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侵略者梦魇
20650800000087

第87章 战友用心陈然混沌

那天,马庄伏击战消灭南浦联队以后,陈然就吩咐苏振明将从久留米司令部里收集来的日军档案交给了敌工部。敌工部曲部长看了最初几份材料,日军竭力加强情报工作,向根据地渗透,就大为兴奋,拍桌道:“太好了,这些材料对我们太及时了,也只有陈然才会想得这么周到。”

第二天,刘政委曲部长紧急召见陈然。他们递给陈然几份材料,认真道:“陈连长,你看看这是敌人收集整理的有关你和加强连的材料,你们已经引起了敌人高度重视,日军上层正在竭尽全力对付你们。”

陈然拿起材料翻看,上面赫然写道:

呈旅团司令部:

据查,武野中队被支那新四军消灭,所押粮食武器悉数被掳,是新四军一支新型战斗部队所为。据幸存士兵反应,该部队士兵战斗技能高超,搏杀极为凶狠,武器弹药不像其他部队,配备充足。他们以对等兵力伏击武野运输队,三十分钟消灭武野部队,实乃是我皇军的最大威胁。恳请旅团司令部立即引起重视,研讨对策。

接下来是日军旅团参谋部的批复:着令,情报课立即收集该部队的详细材料,并迅速递呈华中派遣军总部。

又一份是华中派遣军总部的批复,

久留米旅团:

新四军出现新型战斗部队是一个严重问题,根据各方面情报推测,领导该支部队的指挥官是击毙石原大佐的一个支那留学德国军校的军官。该军官十分狡猾凶狠,打死了上百名皇军士兵,该人和他领导的部队是皇军最大威胁。宪兵总部已经全力研讨对策,命令你部战斗中一旦发现,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全部消灭。

署名:大日本华中派遣军司令官幸吉夫,参谋长茂远一郎

另外有几份是安河大桥,二道湾战斗后日军逃生士兵写的回忆材料,里面夸大其词,胡说八道,为了掩盖自己无能,竭力描绘,简直把陈然说成了魔鬼一般人物。说他双手使枪,挥刀如霹雳,身高一米八八,体壮如牛,眼如铜铃,大嘴豁牙,满脸浓胡,就跟日本人祭祀时庙里抬出来的东洋恶鬼差不多了。

陈然看了好笑,嗤之以鼻,刘政委曲部长却不苟同,他们严肃道:“陈然,你必须引起重视,司令员特地关照过了,以后指挥战斗,你必须注意隐蔽自己,再不能冲在前面了。”

七月,盛夏时节,天天烈日当空。河滩上,荒野里,陈然带领战士们坚持刻苦训练。他们练射击,练拼杀,武装泅渡,负重长跑。训练场上战士们按陈然创研出的十八式拼刺搏斗动作刻苦演练。只见他们一个个挥拳踢腿,身形闪动,吼声如雷。

这天是部队训练考核日,一早起来,陈然亲自监督,有军区首长,各部队派员观摩。加强连首先进行五千米全副武装越野长跑。只见战士们个个跑起来像猛虎,几千米下来,队伍仍然像一条巨龙掠过大地,没有一个掉队的。接下来射击投弹,摸哨捕获俘虏,徒手格斗,凶狠凌厉。前来观看的军区干部们议论纷纷,司令员笑呵呵问大家有什么见解,许多干部向司令员保证:“我看加强连实力已经远远超越日军了。”

刘政委知道陈然没有正式例入部队编制,意味深长道:“司令员,陈然是一位难得的虎将,为人敦厚正直,以后友军知道,我们可舍不得他走啊!”司令员沉吟良久,道:“你是政委,你可得替我想办法啊!”

第二天,赵红雁南宫妩月来到了加强连驻地,走进连部办公室,看到陈然床铺整理得干干净净,物品摆放整整齐齐,就连床头衣物也洗涤干净,折叠整齐。赵红雁夸赞李三:“你们连长带兵辛苦,有你这个勤务员细心照顾,我们也就放心了。”李三却道:“哪里,连长除了工作上安排我,生活上他完全自理,就连袜子也是他自己洗的。有几次我偷偷给他洗了衣服,他就狠狠批评了我,说是以后再不能这样了。”南宫妩月询问陈然饮食生活,李三难受道:“连长与大家一锅吃饭,可是他常常吃了一半,就被别人叫走了。我时常看见他深夜写字,编写教材什么的,实在不忍心,就让炊事班给连长作了夜宵,他也常常不允许的,或者叫来警卫员,大家一起吃的。”南宫妩月看见陈然一件衬衫袖子破了,拿过来缝补,一边缝补一边酸痛。

陈然得到警卫员告知,来了连部,看见她们高兴道:“今晚你们就别走了,留下来吃饭,我把鲁大勇苏振明一起叫来,我们好好聚聚。”

李三去炊事班通知准备晚饭了,赵红雁笑吟吟道:“哥,你来我们部队已经不少时间了,说说有何感想,我和妩月正想听听呢!”

