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古印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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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酷吏——“张汤”

中央电视台热播的《汉武大帝》在全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使人们对汉武帝刘彻及当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有所认识,对汉武帝刘彻及大臣张汤、史马迁、张骞等有了进一步的了解。2002年4月一个惊人的发现揭开了被史马迁称为“酷吏”的汉御史大夫张汤墓神秘面纱。

2002年4月西安市文物保护考古所在西安市长安区郭杜镇西北政法学院南校区新建西部大学城进行考古发掘。由所长孙福喜(西安市文物局副局长)亲自带队共清理发掘战国、秦、汉、唐墓葬群88座,历时6个月,当清理到一座汉墓(M20)时,发掘出二方印章,这个惊喜的发现使考古学者兴奋不已。此汉墓为斜坡墓道土洞墓,坐东朝西,略偏东北向,方向305度,平面呈甲字形,由墓道、甬道、墓室三部分组成,从多年的考古发掘看,孙所长等人认为这不是一座平民墓,那又是谁的墓呢?经过仔细勘察,发现墓室门口,墓室东北角各有一椭圆形直径约0.6-0.8米盗洞,这使考古人员出了一身冷汗,盗墓贼古就有之,即不是平民墓墓内就有“货”(陪葬品),二个盗洞难道把墓盗空了吗?墓室内盗扰十分严重,这使考古学者更加担心。当清理到墓室中南位置时,发现了二枚铜印,如,这也是鉴定墓主身份的实物证据之一。

学识渊博的孙福喜所长及考古人员对这两方穿带铜印进行鉴识,一方为穿带铜印印文为“张汤”、“张君信印”,印面边长为2.2cm,另一方为穿带铜印印文为“张汤”、“臣汤”印面为边长为2.2cm见方,汉代私印多为阴文,姓名下加“印”“之印”“私印”或“信印”多见,也有加“臣”或“妾”字,符合汉代丧葬礼仪及印章制度,断定两印均为墓主之印,张汤印也应该是此墓墓主之印。

如果张汤是墓主,那么,“张汤”何许人也?

张汤乃西汉御史大夫,御史大夫是什么官职,相当于现在的副总理主管监察部门。央视热播的《汉武大帝》御史大夫,张汤频频出场,让人们更觉得神秘了。

张汤(?—前115年)京兆县人,今陕西西安市东南方向,是我国西汉时期有名的“酷吏”。

张汤是长安县丞的儿子,自幼酷爱刑律,一次父亲因事外出叫小张汤在家看护家园,出外回家后发现家中的食物被老鼠偷吃了,并责备小张汤,张汤生气的找来一些工具将老鼠洞挖开,抓住老鼠后便“开庭审讯”由于“赃证”俱在,当即判偷东西的老鼠死刑,就地“正法”。父亲看后十分吃惊,见小张汤审讯老鼠时言词严厉,像个法官,于是就让小张汤学习法律,后来,张汤作了中尉宁成的下属官吏。宁成是汉武帝时有名的“酷吏”,执法如山,不畏豪强,对张汤影响很大。张汤在以后处理皇后陈阿娇“巫蛊”案时,判杀与此案关联的二百余人,得到了汉武帝的赏识和重用,遂被汉武帝提升为太中大夫,并让其制定律令,修订后的律令增加到359章并拟用1万多件案例说明死罪。通过对一些事件的处理,逐渐成为西汉王朝举足轻重的人物。

元朔三年(前126年)张汤升任廷尉,掌握了全国最高审理大权,相当于现在的最高人民法院院长,执行案子时能“摧折豪强,扶助贫弱”,执法如山。

元狩初年(前122年始)皇族淮南王、衡山王、江都王谋反,阴谋败露,张汤运用法律武器,对目无王法国法,妄图分裂国家的皇亲贵族毫不手软,按律处死,包括汉武帝打算赦免参与谋反的伍被和严助,也被张汤处死,灭门数万人之多。

元狩二年(前121年)张汤因平判有功,得到汉武帝信任,被汉武帝升任御史大夫(副丞相),张汤在任7年,由于丞相李蔡及其后继者庄青翟都是无能之辈,“天下事皆决于汤”。汉武帝经常与张汤夜以继日商讨国家大事,张汤得病时,汉武帝亲临其家探视,君臣关系非常融洽。

张汤开始执管朝廷事务时,国库空虚,民不聊生,贵族豪强通过私自铸钱、煮盐、冶铁等大敛钱财,牟取暴利,与国家争利,在当时多达几十万人。张汤总揽朝廷大权后便与同僚制定了一系列改革措施,使国家财税增加,人民生活有所好转。

张汤的这一系列改革对汉武帝时增加国库财力,富民政策,巩固西汉统一国家集权做出巨大贡献,张汤为此得罪了一些豪强权贵,在奸臣的诬陷下,张汤被迫自杀,蒙冤而死。

张汤死后其家产不过五百金,都是他的俸禄和汉武帝的赏赐,埋葬时仅仅“载以牛车,有棺而无椁”。

文献记张汤杜陵人。杜陵为汉宣帝修陵而得名,原名为杜县。张汤《史记》《汉书》有传。《汉书·张汤传》记载:张汤,杜陵人起于书吏,曾为长安吏、宁成掾、茂陵尉、侍御史、廷尉,后迁御史大夫,位列三公。

《史记·酷吏列传》载:“张汤者,杜人也。”《汉书·张汤传》载:“元康四年春,安世病……至秋薨。……谥曰敬侯。赐茔东,将作穿复土,起冢祠堂。”从张汤子张安世死后赐冢地杜东,可推张汤墓就在故里杜陵。今张汤墓发现地点与史籍中西汉御史大夫张汤地望相符,也可证明应是西汉御史大夫张汤之墓。

张汤印章的发现,是确定墓葬主人身份最重要的依据之一,对西汉墓分期断代也是一个标尺。通过对发现的印章、墓主人时代的确定,对墓中赤仄铜钱的考证,汉代有葬钱之风,只有官府和贵族才有陪葬市面不流通的赤仄五铢钱。另在墓内发掘了一面星云纹铜镜。孙福喜所长对其考证后认为,此镜主要流行于西汉中期武昭,宣帝时,张汤墓内出土的星云纹铜镜,流行时间上限准确定在西汉武帝时期。

一枚小小铜印章的发现,印证了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如果谁在日常生活中发现古代印章,千万要考证一下,不可小看古代印章的作用啊!机不可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