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一楼,行动队员把能走的男女病员集中在一起,叫医生一个个辨认,对照名字。
医生拿着一个夹子,按照上面就诊挂号的张三兴、王洪顺一个个点名,被点的病人一个个答应,一个个从左边站到右边。
名字点完了,还有一个病员站在原地。一个行动队员上前:“你的什么人?抓走!”
病员:“我是病人,我是病人!医生,我要挂号啊!”这个还没有来得及挂号的病人被拖到了大门外,交给了赶来的宪兵队。
二楼的行动队员让医生护士把躺卧在病床上的重病员架起来,集中在过道上,躺在地上的,靠墙而坐的,呻吟声此起彼伏。
在病房里,日军在空房子里翻箱倒柜,被子枕头乱飞,盆盆碗碗乱滚。
过道上,一个小护士摇着一个靠墙而坐的老人:“大爷!大爷!”老人的头垂向一边,显然已经断气,小护士哭了起来。
三楼是妇产科,行动队员让产妇抱起自己的婴儿,集中在一间候诊室里,母亲哄孩子的声音,婴儿尖利的哭声让行动队员也蒙住了耳朵。
一个抱着婴儿的产妇裤腿上流出鲜血,产妇瘫在地上,怀中的婴儿滚到地上,哭声特别尖利。
元刚一郎命令赶来支援的日军一个小队搜查医院院子和其他平房。在医院的后院,一排笼子里装着做实验的犬支,日军士兵一到,就开始了大合唱。伴随着狗叫,日军士兵们在树丛里、假山上、水沟里细细搜查。
一个士兵踢开停尸房,用手电乱晃,一个个狰狞的面孔,血污的断腿,止住了士兵的脚步。一个留着仁丹胡的老兵把这个士兵往里面一推:“怕什么?胆小鬼!”士兵被推到了一架停尸床上,撞翻了床,跌到在地,尸体滚落在他的身上,士兵哇哇大叫。
就在这时,三个黑影扑了过来,三拳两脚把这两个日军士兵解决了,这是赵振戈和方盛文、钟秀迅。
三人迅速脱下了两个士兵的军装,赵振戈和方盛文把军装穿上。三个人把两个日军士兵抬到停尸床上,用布盖上。
赵振戈、方盛文押着钟秀迅向医院大门走去。
赵振戈、方盛文押着钟秀迅走出大门。有个军曹朝他们喊话:“把嫌疑人押到后面的卡车上!”
方盛文:“嗨!”
三人向车队后面走去,看看无人注意,三个人慢慢向对面街沿走去。三个人一到房屋的阴影中,撒腿就跑。
正跑着,迎面一队日军跑步过来,三人急忙躲在一堆杂物后面。幸好,日军没有注意到他们,跑了过去。赵振戈三人看着日军远去后穿过大街向对面的小巷跑去。
赵振戈三人来到小巷尽头的一个院子门口,钟秀迅用钥匙开了门,三人进了院子,钟秀迅别上门。
赵振戈三人来到屋内,钟秀迅点燃了煤油灯,赵振戈和方盛文脱下日军军装。
方盛文:“老赵,这是小钟的家,就他一个人,比较安全。你先躲在这里,我们想好办法,找到机会,在送你出城。”
赵振戈:“好,真是谢谢你们!”
方盛文:“自己人,不言谢。估计一会儿日军一定会满城搜查,小钟这里还有个隐秘的藏身之处。”
钟秀迅:“赵大哥,你放心,我保证你安全。”
方盛文:“好,我要先走了,我还要把鬼子的军装处理掉,还有这两支枪,正好补充给游击队。再见,等我联系。”
赵振戈:“老方,小心。”
钟秀迅:“再见。”
方盛文拉开院门消失在小巷里。远处传来狗叫声和嘈杂的人声。钟秀迅:“来,赵大哥,跟我来!”赵振戈跟钟秀迅进到屋里。钟秀迅拿起煤油灯和一卷绳子,带赵振戈从后门来到后院。
后院墙角的石板中间有一口井,钟秀迅把煤油灯放在井沿上,拿起了绳子。
钟秀迅:“赵大哥,这口井离水面两丈左右有一个洞,洞里有一条地道,有半里路长,通到城西垃圾场。你就先委屈一下,现在躲到里面去,来,我放你下去”
赵振戈:“这还真是个好地方,日本人没有想到这地道战会打到他们的鼻子底下。”
钟秀迅把绳子一头栓在了赵振戈的腋下,把灯交给他。赵振戈一只手抓住井口,一手拿着油灯。钟秀迅紧抓住绳子,慢慢放下,让赵振戈平稳地下降。下降了两丈,赵振戈还真看见了一个洞,口径就一尺五大小,赵振戈仰头对着井口说:“到洞口了。”
钟秀迅在上面说:“赵大哥,你进去安顿好马上把灯灭了。”
赵振戈:“好。”
钟秀迅:“能钻得进去吗?”
赵振戈:“能。”
这时,院子大门响起了敲门声。
钟秀迅:“快,赵大哥。”
赵振戈:“好,我进去了。”
钟秀迅:“把绳子解开。”赵振戈解开了绳子,钟秀迅拉起绳子,钟秀迅抓了一把地上的落叶垃圾扔到了井里,树叶飘落在水面上。
敲门声越来越响,还有人声喝道“开门!开门!”钟秀迅提起绳子边走边应道:“来了!来了!”