陈然知道,赵红雁平常称呼他陈连长或姓名的,只有要说亲近话的时候才这样称呼,一笑道:“妹子有什么叮嘱,那就请说。”赵红雁道:“你知道吗?我和妩月都是党员,妩月先前是预备的,来苏北已经转为了正式。我们知道你学识渊博,上党课时候我们常常不甚明了,想哪一天请你一起参加,给我们参考参考。”陈然一听睁大了眼睛,随即笑道:“我知道你本意,那可万万不行,我这人一听政治就头疼,以前军校也有三青团,他们屡次邀请我参加,说是参加了三青团国民党,那就升官很快了,可是都被我拒绝了。”赵红雁马上道:“我们的与他们绝不一样,我们提倡的是为了劳苦大众,绝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我们的社会主义理论是非常科学的。”陈然一听社会主义四字更加不满了,摇头道:“那就更不行了,以前我在德国军校就经常听见希特勒崇拜者议论,他建立的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简称纳粹,说是为了工人利益,实际上蛊惑拉拢民众,压制打击民主,又是残酷杀害犹太人,我虽然在他们那里学习,我对他们的主义可没有一丝的好感。”

陈然说完赵红雁和南宫妩月惊得目瞪口呆:“怎么可能?希特勒刚刚发动了‘巴巴罗莎’计划,对苏联社会主义联盟大举进攻,他实行的是法西斯独裁统治,怎么可能与我们一样,又是什么社会主义工人党了?”

其实这里陈然所说的纳粹社会主义工人党与真正的社会主义完全不是一码事,陈然不懂,他只注重军事理论,南宫妩月也不懂,她热爱艺术,就连赵红雁也是第一回听说。那时候青年参加革命,往往是一腔热血投身部队,若要是从理论上说真正认识社会主义科学性,政治经济学,历史唯物主义,社会发展史,而投身部队的毕竟不多。这之前赵红雁虽然是有意而来,南宫妩月只是想有陈然陪伴,遇见不懂的问题两人也可以一起商量,那是非常惬意的事情,所以也随和了赵红雁邀请陈然参加学习,没想到让陈然这么一说,两人全部傻眼了。轻声商量这事情只能回去请教政委了。

晚上,连部一张四方桌上放了一瓶四特老窖,四只碟子,里面盛了拍黄瓜,韭菜炒鸡蛋,盐泽萝卜,蒜抄河蚌肉。四只大土碗里面装了煮南瓜,煮山芋,最起眼的是一只清炖小公鸡,嫩黄嫩黄的,汤面上泛了诱人的油花。这已经是刘长水班长的全部家底了,他知道军部电台的赵红雁和宣传队的大美人来了,心知都是陈连长的生死之交,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

皖南突围的五个战友又相聚一起了,陈然举杯庆贺,高兴道:“干杯之前我先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昨天司令员把我叫去了,征求我意见,是否把我们连的苏振明同志提上来作指导员,如果我不同意,他仍然尊重我意见。你们猜我怎么着,我一听高兴极了,有苏振明配合我再好不过,我当场就表态同意了。今天我已经把苏振明被褥搬来我隔壁房间了。”大家一听立刻欢呼,尤其赵红雁更觉得舒畅,陈然从不愿接纳指导员到热烈欢迎指导员,个中曲折让人欣慰。她一口喝干小杯里白酒,心想:“今日让陈然出了个怪词,搅黄了我计划,不过政委说了,这事情不能着急,应该慢慢来,看他这么快就改变了对指导员看法,今后仍然有希望的。”想到这里愈加高兴,竟与陈然换了大杯,干起酒来。陈然急忙劝阻:“你有重要工作,我可不敢耽误你。”她爽朗道:“政委早就批准我请假,今天我什么事都没有,就与你们欢乐了。”南宫妩月可不敢让陈然多喝酒,拿过陈然酒杯,一口喝了一半,气得赵红雁责怪:“你与我是闺蜜,怎么反而帮起他来了,重色轻友,怪我当初一时糊涂,处处帮你来着。”把其他人都惹得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