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宸离去后,并没有书信回来,因为他们都知道,一封书信,哪怕是通过秘密渠道送回来,仍旧有可能会泄露玄宸的行踪,所以,书信,没有,消息,没有,什么都没有。
轻歌静静的等,日日的盼,什么也没能等来,每日在思念里煎熬着,在眼泪里等待着,最后 也慢慢平静下来,开始调养自己的身体,好为玄宸归来后他们要孩子而做准备。
终究是女孩子,脸皮薄,而宫里的御医又都是各个嫔妃或者皇上皇后的人,她犹豫再三,明知他们医术高超,却还是没好意思让太医给瞧瞧,而是让俏儿打听之后,去找了宫外的民间名医。
“夫人只是体质微寒,又加上曾经受过毒物的困扰,才导致短期内不能有孕,但是无妨,给您开些药调理调理即可,平时注意保暖驱寒,便可无恙。”大夫笑着收回把脉的手,轻声安慰。
轻歌和俏儿相视一眼,松了一口气,稍后,取了大夫开的药方,便小心翼翼的避开人离去了。
目送主仆二人离去的背影,白须的杨大夫掀开内室的帘子,轻声说:“走了!”
帘后走出一个人来,杨大夫轻声说:“从她的脉相来看,她是被人下了不能受孕的药,而非体质有恙。”
那人如星辰一样的眸子冷光闪过,轻轻抚了抚自己的长须,冷笑说:“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下了药,倒算是帮了老夫的忙了,这个事,老夫回头得问问。”
俏儿将药熬好了端上来,轻歌皱起了眉头,挥挥手说:“好难闻啊!”
俏儿轻声说:“良药苦口,已经微凉了,赶紧的喝了吧!”
轻歌咬咬牙,端起药碗,鼓了一口气放在唇边,又没勇气的收了回来,噘着嘴问:“蜜饯备好了没?”
俏儿笑了,忙说:“早备好了!您就赶紧的吧!”
轻歌双手捧着药碗,咬咬牙,微微抬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喝完了,扔下药碗,吐着舌头:“哎呀,好苦,蜜饯蜜饯,快些!”
俏儿忙将蜜饯递了过去,轻歌含了,好一阵子才回过味来。
轻歌喝了药,俏儿让人将药碗撤下去,轻歌左右看了看,示意俏儿关上房门,俏儿机灵的关了,来到她身边。
轻歌压低声音问:“最近我心里总是不踏实,雪影宫那个事老是像块石头一样压在我心上,你说,那个拥有至尊雪影令的人,到底是谁?”
俏儿摇摇头说:“奴婢不知,但是您不用管,反正他出现,他说什么您就听什么就对了,别的甭担心。”
轻歌冷笑,低垂着眼眸,有意无意的问:“若是他让我要玄宸的命,我也要听啊?”
俏儿哆嗦了一下,忙伸出手捂住她的嘴:“王妃,您说什么呢?可不能乱说。”
轻歌轻声说:“我这些日子老是在想,当初祖父到底为什么要将雪影宫的大权交给我,却又要我听从那个拥有至尊雪影令的人,我若是不听,就会连累家人,甚至导致颜家灭门,可是,能够让祖父都为之听命的人,一定拥有极为重要的身份。会不会,是京城的某个达官贵胄,或者,是皇子?他们到底想要利用雪影宫做什么?”
俏儿忙低声安慰:“王妃,您想多了。您想想看,雪影宫这些年做的事,不都是惩恶扬善的吗?自然不会做让您为难的错事的。”
轻歌点点头,俏儿又提醒说:“既然说起这个了,您也该多回相府去瞧瞧,别让夫人孤单想念。”
轻歌笑着点点头:“好的,俏儿,还是你细心,咱们吃了饭就去。”
“皇上,昨日五王爷依旧喝的酩酊大醉,而且,还留宿在青楼,彻夜未归,黎明时分才回到王府。”方公公走进寝宫,压低声音禀奏。
皇上放下手中的奏折,轻声问:“回府之后呢?”
“倒头便睡,无异动。”
皇上沉吟片刻,低声说:“严密监视那座青楼,尤其是与他接触过的人,哪怕是只说过一句话的人。”
“是!”
“三王妃最近怎么样?”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外称抱病,谢绝一切来访,倒是安安分分的。”
“再安份,她也是颜家的人。”
皇上幽幽说完,又问:“可有老三的消息了?”
“有!”方公公躬身向前,将袖中的一个纸卷递了上去,皇上扫了一眼,缓缓打开,半晌,露出淡淡微笑:“老三果然还是不会让朕失望。”
玄煜看着蹲在草地上折花的思思,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半晌,才鼓起勇气轻声说:“思思,过段时间我要离开京城,跟我一起走吧!”
“跟你走做什么?”
“这样才能再见到你!”
“我还有我哥,走不了的。”
“让你哥也去!“
“我哥性子倔强,他自己认准的事,别人谁劝也没有用。我问问再说吧!“
玄煜点点头,忽然笑着一拍手别说:“思思,明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吧!见了之后,我保证你会很惊讶,甚至是惊喜!”
“带我去见谁?在哪儿呢?”
“就在京城,她和你都会很惊讶的,真怀疑你们是不是双胞胎。”
“什么意思?”
“就是你们长得很像。”
“她叫什么名字?”
“颜轻歌!”
正在弯腰低头折下草丛中的野花的思思,忽然头“嗡”的一声响,有些莫名的晕眩起来。
好难受,胸口有些闷,头也晕晕的,她是不是病了?为什么心口也微微的痛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