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连忙站起来,怒道:“晴柔,你怎么说话呢?谁教你跟长辈说话这么没有礼貌的,快点跟你爸道歉。”
乔震威泰然自若地坐在沙发上,笑吟吟道:“亲家母,不碍事的,晴柔也是担心你,亲家母,你听我一句,回去医院继续接受治疗,不要让晴柔为难。”
晴柔错愕,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妈妈不接受治疗,她错怪他了?“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母心中本就有愧,又见乔震威一点也没有怪晴柔的意思,心中更是难受,她教女无方啊,才会让她做出这样丢人的事来。她又羞又愧,更觉无地自容,走上前去,用力甩了晴柔一巴掌,“不要脸的东西,你做错了事,还敢回来指责别人,平常我就是这样教你做人的吗?”
晴柔猝不及防,脸上火辣辣的痛,乔震威连忙站起来,拉开苏母,看了一眼晴柔脸上鲜红的指印,眼底掠过一抹复杂的光芒,“亲家母,你这又是何必呢,别打孩子,打在他们身,痛在我们心啊。”
苏母扬起的第二巴掌就怎么也落不下去了,再看晴柔可怜兮兮地站在原地任她打骂,她就再也下不去手。她知道,自从苏父去逝后,这个家的担子就落在了晴柔瘦小的肩上,她刚满六岁,就要负担家里的生计,为此她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
这么多年来,她最想好好补偿的就是这个女儿。奈何她力不从心,家里刚有点起色,她就病倒了。她知道她的病很难治好,不想浪费钱,也不想拖累儿女,可是晴柔很坚持。
她想尽一切办法也要让她接受治疗,甚至瞒着她嫁进了乔家。若不是半个月前乔震威找来,跟她说了这事,她还不知道她的女儿为了她受了多少委屈。
乔震威她并不认识,乔少桓她却耳闻过。住院这段时间,她从护士嘴里听得最多的就是乔少桓的花边新闻,他今天与谁家千金开房了,他明天与哪个明星共进晚餐了。护士们又嫉又羡,说要是能跟乔公子共度一夜,她就是死也甘愿。
就这样,她对乔少桓一点好感也没有,心想哪个女人嫁给了他,注定倒了八辈子霉。却不曾想,这个倒了八辈子霉的却是她女儿。
她知道女儿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她嫁给乔少桓必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从乔震威隐晦的话语中,她明白了,女儿真的是为了给她治病,才嫁给了乔少桓。
她心里又感动又怨她傻,她已经是将死的人了,而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怎么能为了救她,而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此时打了她,她的心更疼,是她无能,不仅没能让他们过好日子,还处处拖累她。苏母越想越自责,跌坐在沙发上,哭道:“是妈妈对不起你,柔柔,妈妈对不起你。”
晴柔挨了这一巴掌并觉得不委屈,她确实该打。她没有管住自己的心,才会在池未煊前来抢婚时跟他走。是她让乔家蒙受了奇耻大辱,是她让妈妈这辈子在亲戚们面前都抬不起头。她谁也不怪,只恨自己的情不自禁。
“妈,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能力赚钱给你治病。您别哭了,您打我骂我吧,是我不争气。”晴柔趴在苏母的膝盖上,泣不成声道。
苏母抚摸着她的发,“傻孩子,是妈妈不对,妈妈不该打你,你为了妈妈受尽了委屈,妈妈错了。”
两母女抱成一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乔震威站在旁边,温声劝解:“好了,你们母女俩别哭了,亲家母,你的病不宜情绪过于激动,晴柔,你也别招你妈哭伤了身体,快,给你妈妈擦擦眼泪。”
乔震威抽了纸巾递过去,晴柔红着眼睛接过去,拿纸巾给苏母擦眼泪,“妈妈,我们回医院治病好不好,您身体刚有了起色,医生说过不能中断治疗。”
苏母拿纸巾给晴柔擦眼泪,“晴柔,妈妈不治疗了。当年你爸爸死的时候,若不是怀了你弟弟,妈妈就跟着你爸去了,现在妈妈已经多活了这么多年,能看到你跟东宁长大成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妈妈,您要治疗,您若放弃了,我跟东宁怎么办?您说过,等以后我跟东宁有孩子了,您还要帮我们带孩子的,您不能说话不算话。”晴柔急得直掉眼泪,她就知道,倘若有一天妈妈知道她为了给她治病,牺牲了多少,她一定不会再接受治疗的。
“柔柔,妈妈活够了。”苏母一叹,她怎么能拿着赔上女儿幸福的钱去治病呢?这辈子,她最亏欠的就是这个女儿了。
“妈妈,您别这样,您看您都为我跟东宁活了这么多年了,再多活些年又有什么关系?您放心,以后我不会再让您操心,我赚钱养您,您想去哪里玩,我跟东宁就陪您去哪里,妈妈,继续治疗吧,您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晴柔泣不成声,心都要被揉碎了。她怎么会不明白,妈妈刚才那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却疼在她心上,她是怨自己无能啊。
“亲家母,快别说丧气话,有我在,就一定不会让你停止治疗。”乔震威眼见晴柔哭得快背过气去,连忙帮她说话。
苏母抚着晴柔的头发,“柔柔,别哭了,乔先生,我能不能跟柔柔单独说几句话?”
