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去吧!什么家族,什么血统,关我什么事?难道也要我像爸爸一样,一辈子守候一个连门都不敢出的女鬼过日子?”我嘶喊道。
空气中传来了妈妈低声哭泣的声音,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我慢慢的冲着那团飘忽的鬼火跪下了,低声的说道:“妈妈对不起!我求求你了,我要过正常人的生活,请允许我离开这里,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去。”
妈妈停止了哭泣,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傻孩子,今天如果你不答应娶鬼妻,就别说离开这里了,恐怕你都活不过明天!”
“为什么?我就是死也不要什么鬼妻,也不要像爸爸这样活一辈子。”我赌气的说道。
“这事由不得你!”随着妈妈的话落,只觉得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灼痛,瞬间我便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晓晓坐在我的床边上,眼睛肿的像个烂桃子,看样子应该是哭得够呛!
我猛然记起昨夜在妈妈房里发生的事,伸手掀开了衣服一看,胸口上赫然一个铜钱大小的紫色的圆点子。
“什么东西?”我随口吐了一口吐沫,用力的抹着那个圆点子,想要狠狠的把她戳掉。
晓晓眼睛红红的抓住了我的手说道:“承祖哥哥,弄不掉了,听爷爷说,那是你的鬼妻。”
“什么啊?晓晓你也跟着他们瞎起哄是不是?”我恼怒的说道。
听了我的话,晓晓又哭着道:“爷爷说了,如果没有鬼妻,你就会立刻没有命的。”
“去,拿把刀来,今天就是挖,我也要把她给挖出去。”气急败坏的我,猛地把晓晓推开,命令她去找把刀来。
“哥哥!”晓晓突然跪在了我的面前,泪眼迷离的看着我哭道:“我知道哥哥心里有我,晓晓今天在这里发誓,晓晓这辈子除了哥哥谁也不嫁!”
“求哥哥听晓晓一句话,一切等哥哥过了眼前的劫难再说好吗?”
“什么劫难?我现在总算是看明白了,他们就是为了骗我娶一个女鬼做老婆,才编出来的什么狗屁劫难来吓唬我。”我恼怒的说道。
“不是的哥哥,你相信晓晓吗?这一切都是真的,慢慢的你会明白的,这个鬼妻会为你挡住一切灾星的。”
“爷爷说了,等你一切的劫难都过去了以后,就给你和那女鬼成婚。”晓晓小声的说道。
伴随着一声咳嗽,爷爷走了进来。
“今天是阴历十五,今晚上就给你举行我们家族的成人礼仪式!”爷爷莫名其妙的扔下了一句话,转身又走了出去。
吃过了晚饭,爸爸把我带到了堂屋的门口,看着那我平时迈步过去的门槛,我迟疑的站住了脚步。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迈进这个堂屋,就会被一股煞气给狠狠的掀翻出来!
看到迟疑的我,站在堂屋里的爷爷冲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进去。
我迟疑的迈进了堂屋的门口,却惊讶的发现除了阴冷的煞气以外,我并没有被掀翻出去。
我没敢问为什么?因为我怕把我以往想要偷偷来过这里的事情,给抖落出来。
屋子里点了十几根的蜡烛,阴风阵阵,发出低沉的呜呜的声音。
正中摆放的这口阴木棺椁很大,外观要比正常的棺材要大好多。
正常的给死人打造的棺材,基本就是分为两种尺码。
常在爸爸嘴里念叨的是,够不够,六尺六,这话的意思也就是说一口正常尺寸的棺材,要有六尺六的长度。
这里所说的棺材的尺寸要和我们正常的市尺,有一点点的小的差距。
那就是打棺材的尺寸,实际上是九寸五就是一尺。
一般的人家定做的棺材,标准的尺码是一寸底,二寸帮,三寸天。
这里所说的天就是棺材盖子。
当然遇见有钱的人家死人了,来定做的棺材的尺码就不一样了。
可以制作成二寸底,四寸帮,六寸的天,这样的棺材才会更耐腐烂,保存也更长久。
没钱的人家,简单的在棺材的外侧刷上一层油漆,就算上色了。
而有钱的人家不但要给棺材上色,而且还要在棺材上画上二十四孝,以彰显对死去亲人的尊重和怀念!
