么?
他抬步走向书架,挪动了花瓶,整个书架退开了来,他再对着石壁门推了一下,顿时,石门就被打开了来。
里面的慕凌璟此时被石门外的亮光刺得睁不开眼,她下意识的伸手挡了挡光线,才见到封乾玄此刻正站在自己的面前,俯视着自己。
“放我出去,求你了!”慕凌璟爬在密室门口,祈求的望着封乾玄。此时她的身上到处是污垢,浑身的狼狈不堪。被封乾玄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又脏又臭的地牢,她几乎已经绝望。
若不是想着家中的爹娘,恐怕此时她宁愿选择自我了结,免得还活着受这份苦。只是此时,她必须得出去,失踪这么多日,自然是担忧娘亲的身子。
他们二老本就年纪大了,哪里还承受的住如此打击。平日里自己哪怕是受了一点点伤,爹娘都紧张得不得了,此时,已经失踪多日的她怎又会想不到爹娘有多着急。
“本座也在考虑要不要放你出去,若是你出去乱说,管不好这张嘴可如何是好?”封乾玄蹲下身来,望着趴在地上狼狈的慕凌璟,一只手把玩着自己的扳指说道。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乱说,若是我透露半个字出去,你可以重新抓我回来啊,求你,放了我吧!”慕凌璟伸出三个手指发誓,保证她一定不会说出去,只想封乾玄能放了自己。
“哦?那你都已经说出去了,本座还抓你回来作甚?”封乾玄继续问着慕凌璟,似乎他本身本就不想放了她。说罢,起身,将慕凌璟拖回密室内,无情的再次关上了石壁门。
“不——”慕凌璟撕心裂肺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密室内,无人听见……
封乾玄嘴角划过一抹狠戾的笑意,挪回书架,朝着门外走了去。
“都准备好,咱们夜袭辽国皇宫!”封乾玄朝着一旁已经站成一排排整齐的士卒,厉声说道。
“是!”士卒整整齐齐,异口同声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封府外面的场地上。
“出发!”封乾玄一声令下,所有士卒有秩序的朝着皇宫内跑了去。
封乾玄下定决心了,既然已经准备了二十年,那便不能白白的浪费了他这些年来的精力,虽然说轩辕凛墨当年未曾下旨去抄家,不过他的二叔之所以加入了前朝余孽的复国,不也是因为他们皇家的争夺。
若不是如此,秦家又如何找得到理由去屠杀他的家人?此时,封乾玄的心里已经有些扭曲,为自己得到权利地位,硬生生把仇恨往轩辕凛墨身上扯。
秦家,他自然也不会放过,只不过待他将皇位夺下后,到时候再去找秦家,还怕他跑了不成么?
此时,在封乾玄的带领下,士卒们已经到了皇宫的城门口。他骑在一匹银白色的良驹上,指挥着身后的几万将士。
“什么人?”守城的侍卫见到他们的大祭司带领了上万将士站在门口,一时也茫然的望着封乾玄,这大祭司大半夜的作甚呢,还带领了如此多的将士,这不知道的还以为要造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