“行,是我没考虑周全,晴柔,好好陪你妈妈说说话。”乔震威交代了几句就起身走了。晴柔看见苏母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扶起她,“妈妈,乔家后院有一座很大的人工湖,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好。”母女俩走出院子,向人工湖那边走去。
苏母看了一眼晴柔泛红的脸,歉疚道:“柔柔,还疼吗?”
晴柔摇头,“妈妈,我不疼。”她明白,依妈妈的性子,绝不允许她做这等忘恩负义之事。再说昨天她在婚礼上跟池未煊走,确实不对。
“唉。”苏母叹了一声,“晴柔,我一直教导你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乔家对你我有恩,你这样做实在……唉!”
“妈妈,我明白,我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是他……,他三番两次救我,他出车祸也是因为我,更何况他昨天撑着重伤未愈的身体来找我,我…我实在……”晴柔不敢说池未煊胁迫她的事,若是让妈妈知道东宁休学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苏母站住,抬头望着她,她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她了,她长高了,也瘦了,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楚楚可怜。不知不觉,她的女儿已经长这么漂亮了,她心里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
若不是因为她的病,她原本可以嫁一个彼此心属的人,过着平凡简单幸福的日子,但是……
“柔柔,你爱上他了吗?”
爱?晴柔一愣,安小离也说她爱上池未煊了,可是她不能爱,连忙承认都不能,“妈妈,我没有!我对他只是感激。”
“真的只有感激吗?”
面对苏母的逼问,晴柔沉默了,真的只有感激吗?不是这样的,她分明还喜欢着他。
“傻孩子!”苏母叹了一声,“妈妈是过来人啊,妈妈怎么会不懂?”
“妈妈。”晴柔不知道苏母是什么态度,她不敢轻易松口。
“柔柔,妈妈知道你受苦了,可是那个男人,他不是你的良人。假如他有一点喜欢你,他也不会将你推向众矢所的的位置。”苏母毕竟是过来人,见过大方大浪,她说的话很犀利。
“妈妈,我知道他不可能喜欢我,我…我只是……”
“柔柔,离他远点,不要再靠近了。”苏母语重心长道,她看得出来,那个男人不是真心对她,她不想她的孩子受伤啊。
晴柔不再说话,扶着苏母往前走去,前面就是人工湖,湖面很平静,微风吹过,掠起了淡淡涟漪。“妈妈,这就是乔宅里远近闻名的镜湖,因为湖水清澈见底,能够清晰地照出人的脸而得名。”
“镜湖?你说这里就是传说中的镜湖?”苏母突然激动起来。
“是啊,妈妈,你怎么了?”晴柔诧异地盯着苏母,她激动得连手都在抖。
“没、没什么。”苏母勉强平静下来,看着绿幽幽的湖水,她心里却乱得一塌糊涂。13年前,一场名为争夺镜湖的官司闹得全城皆知。她当时在厂里上班,有所耳闻。
据说是一名杨姓女人睡着时,被情夫在转让家产的协议下按了手印,被其骗光了所有家产。她提前诉讼,却因为对方有军政界人脉在背后撑腰,败诉而归。
后来这位姓杨女人通过军区一位军长之手得到一批资金,她一边拿这些资金去放高利贷,一边用放高利贷的钱去打官司,可是这场官司一打就是好几年。
她欠的债越来越多,再后来国家反腐,那位军长紧急调动资金回去补窟窿,她一下子就欠了几千万的高利贷。
高利贷追债上门,她带着一儿一女逃往边境,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苏母转头看着虚掩在青山绿水间的乔家大宅,心头有种不妙的预感,难道乔震威就是当年那个贪得无厌,对杨姓母子三人赶尽杀绝的情夫?
“妈,妈,你发什么呆啊?”
