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大荒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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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结下梁子

英秋润是在吃午饭的时候,知道冬雨惹下了事端,闯下了大祸。当时,一家人正在吃饭,英秋润发现冬雨有点异样。他也说不上冬雨到底哪儿不对劲儿,可他感觉冬雨和往常很不一样。他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看了冬雨一眼,他见冬雨的神情有点奇怪。他想起来了,早饭,冬雨就没吃。叫冬雨吃早饭的时候,冬雨说不饿,要睡个懒觉。当时他没往心里去,年轻人偷个懒,睡个懒觉,这也很正常。可到了吃午饭,冬雨虽然坐在了饭桌前,可那副神态却不像是在吃饭,好像是在应付公事。一口饭扒到嘴里,却常常忘了咀嚼。他想,这孩子心里肯定有事。可他没有问。他看了一眼他老婆马菊花,马菊花也是满脸上写着问号。马菊花从英秋润的眼神里读出了内容,那是让她吃完饭后问问。马菊花吃着饭,也没说话,也没点头,只是回了一个眼神,那眼神告诉英秋润,她知道他的意思了。英秋润便放下心事,吃起饭来。

就在这个时候,铁柱和狗蛋来了。一进门,铁柱看到英秋润一家和往常一样,感到很奇怪。他说:“冬雨做出了这么大的——”他略一沉吟,想出了一个词儿,“英雄壮举。全村人都传开了,你们还像没事人一样,这么沉得住气。”

英秋润一下子愣了:“啥事儿?还啥——英雄壮举?”

铁柱是个直肠子,他看到英秋润那副表情,还以为英秋润是在故意玩深沉呢。他说:“昨天晚上,冬雨单枪匹马,独闯大荒洼,从马虎剩手里救下了芦花。”

铁柱听故事听多了,张口就来了一个“单枪匹马”。狗蛋觉得他这个词儿用得不对,他说:“啥单枪匹马?我听说了,冬雨是一个人去的不差,可没有骑马,更不是单枪,冬雨手里拿着一杆土枪,腰里还掖着一把单打一,这咋说是单枪匹马呢?”

英秋润没心思听铁柱和狗蛋打嘴官司,他看着冬雨,问:“咋回事?”

一听英秋润的声调有点严厉,又一看,英秋润的脸色也变了。铁柱和狗蛋赶紧住了嘴。

冬雨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英秋润没说话,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是严肃的。马菊花一下子慌了神儿:“你这个愣头青,这下子你闯下大祸了,那马虎剩是好惹的吗?”

冬雨没敢顶嘴,英秋润说话了,他说:“孩子没做错。别人有难,能眼看着不管吗?”

马菊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没说出来。

英秋润说:“不过,这一来和老缺就结下梁子了,他们可是啥事儿都做得出来啊!”说到这儿,他把饭碗往饭桌上一放,对冬雨说,“你就在家里,哪儿也不要去。我到你族长爷爷家去一趟,看看能有啥办法。”

一提到族长家,冬雨的心里就是一疼,他立刻联想到了芦花与胖娃的事儿。他说:“爹,你别去。这事儿,咱谁也不用求。如果那些老缺敢来找事,我就用子弹喂他们。”

英秋润一瞪眼,大声说:“你小子可真够浑的,枪法再好,你能一枪打死几个老缺?饿虎还怕群狼呢?”说到这儿,他看了一眼马菊花,说,“你看住他,别让他再出门惹祸。”说完话,转身出了门。

冬雨放下饭碗,回了自己睡觉的西屋,铁柱和狗蛋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和冬雨在一起共担风雨,他俩的胸中竟然都升起了一股子豪气,跟着进了西屋。

英秋润来到英方儒家的时候,英方儒不在家。张氏说:“大侄子,你叔到酒馆去商量事儿了。要不你到那儿去看看?”

英秋润答应了一声,刚一转身,觉得去那儿不合适。就又止住了脚步。张氏踮着小脚正要往屋门外送,却见英秋润又不走了。英秋润说:“五婶,我去那儿不合适,我还是在这儿等等五叔吧。”

张氏说:“那也中,你就等等他吧。我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

说完话,张氏泡上了一壶茶。

英秋润刚喝了几口茶,门就响了。英秋润扭头往门外看去,张氏说:“你叔回来了。”

可进来的并不是英方儒,而是英全安。英全安陪着英秋润喝茶、聊天。英秋润心里忐忑不安,说的那话也就头上一句腚上一句的。英全安也知道冬雨和芦花要好,所以,也就不怎么说话,那气氛就有点尴尬。一壶茶喝得淡了,英方儒还没回来。英秋润说:“我先回了,晚上再来找五叔吧。”

英全安也没有挽留,他好不容易从这尴尬中解脱出来,说:“也好。我爹回来,我给他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