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戈:“嘿,这不就对了!我们组织一支队伍,一支钢轨突击队,一支兵、工结合的队伍,工人们拆钢轨,锯钢轨,运钢轨。战士们为工人们当保镖!”
李家渝:“我看行。”
李青岚:“我支持,我也参加!”
李家渝:“你就别起哄了,这是体力活儿,这是男人活儿。”
李青岚:“李政委,革命工作还分男女?你这是歧视妇女。”
李加渝:“李青岚同志,这不是歧视,是保护。”
李青岚:“哼,谁知道你为哪个保护?”
李加渝:“哎哎,李青岚同志,你这是话中有话哦,我为什么保护?我为革命保护!”
赵振戈:“哎,李中队长,又杀偏风了,这活儿你不参加,造子弹就够你忙活了。同志们,既然这个方案可行,就马上实施这个方案,时间不等人。另外,好钢用到刀刃上,道轨钢做枪管,其它部分的钢材我建议发动根据地广大乡镇农村收购废钢废铁。”
大家一致同意:“好!赞成!”
赵振戈:“还有,手雷,地雷和“五五”式子弹的生产任务已经制定,一会儿就由苏副大队长去各中队布置落实。现在散会!对了,请欧团长和苏副大队留下。”
众人散去,苏兆明走到赵振戈身边,脸色神秘:“敌占区有消息啦?”赵振戈微微一笑,小声说道:“流动大队也需要稳定啊。”他对坐着不动的欧德海说道:“欧团长,苏副大队,来,我们研究一下钢轨突击队的人员配备。”
时间退回去一个月前的原城,东亚大浴室已经焕然一新,从大门口到大堂都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大门外已经聚集了好多人,士绅名流、亲朋好友,还有一个警官,一个日军军曹。林熙元迎接着一个个前来庆贺的客人,作揖寒暄,接过一个个宾客的礼物,放在旁边堆满了礼品的桌子上。
客人基本来得差不多了,大门口已经站满了人,林熙元示意司仪。
司仪:“东亚大浴室复业典礼开始——!”
一个管乐队奏响响亮欢乐的乐曲,两大条鞭炮像两条吐着烟火的蛟龙扭动翻腾爆响。
司仪:“请大日本皇军和田先生,王副区长,曹警长,东亚大浴室创始人林老爷子剪彩!”
众人“哗哗哗”鼓起掌来。
林熙元从大门里推出坐在轮椅上的林老爷子,两个穿旗袍的妖艳女子牵起了红绸。一个女子双手托起一个大黑漆盘,盘子上垫着一张红缎,上面放着四把银光灿灿的剪刀。
几个剪彩的人过来祝贺林老爷子,摇着他的手,拍着他的肩。
和田:“林老先生,祝贺开业,恭喜发财!”
老爷子:“同喜同喜!”
王副区长:“林老爷子,好啊,有继承人了!”
老爷子:“感谢,感谢!”
曹警长:“林老爷,你有个好儿子啊!”
老爷子:“借您吉言,我,我太高,高兴,兴……
老爷子突然呼吸急促,涨红了脸,大声咳起嗽来,一下说不出话来,两眼一闭,从轮椅上滑落下来,嘴角流出一丝暗红的鲜血,脸上带着怪异的的笑容。
林熙元扑上前去:“爹!”慌忙把林老爷子扶起让他端坐在轮椅上。
众人惊愕,纷纷围过来。一个带眼镜的男子摸了摸林老爷子的脉搏,翻翻眼皮,对林熙元做了一个很遗憾的动作:“林老板,老爷子走了。”
林熙元张着嘴,睁大眼,抓住那男子的手:“不会吧,马大夫,你再仔细瞧瞧!”
马大夫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动作,对林熙元说道:“确实,老爷子归西了。”
管乐队的指挥倒是很机灵,指挥乐队奏起了悲哀的音乐。
林熙元久久地看着父亲,“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哭着呼叫道:“爹!爹!让你等到今天才如你所愿,儿子不孝,不孝呀!爹,我一定让你的东亚大浴室发扬光大,告慰你在天之灵!
林熙元站起来,拍拍衣衫。
林熙元:“各位长辈,各位宾客,典礼照常进行!让老爷子高兴!”他把老爷子的轮椅推到前面倒过来,让老爷子正对大门,“我替老爷子剪彩,让老爷子看着!爹,你看着,咱家东亚大浴室又开张啦!”
大家于是又急忙回到自己先前自己的位置,对林老板临乱不惧,冷静果断倒是交口称赞。
司仪的声音也提高了八度:“剪彩!”
管乐队的指挥真的很机灵,指挥乐队又奏起了喜庆的音乐。
林熙元和田先生,王副区长,曹警长一起剪断了红绸。
司仪:“为酬谢各方的提携捧场,东亚大浴室免费酬宾三天!现在请各位贵宾参观东亚大浴室,稍后请移步到云涛轩酒楼用膳!”
