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如意听着两个男人说笑,不经意间看到熟悉的身影,卫国富与薛燕燕出现的有点意外。
上了年纪的卫国富肚子突出,头发稀疏。薛燕燕年轻美艳,老少配,不般配。卫如意忽然觉得老妈很可怜,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卫国富有了小老婆,只有她不知道。
卫如意没想到卫国富大胆到这种地步,公然带着小三出来。急性子的她大步朝着卫国富所在方向走去。
沈时幸灾乐祸说:“如花暴脾气上了,老卫有得受,今晚有好戏看了!”
宋宇白他一眼,快步追上去。
卫国富与其他老板聊得正高兴,卫如意走到他身后,叫了声:“爸!”
卫国富面部线条瞬间变得僵硬,回头看过去,惊讶羞愧,无以应对,急忙甩开薛燕燕的手。
不晓得发生什么事的薛燕燕娇嗔:“怎么了,国富?”
卫国富瞪她一眼。卫家少爷知道俩人的好事,大小姐肯定也已经知道了。薛燕燕面色不改,笑的明艳动人。
卫国富说:“如意,你怎么会在这?”
宋宇适时站到她身后,卫国富皱了皱眉:“跟他一起过来的,你们两个交往了?”
卫如意表情冷冷的,“我们在交往,那你们呢?又是什么关系?”
宋宇扣住卫如意的肩膀,低声说:“有什么话出去说,这里人多。”
卫如意认为他说的有理,她父亲是个名人,这样的丑事传出去不好,尤其她并不想让康雅娟知道这件事。
四个人去了休息室。卫国富满肚子怨气,一双儿女没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他不过是找了个小老婆又不是干了十恶不赦的大坏事。他率先开腔:“就像你看到的那样,燕燕是我的女朋友。”
薛燕燕踩着高跟鞋,扭动腰肢绕过父女俩坐到沙发上,交叠双腿,风尘妩媚的样子,好像自己与此事完全无关。
女朋友,真好意思说,她都嫌臊得慌。卫如意说:“从前我以为你的眼里只有生意,整天都在为你的生意忙,才会对家人不闻不问,没想到你不回家的理由竟然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妈妈?”
当着宋宇的面被小辈指责,卫国富面上挂不住,大声说:“有你这样跟爸爸说话的吗?你还当我是你爸吗?我是有了别的女人,怎么了,这年头哪个成功人士没有几个小老婆,很正常吗。”卫国富变得理直气壮起来,将矛头指向宋宇,“你问问他,是不是这么回事。”
卫如意看向宋宇,宋宇说:“我没结婚。”
卫国富说:“这跟结没结过婚没关系。”
宋宇选择闭嘴。
“爸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呢!我妈要是知道,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你跟你弟都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如意呀,爸的事情爸自己会处理,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卫国富看了宋宇一眼。
“你让我做你的同盟,欺骗我妈,我做不到,也不看能眼睁睁看着她破坏我的家庭。”卫如意说:“我最多能替你隐瞒两天,两天后你们还在一起的话,别怪我不能再替你保守秘密。”她不像卫北,以说服为主,她态度强硬,蛮横,即使对方是自己的父亲。
快刀斩乱麻的行事作风,逼得卫国富毫无招架之力。
薛燕燕踩着高跟鞋站到卫国富身边,挽住他的手臂说:“我说你这个做女儿也管的太宽了吧,你爸搞外遇你妈都不管你管个什么劲儿。告诉你,我和你爸可是真心相爱的,不是你说散就能散的。”
薛燕燕年纪小,口气不小倒。卫如意呵斥她:“你闭嘴,没你说话的份。”
她生起气来,眼神犀利冷酷,挺吓人的。薛燕燕噤声。
卫国富制止小情人:“你就别添乱了。”
薛燕燕闹起来,“我不管,我不能和你分手,谁也别想拆散我们。”
“好了好了别闹了。”卫国富心烦气躁。
卫如意说:“自己解决,还是要我动手?再不让我妈出面亲自解决。你自己选择。”
别个有钱人家的小孩想着怎样巴结父亲,他家的小孩个个针对他,把他当敌人看,因为权利金钱在他们眼里不值一提,就好像能继承多少财产跟他们没关系似的。
“别别别。”一对儿女已经够他受的了,再来个康雅娟,世界大乱套。卫国富被逼得喘不上气来:“给我两天时间,两天之内,我会将这件事情解决。”
“等你的消息。”卫如意说完摔门离去。宋宇对卫国富点头,告别。
卫如意气坏了,步伐大而快,高跟鞋踩的“铛铛”作响。宋宇说:“你这暴脾气,来起劲儿来够辣的,你爸他会觉得自己很没面子。”
“面子?”卫如意讽刺道:“背着老婆出去养情妇的人,脸都不要了,还要什么面子。”
鞋跟陷进砖缝里,卫如意脚踝一偏,痛得“哎呀!”一声。
宋宇扶住她:“没事吧?”
