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军事黄龙山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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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人体宴

原城城西的一条小街上,有一间药铺,中等的铺面,仅在房檐下挂了一个招牌,黑底黄字:“仁善药店”,不是很招摇,没有其他的广告、条幅。

这天上午,药铺刚开门不久,一个穿长衫马甲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招呼正在抓药的伙计。

中年人:“伙计,我的药熬好了没有?”

伙计抬眼看了一看来客,回道:“正在熬,有人在看着火候。”

中年人:“我可以去看看吗?”

伙计冷冷地说:“客官请自便。”

中年人从侧面的门撩起门帘进了里屋。

里屋的一张方桌子两边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看见中年人进来就招呼道:“老方,来,坐下。”他们三个都是潜伏在原城的八路军特工,组长老韩和联络员李艾、方盛文。

老韩:“老方,来,先喝口茶。好,都来齐了,我现在传达总部的最新命令。”他打开一张纸条念道,“三零一小组:你组立即调动一切力量,监视日军绑架我军要员的各种动态,设计百分之百胜算的营救方案,不遗余力的进行营救。”

方盛文:“老韩,小李,我已经查明,被日军绑架的是总部兵工厂厂长赵振戈,苏联留学回来的兵器专家,现在关押在宪兵大队地下室。实施绑架的是以日军少佐元刚一郎为首的特别行动队。”

李艾:“宪兵队地下室这个地方直接营救是不可能的,要另辟蹊径。”

方盛文:“我们可以绑架元刚一郎为人质交换赵振戈。”

老韩:“不行,铃木未必愿意交换,他们有上百个少佐,而八路军兵器专家赵振戈就一个。我们要密切监视日军司令部和元刚一郎的一切行动,不放过一点信息,不错过一切机会,等待时机!”

李艾:“我看还要联系晋东游击支队,作好大行动的准备。”

老韩:“对,李大姐,这事由你亲自去联络吧。还有,李大姐,你下面的两个武林高手这次恐怕要派上用场了。”

李艾:“好,我作好一切准备。”

老韩:“老方,你马上上报组织,日军绑架的要员确是八路军兵工厂厂长赵振戈。”

原城日军司令部小食堂外的过厅里,铃木和一群日军军官在等待一个客人:赵振戈。

赵振戈还是一身白衣,在两个高大的宪兵跟随下走进过厅。

铃木:“赵先生,你好,今天正是贵国的中秋佳节,我们日本也很重视这个节日,今天,我们就共渡佳节吧。同事们,这位就是八路军从苏联留学归来的兵器专家赵振戈先生,他的‘五五式’‘八一式’你们都领教过了吧?”

众军官都“哈哈哈”一笑。

铃木:“今天就在我们司令部的小食堂,简简单单和八路军的精英一起过中秋吧,大家请进。”

众军官一进食堂,都异口同声地“哇”了一声。

厅堂中间是一个白色桌布铺就的一个平台,平台上仰躺着一个****的美貌女子,白净的肌肤散放着一层光晕,她的身体上摆放着各种日本料理菜肴,其间点缀着各色鲜花和花瓣,在她的周围,摆放着十来套料理的餐具、美酒、酒杯、水果和调料。

不远处,几个日本的歌舞伎的乐队坐在榻榻米上开始演奏起日本乐曲。

铃木:“赵先生,这是我们日本饮食文化的艳丽精品——人体宴,已经有百年历史,这又和中国的哪一种食文化是姊妹花呢?”

赵振戈:“中国的菜肴以色艳、香浓、味鲜、型美而著称于世,它每一个菜品都造型别致、五彩缤纷、栩栩如生,仿佛是一幅美丽的图画,充满了诗情画意。而人,就是欣赏、品尝这份美妙菜肴的主体,而不是对象。所以,我们中国没有这种充满情色的食文化,没有谁是它的姊妹花。如果你说它是一朵花,那么,把它插在青楼上最为合适。这一桌变了味的宴席,它使我发呕,我已经完全没有了食欲。对不起,我要告辞了。”赵振戈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两个宪兵跟了上去,众军官全都目瞪口呆,铃木紧握的拳上青筋暴涨。

过道上,元刚一郎追上来挡住了赵振戈。

元刚一郎:“赵先生,铃木将军没有考虑到中日两国的文化差异,十分抱歉。但这中秋节还是要过的,请赵先生在休息室稍候,我们马上给你准备中国菜,请。”

元刚一郎和两个宪兵把赵振戈带进了一个包间。

日军司令部大楼前停了一排日军的大小汽车,元刚一郎和一个矮胖的军曹小野从司令部大门走出来。

日军司令部大门斜对面停着一辆小货车,车上是老韩和司机钟秀迅。看见元刚一郎出来,老韩立即下车,信步向日军司令部这边走过来。

元刚一郎两人走向一辆黑色轿车,抬手敲击轿车的左前车窗,司机打开车门下车,向元刚一郎敬礼。

老韩也向那辆车漫不经心地走去,来到车尾处蹲下假装系鞋带。老韩这个位置,刚好能听见元刚一郎和司机的对话,又不至引起人的怀疑。他听见元刚一郎用日语说:“你快送小野军曹到晋阳大酒楼去。”

日军司机:“嗨!”

