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情陷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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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三王爷实在太黑了4

可是,似乎攻击他们的人比他的人更多,功夫也极好,他们还是有些渐渐处于下风的趋势。

“主子,他们人多,而且对咱们的情况非常熟悉,招招死逼,您先走,先离开这里再说!主子,快走!”数名死忠的黑衣人围了上来,牢牢护住他们,低声喝道。

燕公子紧紧咬牙,疯了一般的刺向攻击的人群,剑花飞舞,血光飞溅,他白衣染血,整个人像是邪恶的疯魔,嗜血、阴狠,让人心惊胆战,而轻歌却忽然就不怕他了,至始至终,无论多么危险,无论敌人的剑几次都逼到他的眼前了,他都没有扔下她不管,甚至他的手臂都因此而中了一剑,他当时若是把她推到前面挡住,他就不会中招。

轻歌忽然就对他生出了信赖,至少和面前的敌人比,他更可信一些。

“主子,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能死在这里,不然仇都没得报!”身前的黑衣人怒吼,眼睛都要滴出血来。

燕公子咬咬牙,猛地收了长剑,紧紧揽住轻歌的腰,低喝:“走!”

轻歌吓得紧紧抱住他的腰,死死抓住他的衣裳,身体猛地腾空了,在一群黑人的保护下,他如苍鹰一般腾空而起,掠夺高高的竹叶,飞上了浩瀚夜空,如鬼魅一样,直直的向前飞去。有人要追,被他的死士拼死拦住了。

轻歌吓得紧紧闭上双眼,一眼不敢再看,任由他抓紧自己,数次腾跃凌空飞起,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又要在哪里停下。

厮杀声渐渐被抛在身后,也不知道他带着她飞了多久,他似乎是有些支撑不住了,又坚持了一阵子,落在了一处山坡上,落地之时,脚下一个踉跄,松开了搂住她腰间的手,扑通跪倒在地上,用剑死死撑住了自己的身体,才没有倒下去。

轻歌后退几步,吓得靠在石壁上瑟瑟发抖,一声也不敢吭。

他似乎动了动,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光线幽暗,但是能看清附近一点点。他受伤了,手臂上的白衣已经被血浸透了,腿虽然没有看到伤口,可是应该也受了伤,也许被踢到或者打到了,不然不会支撑不住。

轻歌一动不敢动,他缓缓起身,有些艰难,额头也冒出汗来。

他一步步朝轻歌走来,轻歌吓得一动不动,直到他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低低的问:“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轻歌猛的摇摇头,低声说:“没有,可是你受伤了……那些人不是来救我的吗?为什么要杀我?”

他冷笑一声反问:“来救你的?颜轻歌,你太高估自己,也太高估沈玄宸了!”

“不是来救我的?那是……”

“来杀我的。”

“啊?谁?玄宸?”

“沈玄宸我倒是不怕了,因为他不了解我。”

“那是谁?”

“为什么要告诉你?”

“不说也行,反正是来杀你的,那我走了…..”轻歌转身要溜,被他揪着头发梢给扯了回来。

“没良心的女人,如果不是为了你,你以为那些人能伤到我吗?”黑暗中,他咬着牙怒问。

轻歌眼角抽了抽,小声嘀咕:“那些人本来就是来杀你的啊!”

“你以为你扔下我跑了就能活着出去?”

轻歌想了想,点点头说:“如果他们来杀我,我可以供出你,这样也许可以换我一条命,嗯,这主意不错……”

洛成熙吐血,真后悔怎么救了这么一个白眼狼的女人,干脆 一把掐死她算了。

玄宸等人冲入竹林,见到的却是一地的尸体,他震惊的呆了半天,才疯了一样的冲入竹屋,没有人,但是能感觉到轻歌留下的痕迹,桌上还留有她的珠花。

至少,她之前果然在这里,那么现在呢?又是谁在他们之前来了,死的人是抓轻歌的人,还是另外一班人?

