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这样的一个人,夜色虽说是要拒绝他,直接让他死心,可是她也不会将话说得太重,以免刺痛他的心。
“不,不,夜色小姐,你没有必要和我说抱歉。”马蒂洛伦兹摆了摆手,“喜欢,是两个人都情愿的事情。而现在,只是我喜欢你,你却没有喜欢我,所以说,这就只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和我说抱歉呢?”
夜色看着他,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有着这样一颗难得的,理智的心。
“呵呵,你说的很对。”夜色点了点头,“好了,洛伦兹先生,不管如何,能够在这认识你,我很开心。我真诚地希望能够和你成为朋友,不知你愿意吗?”
“做不成恋人,就做朋友。这好像,是你们中国女人拒绝男人惯用的借口。”马蒂洛伦兹笑了,“不过,即便是惯用的借口,听到你这么说,我还是很开心。夜色小姐,我想,我会成为你最忠实的朋友。”说着,他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他的手指细长,指尖距比一般人要宽。夜色一看,就知道他也是学过钢琴的,她伸出手,回握了马蒂洛伦兹的手,“谢谢你。对了,马蒂,你是不是学过钢琴?”
马蒂洛伦兹听着夜色终于开口叫了他一声“马蒂”,不过,却不是以他所想的那种身份,因此他的心里,难免有些苦涩。可是,他还是努力将心中的情绪压下。
“是啊,我是学过钢琴,呵呵,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尽管有所不舍,可马蒂洛伦兹还是只能说服自己松开夜色的手,“好了,我们过去吧,离开太久,我怕他们一会就该全部过来找我们了。”
“恩。”夜色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便率先走了过去。
直到宴会结束,夜色都没再和马蒂洛伦兹说过一句话。其实,主要还是马蒂洛伦兹躲着夜色。不过想想也是,不管再怎么绅士,心态再怎么好的男人,面对一个刚刚拒绝了自己的女人,都会是这样的吧,想说的话一大筐,可到嘴边,却是难以出口。
既然如此,夜色也不会傻到去纠结此事。她喝酒就喝,该说话就说话。
众人整整闹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际路出隐隐的曙光,才四下散去了。
夜色自从昨晚发现自己可以控制风,并用风刃杀了那些吸血鬼后,就觉得身体有些虚弱。更重要的是,她一直不停的给邑白打电话,可他的手机始终是关机无人接听。
她心里担忧,着急,可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强颜欢笑。宴会一结束,她立刻谢绝了其他人的邀请,回了自己的房间。
再给邑白打电话,还是关机。
夜色烦躁的在房间内来回走动,整整一个晚上,邑白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难不成,他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还是说,他是故意的,不想接她的电话?若真是如此,那,他是不是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不,不,这不可能,夜色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的猜疑。她相信邑白,他绝对不是那种身心不一的人,他说了只爱自己,那他就绝不会背叛自己找别的女人。
那,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一直关机呢?
夜色实在想不到原因,通宵一晚,此时有阵阵疲倦向她袭来。她索性洗了个澡,上床休息去了。等到自己睡醒了,估计就能打通邑白的电话了呢。
她头一沾上枕头,便沉沉的睡过去了。
这一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是,梦里满满的,全都是邑白。
夜色梦到自己和邑白在海滩边散步,天空很蓝,海水也很蓝,海风轻轻的吹来,就像恋人的手在轻轻的抚摸着自己,舒畅至极。
夜色只觉得自己心里异常的满足,她挽着邑白的胳膊,脸上是甜甜的,比阳光还要明媚的笑。
她很想就这么一直和邑白走下去。
而就在这时,夜色的手机,却是响了起来。
夜色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她一把抓过手机,“喂,邑白,邑白!”语气热切而又欣喜。
而在电话那头,邑白听到夜色的声音,他一颗悬着的心终是落了下来。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的声音低沉而又温柔。
“开门吧。”他如是的说道。
开门,开什么门?
夜色握着电话,她似乎还没从睡梦中醒过来,整个人处于呆愣状态。
“你说什么?”她再次问道。
听着她萌萌的声音,邑白的心,一下子就化了。他的小笨蛋,真是太可爱了。
“乖,你现在下床,把门打开,我有个惊喜要给你。”他的声音也放得愈发的轻柔了。
“惊喜?是什么惊喜?”夜色的眼睛亮了亮,看吧,她的邑白还是很惦念她呢!就连她身在异国,他也不忘了送她礼物,让她开心。
夜色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下去,她穿着睡袍,光着脚跑去开门。
可是,门一打开,夜色却是没有看到任何的礼物。
因为,邑白,她心心念念着的邑白,就站在那里!
夜色不可置信的用手捂住了嘴巴,对上邑白那双满是笑意的眼睛,她的大脑早就短路。只是,身体之中有着一股澎湃的暖意在涌动,几乎要冲破她的胸膛。
“怎么,看到我,傻了?”邑白摸了摸夜色的头发,笑了。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粗心?竟然敢穿着睡袍光着脚就来开门,哎,看来他以后可是有的心要操了。
夜色听着邑白的声音,她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而是真实的。她的邑白,她的邑白真的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从中国到里约热内卢,最快,也要二十七个小时。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机一直在关机,原来,原来他一直在乘飞机赶路。
想到自己还因此而埋怨他,甚至于猜疑他,夜色只觉得无比愧疚。她看着邑白,一股劲流自身体内直直冲上了大脑。
这一刻,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但却理所应当的决定。
她伸出手,一把将门外的邑白扯了进来,然后将他抵在墙上,右手肘一转,“砰”的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