元刚一郎:“哎,铃木司令也是太迁就这个赵振戈了,小野,你要快去快回。”

小野:“嗨。”司机和小野拉开车门进了车。

老韩急忙绕回到小货车里,对钟秀迅说:“小钟,快,跟着那辆轿车,到晋阳大酒楼。”

小货车发动、调头紧跟着小野的黑色轿车。

轿车驶过一个十字街口,而此时小货车却被日军在路口执勤的士兵拦下,日军士兵向小货车走来。钟秀迅有些紧张,老韩左手轻轻拍着他的大腿:“沉着沉着。”日军士兵站在小货车前停下,吹作哨子指挥其他军车优先通过。三两军车过去以后,日军士兵挥手叫小货车通过。老韩和钟秀迅这才松了口气,马上挂挡朝黑色轿车追了上去。可汽车过了十字路口,早已经不见了黑色轿车。

老韩当机立断:“抄近路到晋阳大酒楼,快!”小货车左转奔驰而去。

小货车在晋阳大酒楼前停下,老韩没有看见黑色轿车,就和钟秀迅在驾驶室里等候,老韩点上一支烟,吸得很猛。

黑色轿车到了,老韩扔掉半截香烟,下了车,从容地向酒楼大门走去。

酒楼里热闹非凡,中秋节的客人自然很多,不过大都是商贾政客,汉奸伪军。老韩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抽着烟,看见小野进了酒楼,对大堂掌柜用汉语打招呼:“大掌柜,我的是驻军司令部的。”

掌柜满脸堆笑:“欢迎太君光临。”

小野:“我的要出堂的中国菜,八菜一汤,顶好顶好的,钱的要给。”

掌柜:“太君,都要什么菜?”

小野:“你的,都给我配好。”

掌柜:“好好。”

掌柜在一张菜单上很快地给一些菜名打上勾,又抬头问道:“太君,要不要酒楼伙计的送去?”

小野:“不要,用菜盒装好就大大的好,要快!”

掌柜“嗨”了一声,对厨房吆喝起来:“皇军要的出堂菜,上上品全家福八菜一汤,太君的要快,大师傅亲自操勺!”听见这个招呼,一个堂伙计立马跑来接过菜单又跑去了厨房。

掌柜:“太君,请您在大堂稍等,我给你倒茶。”

小野:“好的。”小野在老韩身边坐下,掌柜给小野倒上一杯茶。小野侧过头把坐在旁边的老韩看了又看。片刻,小野终于发了话:“老乡,你的,很面熟的。”

老韩微微一笑:“太君,你,我看也是很熟。”

小野想了又想,突然想起来:“哦,我的明白了,在东亚大浴室,我们两个,也是这样坐在一起。”

老韩也突然想起:“对对,太君捏脚,哇哇直叫。”

小野:“哈哈,是的,是的,很痛,很舒服。哦,你和那个林老板很熟,话多多的讲!”

老韩:“太君的记性很好。”

小野:“那个林老板是共产党,八路军,已经死了死了的,你,一定是他的同伙!”

老韩:“我,同伙?哈哈,太君真会开玩笑。”

小野:“哈哈,你害怕了?”

老韩:“不怕,不怕。”

小野:“我要抓了你,你真的不怕?”

老韩做出浑身啰嗦的样子:“我怕,我怕得很。”

小野猛拍一下老韩的肩膀:“哈哈哈,你的,胆小鬼,哈哈。”

老韩:“太君,我有点事,告辞了。”

小野一把抓住老韩:“你,不要走。”

老韩:“太君,还有事吗?”

小野:“事的没有,聊聊天。”

老韩:“太君,我的尿急,厕所的干活。”

小野:“去去,厕所的干活,嘘--,哈哈哈!”

老韩向小野点下头向厕所走去。

老韩从厕所前走过,到了厨房门口,老韩看见一个厨师在往一个四层的菜盒装菜,他走了进去。老韩直接走到菜盒面前看了看。老韩对厨师说:“我等了好久,这是我要的出堂的菜吧?”

大厨师:“这是太君的菜,你的菜单呢?”

老韩指着案板上的插着的几张菜单:“我要的是五个菜,你看看,这么还没有动静?”

大厨师扭头去查看菜单,老韩用不易察觉的动作极快地在菜盒里的菜撒上了一些褐色的粉末。

大厨师拿出一张单子:“五个菜的,谭先生,是这个吗?”

老韩:“对,对,我就是谭先生,请你快一点。”

大师傅:“快,还有两个客人的,就该做你的了。伙计!太君的菜,出堂!”

老韩:“好好,我等着。”老韩走出了厨房,进了厕所。老韩小便着,出了长长的一口气。

待老韩来到大堂,看见小野提着菜盒走出了酒楼,上了轿车,轿车发动,驶去。

老韩上了小货车,对钟秀迅说:“但愿一切顺利。小钟,走,回去!”钟秀迅发动汽车,小货车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