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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左右为难好纠结(2)

“哥,哥你等一下……”怀英一追出门,就瞧见萧子澹不知从哪里找了个笤帚握在手里追着龙锡泞打,他也不说话,一张俊脸阴沉得简直能滴出水来,牙根紧咬,额头上青筋突起,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连萧爹都给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竟忘了要上前阻拦。

怀英急得直跳,一边扑上前去拉架,一边又对萧爹大喊:“阿爹,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拉架啊。”

萧爹这才恍然醒悟,吞了口唾沫,慌慌张张地跑上前要去拉萧子澹的胳膊。他真是白长了那么高的个头,手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明明都碰到了萧子澹的衣袖,却硬生生地被他挣脱了。萧子澹风一般地从萧爹身边卷过去,挥着笤帚朝龙锡泞脑袋上打。

龙锡泞也是傻,都这时候了居然还没意识自己已经穿了帮,一边躲,还一边回头大喊大叫:“萧子澹,你有病吧,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吗非……非追着我打。你……你以为我不敢还手吗?”

“还手!”萧子澹冷笑连连,“好啊,你还手啊,我让你还手。”他越说越来气,绕过怀英从侧面扑到龙锡泞面前,挥着笤帚使劲儿打,“你个不要脸的下流坯子,别以为我不晓得你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我打的就是你!小流氓!”

萧爹完全不晓得他们俩到底在骂什么:“你……你到底在干吗?发了疯了吗,你乱骂什么。五郎才多大,你这浑蛋小子怎么下这么狠的手呢?哎哟,五郎你没事吧,让翎叔看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急切地冲上前拉着龙锡泞上下查看,口中啧啧有声,“哎呀,都伤着脸了。”

龙锡泞被萧子澹这么一骂,总算有点儿明白了,心虚地不敢反驳。

萧子澹依旧没消气,还想冲上前继续教训龙锡泞,偏被萧爹挡在前头。

“爹,您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胡乱护着他,到时候您一定会后悔的!”龙锡泞身份有异,萧子澹实在没法跟萧爹解释清楚,气得都快吐血了,最后把笤帚往院子一扔,狠狠一跺脚,冲回房里去了。

怀英也皱着眉头看了龙锡泞一眼,心情复杂地摇摇头,也走了。

龙锡泞被她那一眼看得心都碎了,扁扁嘴,委屈得想哭。萧爹还以为他是被萧子澹给欺负哭的,耐着性子小声哄他:“五郎别哭,子澹他今儿吃错了药,发疯来着,回头翎叔再教训他。你伤着哪儿了,疼不疼,快让翎叔看看。”

龙锡泞摇摇头,低着脑袋沉默了一会儿,才极小声地道:“我好像做错事了,萧子澹打我,怀英也不理我,她是不是以后都不理我了?”

“怎么会呢?”萧爹使劲儿摇头,他可不认为龙锡泞一个三岁家伙能做出什么坏事来,顶了天也就是做个什么恶作剧,回头子澹他们消了气,一会儿就好了。萧爹拉着龙锡泞去洗了把脸,又仔细查看了他身上的伤,见好几处地方都划破了皮,顿时有些心疼,不住地埋怨道,“萧子澹也真是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话,竟对着个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也太狠了。他小时候做坏事,我从没打过他……”

龙锡泞鼓着脸越发难过:“是我不对在先,萧子澹生气也是对的。”

“我们五郎就是懂事。”萧爹拍拍他的小脑瓜,心疼地道,“你别替他说好话,说再多也没用。那小浑蛋,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萧爹仔仔细细给龙锡泞上了药,又找了身干净衣裳给他换上,这才一路将他送出门。

“真不要翎叔送你回去吗?”萧爹送到萧府门口依旧有些不放心,“这里离国师府挺远的,你一个人怎么能回去?”

“巷子外头有下人候着。”龙锡泞不安地搓了搓衣角,仰着小脸期盼地看着萧爹,哀求道,“翎叔,你……你帮我跟怀英说说,让她别生我的气,好不好?我也不是故意要骗她的,那时候我……我不是受伤了嘛。”

萧爹不大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不过还是认真地点头:“行了,我知道了。五郎你路上小心点儿,别到处乱跑。回去了就让下人送个信,省得翎叔担心。”

龙锡泞乖巧地“嗯”了一声。

把人一送走,萧爹就气势汹汹地找萧子澹兴师问罪,谁晓得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萧子澹居然就出门了。

“大哥去找子桐大哥了。”怀英解释道,“子桐大哥不是邀我们明天去庙里烧香吗?”其实是他早就猜到萧爹保准要回来找他的麻烦,所以赶紧躲了出去。对于这个不分青红皂白的老爹,萧子澹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萧子澹不在,萧爹准备了满肚子的话没处说,顿时噎得不行,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后,又把火力对准了怀英,足足唠叨了一个下午。等晚上萧子澹终于姗姗回家,萧爹就只瞪了几眼,轻轻松松就把他放过去了。

再说龙锡泞这边,闷闷不乐地回了国师府,一到家就到处找龙锡言,想诉说自己的委屈。急匆匆地冲进书房,没想到杜蘅居然也在,龙锡泞顿时有些不自在。自从知道自己错怪了三公主和杜蘅后,龙锡泞心里头就怪不是滋味的,都不好意思跟杜蘅见面了,这些天一直躲着他,没想到,今儿居然又送上了门。

“杜蘅哥也在啊。”龙锡泞有些不自在地打了声招呼。

杜蘅眉头微蹙,有点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并不知道龙锡泞问起过三公主的事,更不明白龙锡泞为何突然会变了态度,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每次见面都要跟龙锡泞吵上一架,对他突然的礼貌和客气很是不适。

杜蘅朝龙锡言挤了挤眼睛,小声地问:“你们家五郎没出什么事吧,怎么突然这么奇怪。”龙锡泞居然好好地跟他打了声招呼,这简直就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龙锡言笑了笑,没回答他的话,反而问龙锡泞:“你这是怎么了?蔫蔫的跟被谁煮过了似的?不是去了萧家,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又变成这副恶心死了的模样?”