“没,没什么,柔柔,送我回家吧,我累了。”苏母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胡思乱想。不可能的,乔震威一看就是仁德厚爱之人,他不可能会做这么卑劣的事。
晴柔怕她吹了风感冒,会加重病情,连忙脱下衣服罩在她肩上,“妈妈,我们回去吧。”
她们往回走的时候,遇见了出来散步的刘言心。刘言心看见苏晴柔时,脸上立刻扯出一抹笑意来,她迎上去,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我们乔大少奶奶回来了吗?跟别的男人跑了,居然还有脸回来,我真替你感到害臊啊。”
晴柔看了苏母一眼,生怕刘言心说出什么话来惹妈妈生气,她连忙道:“刘言心,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你知道吗,今天的报纸头条洋洋洒洒写了整整一页,都是报道你昨天干的好事,苏晴柔,我要是你,我都没有脸再回乔家了。”刘言心愤慨道。
如果之前她对苏晴柔只是讨厌,那么现在她对她除了讨厌还有恨。她跟在乔少桓身边六年了,她从来没有听到他在做那种事时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
可是昨晚他喝得酩酊大醉回来闯进她房间里,不由分说就开始亲她脱她衣服。她心里本来还暗自窃喜的。今晚可是他跟苏晴柔的“新婚之夜”,他居然没跟苏晴柔在一起,而是回来找她。
她嘤咛一声,就顺从了他。
可是当他深埋进她体内时,她清清楚楚听到他呓语,“柔柔,柔柔,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柔柔,我要弄死你,我要你在我身下********,我要你再也不能离开我。”
他的话让她满腔的爱意与浑身的欲火都熄灭了,她哭着叫着要让他下去。可是他的动作却越来越猛,越来越狠。每一下都撞到了她的灵魂深处,让她身心都激颤不已。可是他口口声声叫着的却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这让她嫉妒得快要发疯发狂。
苏晴柔,你夺了我属于我的东西,现在连他的心也要夺走吗?
不,我绝不允许你抢走他,这一切本该是我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她不知道乔少桓要了她多少次,她昏过去又被他撞醒,到后来她嘶声哀求他,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啊,他就不怕把孩子撞掉吗?
她心惊胆颤,缩着下身要逃,却又被他拽回去,从后面深入进去。她被撞得尖叫连连,最后一丝力气都没有了。而乔少桓似乎也终于满足了,倒在她身边沉沉睡去。
她的身体明明很累,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她躺在他身边,看着他沉睡的俊脸,心开始疼了起来。他为了另一个女人在她身上发泄,完事后甚至连抱一下她都没有,更别说他此时呓语着的,都是那个女人的名字。
他的呓语像一道魔咒一样在她耳边不停回响,她流着泪抚摸着他的脸,“少桓,别爱她,别爱她,你最爱的人是我呀,你怎么能爱她?”
当她哭着睡着后,再次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乔少桓的身影了,她伸手摸着他昨晚躺过的地方,触手冰凉,说明他已经走了许久了。眼泪不经意间又滑落下来,他现在再也不会抱着她醒来,然后给她一个早安吻了,而这一切,都是苏晴柔造成的。
“刘言心,你别太过分了,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晴柔看见妈妈脸色都变了,生怕她会因为刘言心的话生气。
“难道我说的都是假的么?你私生活不检点就罢了,居然还闹得人尽皆知,你把乔家的脸面置于何地,把少桓的脸面置于何地?”刘言心咄咄逼人道。
苏母冷眼看着刘言心,目光从她脸上落在了她微隆起的小腹。她隐约猜出她的身份来,脸色忽地变了,“小姐,你是?”
“我是乔少桓的女朋友,阿姨,您还是好好管教管教您女儿吧,免得出来丢人现眼。”刘言心趾高气昂道。
苏母温婉一笑,“我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样,我自会管教,倒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母亲才教出来你这样的孩子,做了小三,还引以为傲的,我倒是想要讨教讨教了。”
苏母年轻时候就守寡,面对的非议与唾沫简直可以把她淹死。最开始她只会偷偷的哭,到后来她知道哭没用,她只能奋起反抗。
于是她从软弱变得强势,村里的人再也不敢欺负她了。
“你!”刘言心气得心口都痛了,这个苏母看起来并不是好对付的人,而她也确实名不正言不顺。她冷哼一声,“苏晴柔,你等着,总有一天少桓会将你赶出乔家。”
说完她气哼哼地走了。
晴柔摇了摇头,回头一脸崇拜地看着苏母,“妈妈,还是你厉害。”
苏母伸出手指狠狠戳了戳她的脑门,“你呀,叫我说你什么好,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不说,还让小三欺负到头上来了。”
“妈妈!”晴柔揉着被她戳疼的脑袋,瘪着嘴说:“不是我想过得一塌糊涂,而是少桓跟刘言心……”
“我不管他们以前是什么关系,你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你就该捍卫你的权力。晴柔,一段婚姻的结合,很少是因为爱情。但是如果你不争取,就一定不会有爱情,你懂吗?”
