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风雨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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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一起去看雷阵雨

"这场大雨,或许才是你最大的臂助。"

听了冷雨这句话,身在大雨中的杨风,似乎抓住了点什么,虽然还是不明白该怎么做,可他似乎猜想到了,冷雨所说的优势,与什么有关,自己现在所缺少的,只是一个指引。

"天地间的自然元素本是没有分别得,经过灵者特殊的体质,才会出现不同的属性,这些元素,需要经过你的吸收驯服才能加以利用,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与你互为本源的东西,这些东西是你可以直接控制的,就如同控制你的手 一般随心所欲,而对你来说,这些东西就是水。你现在只需要通过控制那个篮球周围的水从而操纵它就行了。"

杨风感激的看着这个冷冷的站在雨中对着自己讲解的人,他知道,本来以冷雨的性格,是绝不会这么多话的,完全是因为自己需要这番话,他才会一改往日惜字如金的性格,虽然冷雨的话还不是很详细,可杨风却已多少抓住了他的意思。接下来,就是尝试了。

杨风闭上眼,用心的体会着周围疯狂的元素之力,这次所感觉到的那种如鱼得水,与以往的几次经历相比果然大有不同,果然这样满是水的的下雨天,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原本杨风以为,听懂了冷雨的话后,只是控制篮球周围的那些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在几次失败后才发现,这件貌似简单的事情,其实自有他的难处,因为,每当杨风将篮球四周一部分的水作为己用的时候,再次冲刷来的雨水,总是会打破自己竭力保持的平衡,从而功亏一篑,而且,一旦经过自己的操控而分布在篮球周围的水因为外界的干扰而不再均匀,自己所想要取得的控制就依然无法实现,可以说,这样的控制,要比用自己的手去控制球难的多,因为,自己必须随时根据任何微妙的变化接着改变水的分布。

杨风甚至觉得,自己这样做,简直有点南辕北辙了,因为,原本自己用普通的方式就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篮球了,可是现在,哪怕是想要让篮球做一个最简单的变向都异常艰难。然而,自己有的选择吗?

在明知道在纯粹的球技方面不可能超越王斌的杨风,必须另辟蹊径,哪怕这条路,异常坎坷!

在经历了几个小时的折磨后,杨风终于可以随心所欲的在大雨中控制篮球了,可以说,杨风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着他分散在篮球周围的水和他自己的元素之力,每一滴雨水,每一次与地面的碰撞,他都已经可以随机应变,保持着篮球的平衡和方向。照着这样的进度发展下去,他几乎都已经看见了他的胜利,毕竟,现在的这个篮球,在他的眼中,几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他都无法获胜,那么他真该一头撞死在墙上了。

然而,真的会如他所想象的那般简单吗?兴奋地有些过头的杨风,似乎已忘记了一个最基本的问题,比赛时候的篮球,周围可能被部满水吗?或者说,一场决赛,会选在大雨天?

"停下吧,不用再练习这个了,"一旁的冷雨看着有些掩不住兴奋之色的杨风说,"你感觉一下现在和刚才有什么不同。"

不同?杨风不知道冷雨所说的不同到底是指什么,只能听话的丢掉篮球,平息下兴奋地心情,开始用心去感受。

"自然元素..."杨风迟疑了一下,接着说,"似乎比一开始浓厚很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不是自然元素变得浓厚,而是你的元素感知力变得更灵敏,能在这样的大雨中,用忽视修炼的心态去进行最适合你的修炼,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见,你现在的感知力已经远远超越了你一开始的时候,如果你不想输,那么雨停之后,还有更难的事情等着你去做。"

杨风猜不到冷雨口中所指的更难的事情是什么,不过,既然冷雨这样说,就必有他的道理,他是一个莫名其妙的成为元素灵者的普通人,与冷雨这样"天生"灵者的人相比,他知道的实在太少,在这方面,他相信冷雨,远远超过了相信他自己。

"下这么大的雨,你干嘛一个人跑出来找淋?"此刻的杨风和冷雨,两个人并肩坐在一处草坪上,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空,等待着另一个闪电。

当闪电照亮整个天空的那一瞬间,似乎比日出更让这两个年轻人喜欢,日出的那种希望和安详,闪电的那份惊异与突然,相比之下,他们更喜欢这份突然,更喜欢这种刹那间所改变的极端。

听到杨风的问题,冷雨没有立马回答,而是仰头承受了好一会儿雨水的冲刷,才淡淡的说道,"这样的雨,能够洗净这个社会的肮脏。"

杨风停了冷雨的话后,忍不住一阵心痛,他的这个朋友,这个几次三番救了他命的朋友,确实是有了一个太过悲痛的童年,或许小雪和他突然失踪的爷爷,只是这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不知道什么时候,冷雨才可以走出往事的阴影?

杨风本想劝劝他向前看的,可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突然想到,如果自己真的这么说了,那么从此之后,他就会沦为冷雨世界中的一个旁观者。

你不是他,又怎么理解那刻骨的悲痛?那些口口声声劝着别人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的人,你真的能理解你所劝的那个人的世界吗?在真正的悲伤面前,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不觉得显得太苍白了吗?

别说什么你为我好,你为我好?你根本就不懂我,又怎么为我好?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理解,有时只是一次不理解的沉默,而多余,往往只是一次自以为是的"关心"。

因此,杨风没有说话,只是学着冷雨的样子,尽力仰着头让雨水打在自己脸上,去记住这个下雨的夜。

杨风会永远记住,这个一起坐看雷阵雨的夜,会永远记住这个雨夜里,冷雨那份几乎让闪电也凝固的悲伤。

如果我解不开你心里的结,那就让我,陪着你,一起去承受。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坐在雨中,默默的看着这场大雨。只可惜,这样的雨,即使洗净了整个世界的喧嚣,也敷不平一个人心里的伤口。

...

"依旧,没有彩虹。"大雨终于停了下来,可是天却依然很黑,大雨过后,并没有杨风预想中的雨过天晴,反而依旧是整片整片的乌云积聚在高空,似乎这短暂的雨停,只是 一次积聚力量的过程。冷雨抬头看着黑漆漆的夜空,冷冷的说。

不知为何,虽然冷雨的话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冷冷的语气,可杨风却从他的那句"依旧"中,捕捉到一丝失落。

"有,"一直陪着冷雨保持沉默的杨风,突然接过冷雨的话说,"只是我们看不到。"

"没有太阳,又怎么会有彩虹。"

"乌云遮住了阳光,我们就能说没有太阳吗?"杨风说完这句话,再次抬头看了一眼满天的乌云,然后深深地看了冷雨一眼,岔开话题道,"你不是说雨停之后,还有更难的吗?"

杨风的那番话,对于一直活在悲伤记忆中的冷雨而言,或许,真的会有一些深意,可是杨风却知道,有些话,不可以说的太郑重,有些东西,一旦太注重目的,反而会适得其反。

"嗯,接下来的事情,确实要难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