龙锡泞有气无力地往桌上一趴,深深地叹了口气:“被怀英猜出来了,她很生气,不理我。萧子澹还追着我打,亏了有翎叔护着,要不然,我今儿可要吃大亏。又不能还手,不然,一个不小心把萧子澹弄伤了,怀英定要恨死我。”

杜蘅好像有点儿明白了,使劲儿地朝龙锡言眨眼睛,是他想的那回事不?

龙锡言苦笑着不知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想了想,才道:“这事吧,可不能怪人家大哥生气,你得庆幸她爹还蒙在鼓里,要不然,保准一家人围着你打。不过五郎啊,都这样了,你还不回去吗?照我看,人家小姑娘可不大愿意再看见你。这可事关名节清白,你这样,让人家以后怎么说亲,怎么嫁人?”

龙锡言每次一提怀英嫁人的事,龙锡泞心里头就特别不爽,立刻不悦地反驳道:“怀英还小呢,她又不着急。大哥你怎么这么爱管人家的闲事。早知道我就不来找你说了,越说越生气,真讨厌!”他气呼呼地起了身,又很不痛快地冲着书桌踢了一脚,不悦地瞪了龙锡言一眼,头也不回地冲出去了。

“这不对劲儿啊!”杜蘅看着龙锡泞出了门,眨眨眼,戳了戳龙锡言的胳膊,“你们家五郎不对劲儿啊。他这是开窍了,喜欢上萧家那小姑娘?我说你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龙锡言无奈地揉太阳穴,叹道:“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这事是没发生在你头上,你才说得这么轻巧。就是喜欢上了才麻烦,五郎那一根筋,真要认准了谁,可不就是一辈子的事。那小姑娘是个凡人,几十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到时候人死灯灭,让五郎怎么办?你还不晓得他,为了他娘亲的事跟我父王闹了这么多年别扭,真要落在他头上,恐怕几千年也走不出来。”

杜蘅闻言,终于沉默下来,摇摇头,苦笑道:“这个事啊,恐怕你拦也拦不住。”感情的事,就连龙锡泞自己都控制不了,更何况是旁人。

龙锡言自然也晓得这个道理,所以才头疼,无奈道:“我是真想给父王去封信,让他亲自过来把五郎弄回去。可是,他本来就跟父王不和,这样一来,恐怕关系会越闹越僵,到时候,就怕他连我这个三哥都不要了。”

龙锡泞是被从小宠到大的,单纯又率直,是非黑白分得太清楚,性格难免不够圆滑。因为他母亲的事,龙锡泞跟老龙王闹翻,几百年来都不曾和好,龙锡言毫不怀疑他会为了这事跟自己闹翻。这个最小的弟弟,他们可是操碎了心。

“那你打算怎么办?”杜蘅想了半天,也替龙锡言头疼。

龙锡言苦笑道:“我什么都不做,省得将来五郎记恨我。不过,照我看哪,他也没什么希望。萧家那几位都是明白人,那小姑娘也长着一副聪明样儿,心里头明白着呢,能看得上五郎?不是我说自己兄弟的不是,五郎吧,这两千多年光长脸去了,脑子没怎么长,幼稚得要命,萧家那几位都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人,又不指望五郎什么,这事啊,悬着呢。也该让他碰碰壁,吃吃苦头,才能长进点儿。不然,成天就晓得惹是生非,抢人家地盘,找人打架……”

杜蘅忽然觉得脖子后头有点儿冷……

龙王这一家子,个个都挺狠的……

第二天大早,怀英兄妹便跟着萧子桐一起去城外的合元寺烧香。

除了他们几个之外,还有莫钦和他的一个堂妹莫云。不过,那个名叫莫云的小姑娘显然对怀英不怎么看得上眼,这一路过去几乎不怎么搭理她,只追着萧子桐问国师大人的事。

萧子桐可不傻,顿时就明白莫云的意图了,哪里肯说真话,只信口胡诌了一通。莫云见他的确与国师大人没有交情,顿时就没了兴趣,连他也不搭理了。

若是换了以前,怀英见这小姑娘年纪小,自然不会与她计较,可偏偏她正被龙锡泞气得心情不好,见莫云这般态度,她也懒得用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遂也安安静静坐在马车上,并不主动与她说话。

别看怀英年纪小,平日里又乐呵呵的,这会儿把脸一沉,居然还有点儿威慑力,就连萧子桐都不怎么敢上前跟她说话。萧子桐悄悄戳了戳萧子澹,好奇地小声问:“怀英这是怎么了?跟谁欠了她钱不还似的,平日里那般和气温柔,今儿怎么忽然就变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