不管怎么说,没有见到轻歌的身影,至少说明她还活着,敌人一定是把她转移走了。

玄宸疯了一般的冲进竹林,高声怒喊:“轻歌!颜轻歌,你在哪里?”

轻歌摇晃了一下,一个激灵,猛地惊醒了,忙坐直身体,擦了擦嘴角,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转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缩成一团的洛成熙,慢慢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松了一口气,低低的说:“还好,热退了。”

她正要转身离开,手腕被一把抓住了,她回头,看到洛成熙正睁着有些发红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发了一夜的热,能活着真不容易。”轻歌冷嘲热讽,从他额头上拿回自己从裙子上撕下当帕子的一块布。

“你为什么不走?趁我昏迷的时候走,你不就离开了吗?”他低低的问,声音有些嘶哑。

“我倒是想呢!你没听到外面在下雨?夜黑山路滑,我也怕遇到狼,不然我早走了。”轻歌噘嘴,又回头瞪了他一眼,咬牙说:“如果不是看在你昨晚救我的份上,真想一剑刺死你!我告诉你啊,我对你有救命之恩,我们扯平了,等雨停了,放我走吧!”

轻歌沾沾自喜,她也救了他,他不会那么黑心,恩将仇报吧?如果不是昨晚她不停的用布接了雨水贴在他额头给他降温,也许他早呜呼了。

洛成熙笑了,真难得看到他笑。这是一个十足的妖孽,所谓一笑百媚生,大抵就是说的他这种人吧?他一笑,天地都无色了。

轻歌松了一口气,也傻傻笑了,紧接着听到他薄唇轻启,缓缓的说:“做梦!”

轻歌的笑容僵在脸上,瞬间怒了,挥拳就打了过去,却被他反制住了手腕,紧紧抵在石壁上。

“姓燕的,你真是一条狼!我就不该怕你烧死,你混蛋!”轻歌怒吼,眼底浮起了雾气。

她真恨自己,笨死了,就不该把人都想的这么好,就不该心软,不该想着他救了她她不能把他扔在这里等死。后悔死了,她真的后悔死了。

他紧紧抵着她,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胸膛紧紧抵着她的胸口,彼此的呼吸都那般急促,一个因为愤怒,一个莫明…….

她骂他的时候,他真想狠狠吻过去,堵住她的嘴,甚至狠狠咬她一口,可是,他放弃了,在他的唇即将碰到她的唇,她猛地睁大了眸子的时候,他忽然就撤了回来,一把甩开她,冷冷坐回了自己方才坐过的地方。

他咽了一口唾液,沉默了许久,像是在调整自己的呼吸,片刻,幽幽的说:“昨天的人是来杀我的,你知道是谁吗?”

“好人!杀你的都是好人!”

“那他们还想杀你呢!”

“还不是因为你?你还好意思说?”

“是我的亲弟弟,或者亲哥哥,也许是我的其他亲人……”他幽幽开口,语气平静,轻歌却愣了。

又是沉默,他低垂着眼眸,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手,幽幽的说:“我娘是被毒死的,她死的时候我才四岁,她的样貌我都没记清,我是她的……她的几个陪嫁丫头养大的,为了养大我,好几个人送了命,而我也中过三次毒,被刺杀过三次,九条命还剩下三条。颜轻歌,你过过这样的日子吗?每天想的最多的,是今天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会有什么亲人派来的人来杀你。吃饭、喝水,都不敢,都要有人尝过了,你才敢喝,而尝过的人,也许下一刻就躺在了你的脚下,口吐鲜血,全身抽搐,身体都变黑了,耳朵眼里都流出血来…..”

