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马车上,俏儿还在不停的抹眼泪,心疼轻歌受到的伤害,轻歌紧紧抱着她的肩膀,不停的安慰。
“我又没事,好俏儿,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都疼了。”
“那姓燕的掐的你的脖子都红了,下次再让我见到他,我非打死他不可。”
“哈哈,俏儿,你能打得过他吗?”
“打不过我骂死他,呜呜……”
轻歌有些动容,轻轻抚着她的长发,低低的劝慰:“好俏儿,你忘了,那一年我们在集市上算命的时候,老先生说我有九条命,他再狠也掐不死我,好俏儿,别哭了。”
玄宸皱紧了眉头,追问道:“什么姓燕的?”
轻歌眼角抽了抽,没吭声,难道要让她说是一个想要非礼她的嫖客吗?
玄宸放着好好的马不骑,非要和她们一起挤马车,他一进来,她们两个都变得局促了起来。
“三王爷,马车太小了,三个人有点挤。”轻歌咳嗽了一声,婉转的提醒他。
“哦,本王可以忍受。”
“我们觉得您还是不要忍受的好,毕竟您是王爷。”
“有道理!”
“那您……”
“那你下去走着吧!”
“……”
轻歌气的咬牙,看到他转头看向车外,便拿吃人的目光狠狠的瞪他。
玄宸回头,剑眉微挑:“让你下去你有意见?那算了,你还是不要下去了。”
轻歌松了一口气,玄宸又说:“俏儿你下去吧!”
俏儿一把搂住轻歌,“哇”的哭出了声,轻歌对着玄宸怒吼:“你能不能不要吓她,她胆子很小的,又刚刚经受了方才的一劫。”
玄宸转头看向哭的抽噎的俏儿,撇撇嘴:“俏儿,就你这样,还打死那姓燕的?是用哭声吓死姓燕的吧?”
俏儿哭的愈发响亮,轻歌恼了,一脚踢了过去:“你闭嘴!”
玄宸剑眉一挑,眼睛一瞪,轻歌赶紧收回了脚,往离他远的地方躲了躲。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每一次遇上她,她就会倒霉,比如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就从马车里翻了出来,这一次差点又被姓燕的掐死。
“你被人掐死,于我无关,本王是之后才赶到的,不要用那种看灾星的目光看本王!”玄宸咬牙切齿的冷冽提醒声响在耳边,轻歌蓦然回首,惊觉他在跟自己说话。
“你你你,你会读心术么?”轻歌惊恐的问。
玄宸深深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语气不明的轻声说:“本王倒是想会呢!这样,本王就可以看清一个人心里藏的最深的过去。”
“颜小姐,你在哪儿算的命?”
“定州的集市上,算着玩的,我也不信……”
“呜呜……”俏儿的哭声又起,轻歌忙笑着说:“我信我信,我逗王爷的。”
玄宸的目光投注在她们脸上,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永州城有一位林先生,卜算极其有命,颜小姐没有让他给算一卦,真是可惜。”
“我又没有去过永州,怎么有机会让他给算命呢?”
玄宸的双眸锐利的盯着她微微低垂的眼眸,还是没有发现她有半分的异样,这让他愈发失望。
她明明和小鸽子有太多的相似,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是小鸽子,还伪装的那么好呢?
玄宸收回视线,忽然想起一个问题:颜轻歌出身在相府,而小鸽子只是平头百姓家的女儿,她们的身份相差了太远太远。
这又是什么原因呢?
玄宸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不敢相信。
不能说,他深知,他若是真的想到了什么,绝不能对任何人说,因为,她若真是小鸽子,势必会给她带来灭顶之灾。
玄宸的心一下悬了起来,看向轻歌的目光,也带了担忧。
轻歌轻垂着眼眸,却感觉脸都微微烫起来了他怎么回事?视线老是投驻在自己身上,虽然她不抬头去迎视,可还是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这让她只想躲只想逃。
九天自由啊!她一定要假装不开心,狠狠的罚他,罚他帮自己见到青哥哥。她虽然答应了母亲这十天里不见玄青,可是,只要玄宸不说,谁会知道?
将轻歌送到相府,颜相爷和夫人早已得了消息,正站在府门在焦急的等候。
轻歌下了马车,缓步走到颜相身边,福身轻语:“爹娘,轻歌……”
颜相面色青黑,咬着牙抬手就是一掌挥了过来,“啪”的打在了轻歌脸上,轻歌脸上立刻浮现通红的指印。
“老爷!”
“相爷!”
同时几声惊呼,颜相还要再挥手给她一掌,却被颜夫人死死拦住了,颜相用力甩开她,又要挥手打过去,玄宸一把扯过轻歌,护在身后,喝止道:“相爷息怒!”
“让王爷见笑了,这个孽女,不听教诲,不守淑德,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流连青楼,险些丢了性命,必须重罚!”颜相气的浑身发抖,指着玄宸背后的轻歌说:“还请王爷暂避,容臣好生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