晴柔怎么会不懂,她努力过,也坚持过,只是……
“妈妈,我……”
“唉,算了,就当妈妈多嘴了,日子是你在过,你过成什么样,它就会变成什么样,你若不争取,谁也拿你没办法。”苏母无奈道,她又岂会不知道晴柔在这段婚姻里的被动,为了钱嫁给乔少桓,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嫌弃她吧。
回到别墅里,下人告诉晴柔乔震威去公司了,她让妈妈在楼下等她一会儿,她去房里收拾些东西。她的东西并不多,除了一个电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出了这种事,她脸皮再厚,都不能再留在乔家。她收拾了一下东西,把属于乔家的东西都放了回去,一样没带走。
至少这半年来乔震威给她的钱,她记了账的,等她赚到钱了,她会一笔一笔还给他。
她提着行李箱,看着这间足有她家那么大的卧室,她来的时候忐忑不安,走的时候却不曾有丝毫不舍。
她提着行李箱下楼,一眼就看到乔少桓坐在沙发上,正陪着妈妈说话。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在家。
提着行李箱的手骤然一紧,她心虚地垂下头,避开乔少桓的目光,缓缓走下楼,“妈妈,我们可以走了。”
乔少桓站起来,神情看不出来喜怒,他转头对苏母说:“妈,我想跟晴柔说几句话,行吗?”
苏母看了看晴柔,又看了看乔少桓,点了点头,起身慢慢往别墅外走去。
客厅里只剩他们两个人,晴柔不安地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乔少桓,沉默半晌,她才低声道歉:“少桓,对不起。”
“苏晴柔,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洗涮我因为你而受到的耻辱吗?你太天真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乔少桓褪去了刚才冷静自持的模样,愤恨道。
即使晴柔低垂着头,依然能感觉到他目光里的愤怒。她知道,不管遇到谁碰上这事,都不可能会轻易原谅。
“对不起。”除了说对不起,她似乎再也找不到别的话可以说了。
乔少桓气势慑人地逼近她,直到走到她面前,他伸手挑起她的下巴,逼视她:“你知道吗,就在昨天以前,我打算好好待你,我甚至想过要送走言心,跟你过幸福的日子。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你在我们婚礼上跟别的男人跑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置我于何地?”
他眼里的光芒太慑人,晴柔不敢与他对视,刚偏了头,就被他用力扭了回去。她疼得叫了一声,眼泪都疼出来了,“看着我,苏晴柔,我乔少桓活了20几年,从来没有昨天那样难堪过,你知道吗?我真恨不得杀了你。”
他语气中的杀气令晴柔心惊,她倏地睁大眼睛恐惧地望着他,心跳得快要蹦到嗓子眼上。她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能解释什么?
“对不起!”
“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对不起就能换回我所受的耻辱吗?你知道我走出去别人怎么议论我吗?你知道我有多难堪吗?你知道我……”乔少桓顿住,这些都是其次的,她真正伤的是他的心!
被他声声指控,晴柔的泪涌了上来,“是,我对不起你,你也知道难堪跟羞辱吗?乔少桓,我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是我的努力在你眼中是贪慕虚荣是不知廉耻!我卑微到极点,可是你从来都视而不见。高兴的时候还能对我和颜悦色,不高兴了就嘲笑我刺伤我。在你眼里,我不是你娶回来的妻子,而是你买回来的奴隶,你可曾有一丝在乎过我的感受?”
晴柔顿了顿,止住汹涌而来的酸涩,继续道:“你带刘言心回来,迎面狠狠抽我一耳光,我难道不觉得难堪么?我险些被陈凯强暴,你抱着我护着我,我不是没有感激过你,我以为这日子还不会太糟,你终究会好好待我,可是第二天,我就看见你从刘言心房里出来,你睡在她床上时,你可有半点考虑过我这个当妻子的感受?你没有,你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你从来没有学着尊重过我,那怕我低进尘埃,也是我咎由自取。”
晴柔终究没能忍住泪流满面,这半年来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堵得她心里发酸发胀发疼,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口,她蹲在地止大哭起来。
乔少桓本来是来讨伐她的,可是没想到反被她讨伐,看她哭成了泪人儿,他心里一疼,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荒唐,他蹲下去,伸手想要拍拍她,又不甘心自己这么快就示弱了,“哭什么哭,既然你心里有这么多委屈,为什么你从来不说?”
晴柔只是哭,大声的哭,她不是想要得到他的同情,而是想要对自己有个交代。
乔少桓终究还是伸手将她揽进怀里,自责不已,“对不起,是我不好,那我们扯平了。从今天起,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晴柔摇头,不停的摇头,眼泪飞溅下来,那是她看不见的心伤。
“少桓,来不及了,对不起!”晴柔推开他,站起身来拎起自己的行李箱就往外跑去,伤害一旦造成,就不会轻易消失,更何况他们之间没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