东亚大浴室客厅小客厅里,林熙元和和田军曹、曹警长在一起品茗。林熙元拿出一个精致的红木箱放在和田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打开盖子,取出一个泛着柔和绿光的翡翠观音。
林熙元:“今天承蒙曹警长的缘分,结识了你这位远从东洋彼岸来的的朋友,我林某十分荣幸。这尊翡翠观音是我父亲珍爱的宝贝,作为见面礼,请和田君笑纳。”
和田接过了翡翠观音,原本不大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缝。
原城火车站外一个堆废料的场地上堆着一大堆旧钢轨和钢轨的下脚料。林熙元走近观察,正好一个铁路员工走过来。铁路工:“你是什么人?在这里看什么?”
林熙元:“哦,老哥,来,抽支烟。”林熙元说着把一包大前门塞进了铁路工人的手里,又从兜里拿出一包烟,撕开,抽一支给他,为他点上,自己也点上一支,悠闲地吐了一口烟,对他说道:“老哥,不瞒你说,我是做钢材生意的,商号就在北门大街。我看这些废钢轨堆在这儿都生锈了,心疼啊,这是钱哪!”
铁路工吐了一口烟:“谁都知道这是钱,可谁有这本事把它们运走”
林熙元:“我知道,难哪,要铃木司令亲手签发的运输证。”
夜里,一群人在荒野上行走,这是欧德海、苏兆明和几十个化装成民工的战士、工人,赶着两辆马车去搞钢轨。
苏兆明:“工友们,快,跟上!”
欧德海:“老苏,你看,这当兵的和老百姓就是不一样,老百姓行军就是这么稀稀松松。”
苏兆明:“人家又不需要天天行军,他们吃饭靠的是一双手,不是一双腿。”
响天雷:“欧团长,哪天我们来一个军民田径大赛,看看到底是谁走得快,跑得快。”
欧德海:“嘘——,有情况!停止前进!”
远处有一丝微弱的灯光在闪烁,隐约传来汽车摩托车的马达声。
苏兆明:“鬼子巡逻队,我们进入敌占区了。”
欧德海:“躲是躲不过去了。八连长,你带同志们潜伏在这里,不要有如何声音。马车不好藏,我们就赶着马车过去。老苏,走,我们俩赶车。八连长,如果我们出了事,你们马上增援”
八连长:“是!”
欧德海、苏兆明两人各赶一辆马车向驶过来的鬼子巡逻队方向迎了上去,停在路边。
日军巡逻队有两辆摩托车和一辆卡车,一共就二十来个人。
欧德海把装酒的水壶拧开,猛喝了一口,又包了一口在嘴里。他又把水壶递给苏兆明。
苏兆明:“我不会喝酒。”
欧德海嘟着嘴一把抓过苏兆明,在他衣领上衣撒酒,然后又在自己身上撒。
欧德海把嘴里的酒吞下去。
欧德海:“快,睡在马车上装醉。”
苏兆明领会了欧德海的意思,马上倒在马车上,睡了一个怪姿势,欧德海也躺在马车旁边的地上。
日军巡逻队过来了,离马车十来米远,摩托车停了下来,汽车也停下来了,全部日军持枪以对。
摩托车上下来一个日军上士,打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过来。
日军上士用手电筒慢慢地观察,发现了欧德海和苏兆明、
上士用手电筒照住欧德海,一步一步地走上前。
突然,欧德海“哇”的一声,上士马上卧倒。欧德海干吐了几声,又睡过去了。上士好像明白了什么,快步走上前,用脚踢了踢欧德海。他闻到了一股酒气,上士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提起脚踢着欧德海:“起来!起来!”
欧德海眼睛也不睁一下,喉咙里咕哝着:“不!我没有醉!”
上士猛踢了欧德海一脚。
欧德海一下醒过来:“哎哟!谁******踢我屁股?”
欧德海坐起来,揉揉眼睛,跌跌撞撞向上士走去,用手乱抓。
欧德海:“你为什么踢我,我给了酒钱的。”
上士一巴掌打过去,打得欧德海转了一圈,站定后,定睛一看,哈哈一笑。
欧德海:“哦,原来是皇军?我,我有罪,该踢,我有罪,踢得好!”
上士:“你的,良民证?”
欧德海看看天上:“怎么,这天怎么就黑了?这,这城外也戒严了?”
上士:“良民证!”
欧德海:“有,有。”
欧德海掏出了《良民证》,上士一把抢过去。
上士指着苏兆民:“把他叫醒!”
欧德海迈着醉步过去摇着苏兆明。
欧德海:“老弟,老弟,皇军要查,查良民证!起来起来!”
苏兆明起来,醉眼朦胧,掏出良民证。
上士查验了两人的证件,扔回给他们。
上士:“把你们的马车移开!挡路的死啦死啦的!”
欧德海:“是,是,挡路的死啦死啦的。”
两人把马车移动,日军士兵跨上了摩托车,巡逻队“轰隆轰隆”地开了过去。
欧德海对着远去的鬼子巡逻队,“呸”了一口:“他奶奶的小鬼子,这一巴掌老子给你记在账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