“连鞋子都跟我做对。”卫如意脱掉鞋子,活动脚踝,隐隐刺痛,看来是扭到了。她说:“没事,软组织损伤,过两天就好了。”
“去医院看看吧!”
“我又不是养尊处优的大家小姐,我们练功夫的避免不了磕磕碰碰,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去医院让人笑话,我心里有数,你别管了。”
“被我放在心尖上的人竟然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
“去医院。”
“不要啦!”
女人固执起来挺要命的,宋宇拗不过她,只好带她回公寓上药。
因为她,他进门先洗澡的良好习惯被打破,拦腰抱起她送到客厅里,回身去取医药箱。
卫如意对着落地窗发呆,卫国富的所作所为让她对爱情缺乏安全感。
宋宇拎着药箱过来,单膝跪在地上,执起她的右脚,弯起裤腿。脚踝骨扭伤处已经红了,他将活血化瘀的药物喷在上面。
卫如意看着他,心底暖化。
他放下她的脚,说:“伤成这样还能上课?”
“嗯。”她傻傻地应了一声。
他挑眼看她,见她目光灼灼,面庞含笑的模样,打消了要训人的话,收回视线说:“临睡前再喷一次。”
“嗯。”
“下次小心点。”
“嗯。”
他扣上喷雾盖子,她突然俯身抱住了他的脖子。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慢慢环上她的腰。
说:“宋宇,你不会离开我吧?”
“不会。”永远不会。
“我不止会一哭二闹三上吊。”
“你会揍人。”宋宇说:“已经领教过了。”
两天期限已到,卫如意给卫国富打电话,询问他事情处理的结果。电话中,卫国富吱吱呜呜东扯西拉说工作忙,马上要出国谈重要生意,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他哪里是忙,分明是不想与薛燕燕断了往来。卫如意说:“你要是没时间不方便出面,那交给我好了,我帮你把她打发了。”
卫国富哪能任她胡来:“别,你脾气暴躁,别三说两说说不到一起去再动手把人打了,好歹人家也跟我一回,好聚好散,等我出国回来亲自找她聊聊。”
卫国富的仁义仗义劲儿让人恶心,卫如意说:“我能等,怕我妈等不了,你怕我打人,不怕我妈闹得你鸡犬不宁吗?”
“你这孩子,我不都说了我会和她分手嘛,你就不能再等等吗?”卫国富动了肝火。
卫如意更火:“等到什么时候,等她再给你生个儿子出来,母凭子贵名正言顺进卫家大门吗?算了,我看你根本不想跟她分手。”
卫如意挂断电话,决定亲自会会薛燕燕。
卫如意来到薛燕燕家,手里拿着一束鲜花,鸭舌帽帽檐压得低低的,抬手按门铃。
薛燕燕刚做完头发准备出去,听见门铃声,走到玄关,从猫眼里看到来人,戴鸭舌帽的送花小哥。心里嘲笑卫国富年纪一把,还学年轻人装挺浪漫。
“找谁呀?”
卫如意压低嗓音说:“送花的。”
薛燕燕开门,卫如意抬头,两人视线对上,薛燕燕认出她来,慌了手脚要关门。卫如意出手拦住,蛮横强硬进入室内,一束祭奠死人的白菊花砸在她身上。
薛燕燕皱眉不满,质问道:“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卫如意环顾屋内装修,在沙发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