棺材的颜色一般也是分为两种,紫檀色和漆黑色,一般按照死者家属的意愿去着色。
棺材的外形分为两种,一种是那种平行两边,斜直的长方形。
再就是看着奢华一点的圆头四周的叫大鼓腔,那个样子就像一个鼓着肚皮的响鼓,所以叫大鼓腔。
我们家堂屋里摆放的这一口阴木棺椁,就是一个大鼓腔形状的。
诡异的烛火,映衬在地中央的这口漆黑的阴木棺椁上,使棺椁上的画面似乎灵动了起来。
奇怪的是这口阴木棺椁的上面,画的却不是什么二十四孝。
我看见了一群张牙舞爪的恶鬼,在追逐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美妙少女。
恶鬼的肆意狂笑和少女的惊恐绝望的表情,呼之欲出,仿佛像真的一样!
屋子里除了这口棺椁以外,地上还摆放着几条长条的凳子。
在正中的那面墙上,高高的挂着一副已经焦黑泛黄的画像,看样子已经年头不少了!
画像上亦是一个少女,少女发髻飞扬,容貌秀美,正在娇媚的看着屋子里的每一个人。
我惊讶的发现,这墙上少女的画像,就是那棺椁上被恶鬼追逐的女子,只不过是墙上的女子穿了一身粉色的纱衣而已。
少女眼神灵动,摄人心魂,更为诡异的是你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她都会脉脉含情的看着你。
正在我看得入神的时候,爸爸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阵阴风陡起,门被缓慢的“吱呀呀!”的关上了!
爷爷猛然的按住我的身子,跪倒在了那口阴木棺椁的棺头。
棺头的地上好大的一堆香火灰,灰堆里隐约看见一个香炉碗,里面密密麻麻的插满了烧剩下的香根。
爸爸递给我一把草香,示意我给阴木棺椁上香。
我激灵的打了一个冷颤,颤抖着手点燃了香火,插在了香米碗上。
香火头在噼里啪啦的欢快跳跃着,四处迸溅,燃烧的十分的迅速。
我扑打了一下迸溅到身上的香灰,刚想着站起身来。
耳边听得棺椁盖“吱嘎嘎!”被推开的声音,一缕浓重的青烟,从那口阴木棺椁里升腾了起来。
浓重的青烟越聚越多,慢慢的在棺椁的上方,汇聚成一个人形,一个看似很是瘦弱的人形!
爷爷和爸爸一见,把头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我只是傻呵呵的看着青烟汇聚的人形发呆,心里想着这口棺椁里果然有古怪!
突然,那青烟飞旋起来,围绕着我转了又转,只觉得胸前一松,衣服已经被撕扯开了。
胸口传来了一阵猛烈的剧痛,痛的我满地的打滚,仿佛心脏都被拉扯出来一般,痛的撕心裂肺,无法容忍。
我无助的看着爷爷和爸爸,可是他们就跟被钉在了那里一样,头杵在地上,对于我的痛楚嘶喊,竟然是一点点的反应都没有。
看看那紧闭的房门,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看一看这口棺椁里面到底是什么?
看一看,那个晓晓说的鲜血在哪里?
我忍住剧痛,费力的爬到了棺椁的边沿,向里面望去。
可是让我非常失望的是,棺椁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胸口一松,似乎是被戳穿了一个大洞,在呼呼的向外冒着凉气。
我低下头无助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竟然在疯狂的向外涌着紫黑色的血浆!
我惊恐的想喊爷爷爸爸救命,却发现此时的我张开了嘴巴,却喊不出来任何的声音…
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的鲜血,就这样一直的在喷溅着,满屋子到处都是…
疼痛的感觉没有了,我就像是一具被雕塑在那里的雕像,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自己的血液如泉一般宣泄。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的时辰,满屋子堆积了一尺多厚的鲜血,把我们所有的人都浸泡在了里面。
让我越来越错愕的是,我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血量?
地上这厚厚的冒着雾气的血浆,根本就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
停止了,我胸口那向外疯狂涌动的鲜血停止了。
我还活着?低下头木然的看着自己的胸口。竟然发现皮肤是好好的。
不但一点点的伤痕也没有,就连那个铜钱大小的鬼妻印记,也不见了影子!
我试着想要移动移动脚步,可还是不能动弹。
只见那地上的厚厚的血液,疯狂的涌动了起来,慢慢的在凝聚,凝聚成一个硕大的人形。
青烟肆孽的在围绕着这凝聚的血液,不停的抽打着。
一点点的凝固,一点点的被拍实,一个和真人大小差不多的紫红色的形体,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屋子里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那缕青烟慢慢的钻回到了那口阴木棺椁里。
旋转的阴风也似乎息弱了很多,那噼里啪啦的香火也燃烧殆尽。
只见爷爷慢慢的站起身形,伸手抄起一把斧头,照着矗立在地上的由我的血液堆积而成的雕塑,“噼里啪啦!”不断的砸了下去。
随着雕塑的碎裂,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女人,从里面显露了出来。
我的妈呀!这个绝对是女人中的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