“别说了!”轻歌捂住了耳朵,身体微微发抖。

他叹息了一声,低低的说:“颜轻歌,你没有过过这样的日子,可是你也许不久就会过上这样的日子,所以,你也要学会心狠,要学会不相信任何人,要学会不去爱。”

轻歌呆呆看着他,心忽然就软了,她有些懵了。冷的像块冰一样的他,为什么给她的感觉却像是那么的落寞,笑容也变得凄凉起来。

玄宸接到密报,猛地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下,对小江低声嘱咐:“你赶快通知江延,让咱们的人秘密跟随,但是不能跟的太紧。对方的目标一定是玄青,他抓轻歌就是为了引玄青,昨夜那些人穿的靴子是不同的,明显是分为两派,所以,可以推断,是两班人,其中有一班人是去杀他们的。他们一定是受了重创,拖不起 ,所以才会又一次急切的用轻歌来引诱玄青再次赴约,这一次,他们一定会加倍小心,所以,我们的人不能跟上次一样,明目张胆的出现了。本王去跟着玄青,你们按照印记追随。”

“王爷,您不能自己去!太危险了!”

“不,我要见到轻歌,这一次我无论如何都要见到轻歌!”玄宸眸子里闪过火花,斩钉截铁的回道。

夜色又深,玄青换了一身夜行衣,警觉的观察着,溜出了五王府,他会沿路留下印记,让梁言和杨林暗中跟随,但是距离一定不能太近。

他刚刚出门不久,有一个同样矫健的身影也跟了上去,并一路留下不同的印记。

山风呼呼的吹着,轻歌站在岩石后面,有些发抖,抱着肩膀问洛成熙:“深更半夜的把我带到这儿来做什么?”

洛成熙冷笑一声,拍拍手,他仅剩的两个随从闪了出来,他指指山腰,轻声说:“引他过来!”

有人点点头,猫着腰往他指的方向而去,轻歌震惊的问:“谁?你要引谁过来?”

洛成熙笑着,低声说:“沈玄青!”

轻歌震惊,恼怒呵斥:“你卑鄙!他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这一次不会再来了……”

“我给他的信中夹了你的金钗,还有你的一绺青丝,信笺上还低了几滴血,他一定会来的!”

“你不要脸,我就不该救你!”

洛成熙沉默,将她扔给一个随从,接过随从手中的剑,随从提醒道:“主子,剑上淬了毒,小心一些。”

“我不怕毒,你忘了?”他淡淡哼了一声,幽幽的说:“这大抵就是因祸得福吧?”

轻歌还要再喊,他的随从却点了她的穴道,且不是平时常点的哑穴,三脚猫功夫的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点了哪一个地方,反正她能动却不能说话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轻歌忽然被随从押着往山腰处走去,轻歌知道,他们一定有什么暗号,只是她不懂而已。

三颗夜明珠高悬,微微照亮了不大的一块地方,随从解了轻歌的穴道,轻歌看向和他的随从执剑对峙的身影,仔细辨认了一下,惊呼:“玄青!不要,玄青你快走,不要过来!”

“轻歌……”玄青猛地抬头,瞬间红了眼眶,声音都哽咽了。

“玄青,不要!你走,求你了,你快走!”轻歌痛哭失声,这个傻瓜,他明明知道有危险,他又不笨,明明知道燕公子的目标是他,他怎么还来了?

“轻歌,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不能再失去你了,不然,我宁愿死!”玄青紧紧盯着她,心痛,更无悔的坚定。

“玄青……..”轻歌被人抓着,动弹不得,只能哭泣。

“主子,还有一个人也跟来了!”

“沈玄宸吗?”洛成熙淡淡问道,仿佛早有预料。

轻歌和玄青都愣了一下,猛地转头,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风一般的飞奔而来。

“玄宸!玄宸……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你若过来,我就一头撞死……”轻歌崩溃了,哭着大喊。

玄宸的脚步反而愈发的快了,很快就飞奔到了离玄青不远的地方。

“轻歌……”玄宸颤抖着开口,未诉一句相思,便已然红了眼眶,目光痴痴的凝望向被制约住的轻歌,便再也无法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