井下洞里赵振戈吹灭了煤油灯,井里一下变得漆黑。
钟秀迅飞快地跑到大门口,顺手把绳子扔在墙角,脱下外衣扔在绳子上,打开了门。
一队鬼子伪军七八个人涌了进来,看见打着呵欠揉着眼睛****上身的钟秀迅。
为首的是一个日军小队长,进来就朝钟秀迅喝道:“你的,为什么不开门?”
钟秀迅:“我,睡觉,白天太累。”
小队长:“你这里有多少人?”
钟秀迅:“我爹妈都过世了,就我一个。”
小队长:“你的良民证?”
钟秀迅:“在屋子你,我去拿。”
一拨人押着钟秀迅进了屋,小队长喊道:“搜!”
鬼子伪军们的手电筒晃来晃去,一阵翻箱倒柜。
小队长:“你的,为什么不开灯?”
钟秀迅:“我给太君开门,来不及点灯。”
小队长:“把灯点上。”
钟秀迅:“是是是。”
钟秀迅掏出裤包里的火柴,擦亮,拿过窗台上的一盏灯芯油灯,点燃,又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良民证交给小队长。
小队长在灯下仔细查验,又盯着钟秀迅看:“你的,钟秀迅?今年多少岁”
钟秀迅:“太君,对,对,我就是良民钟秀迅,属马,今年整二十岁”小队长把良民证还给钟秀迅,突然一把抓住钟秀迅的衣领,“你的,窝藏了八路军!”
钟秀迅吓得打抖:“太君太君!我没有,没有窝藏,我不认识八路军。”
小队长:“你的,什么的干活?”
钟秀迅:“我,开车的干活。”
日军甲:“你开车运什么货?”
钟秀迅:“给皇军拉煤炭,拉粮食。”
小队长放开了钟秀迅,这时一个日军士兵跑到小队长面前:“报告小队长,什么人也没有。”
小队长:“嗯,我再看看。”说完,打着手电筒从在屋里看了一圈,又从后门进到了后院,手电筒的光柱在后院里扫了一圈,除了一堆柴火,一小堆煤渣,一个空空的鸡笼,再没有什么了。小队长的手电筒光柱停在了水井上。
小队长走了过去,士兵们也跟了过去。小队长用手电筒在井里射着,井里的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树叶垃圾。
赵振戈坐在洞里,洞里比洞口稍大一点,约有半人高,他警惕地听着上面的声音。
小队长:“你,绳子”
钟秀迅:“太君,自从有了推车卖水的,我就买水喝。这井水不卫生,不喝了,嘿嘿,不打水,就没有绳子。”
小队长:“你的实话?说假话死了死了的!”
钟秀迅:“我的大大的良民,不敢欺骗太君”
小队长盯着钟秀迅,那阴冷尖锐的目光像要把他的心刺穿,少顷,小队长收回了目光对身后说:“嗯,我们走。”小队长一伙离开后院,穿过房间,径自出了门。
水井洞里,赵振戈松了口气,靠在了洞壁上。
钟秀迅随日军来到院子大门口,钟秀迅堆着笑:“太君,慢慢走!”看见鬼子们又去了对面一个院子,他迅速关上了大门,拿起墙角的绳子,按住胸口,靠在门上,不住地出大气。气出均匀了,钟秀迅把绳子卷好,藏在了墙脚下的一堆转头里,拿起了衣服。
铃木在办公桌后门来回转悠,元刚一郎和栗原副官在桌子前面站得笔挺。
铃木:“晋阳大酒楼的情况怎么样”
栗原:“老板、厨师、伙计都经过了严格的审查,没有发现可疑的情况。审查中,一名厨师经不住审查,断了气。只有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出现在酒楼厨房,接近过出堂的菜肴。”
铃木:“什么人?”
栗原:“据酒楼厨师的描述,是一个四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的男人。另据小野军曹的证词,这是一个和东亚大浴室老板林熙元关系较密切的人。”
铃木:“八格,看来,这是八路军有计划的行动!你叫特工课的把这个人的像画出来,张榜追辑!”
栗原:“是,司令,我马上去办。”栗原敬礼离去。
铃木:“我们的行动又一次被八路打乱!赵振戈的逃脱,肯定会暴露‘雪貂’。无论我们能不能抓住赵振戈,八路的情报系统都会把‘雪貂’的身份报告过去。所以,我命令你,元刚君,你必须立即赶到黄龙山,向‘雪貂’传达我的命令,叫她立即隐蔽,尽可能窃取到黄龙山兵工厂的布防图,伺机暗杀赵振戈!”
元刚一郎:“嗨!”
铃木:“我会加强原城的警备,严防出城人员,为‘雪貂’争取时间!”
元刚一郎:“嗨!”敬礼,向后转,走出办公室。
铃木:“来人!”一个军官快步走进来:“到!”
铃木:“传令,全城城门一律早上八点止十二点开放,其他路口一律关闭,增加一个中队兵力,加强巡逻盘查!”
军官:“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