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柔的呼吸被夺,脑子“嗡”的一声陷入空白,对于他的吻,她从来就没有抵抗力,当他的气息向她扑来,她很快就投了降。他在她唇上重重的吻,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他的唇好烫,脸也好烫,呼出的气息更烫,烫得她浑身软绵绵的,禁不住嘤咛出声。
于是,他便趁虚而入。
火热的舌立刻缠住了她的,吮得她舌尖发麻,全身脱力,不能自已。他身上的热度好似也传染给了她一般,随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随着他的手在她身上不断的煽风点火,她觉得自己也燃烧起来了。
腰腹微凉,他竟然推高了她的T恤。
迷迷糊糊的,她想起了什么,想要反对,却被他抱得紧紧的,无法动弹。
他的手,从她的腰腹轻点着往上爬,灼热的手指像一串火苗一般烫着她的皮肤,她忍不住喘息一声,他的身体绷得更紧了……
池未煊呼出的气息如同要喷出火来一般,压抑的声音又粗又哑,“怎么办?”
说完再次吻住她,深入而缠绵。
他的手,像是在弹钢琴一般,从她光洁的背,缠绵得滑至她胸前,握住她一只丰盈,手心感觉到她娇俏的突挺,如受到了鼓舞般,用力地揉捏起来……
她轻轻颤抖,双颊如火,亦是情动。
他离开了她的唇,一路啃咬着她的下巴,脖子,肩……,T恤被他扒了下来,胸/罩也推挤在胸前,他一路吻下来,最后落在另一只丰盈上,含住……
“嗯……”她浑身迅速窜过一股电流,尽管她咬紧了唇,不让那些快乐的声音泄露出来,可终究还是没能忍住那半身酥麻激起的低哼。
她想他,很想很想,哪怕他们贴得如此之近,她也控制不住想念他的心情,该怎么办才好呢?怎么办才能不这么想他?
感觉到她在走神,池未煊在她唇上重重的咬了一下,她“嘶”一声疼得清醒过来,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她有些恍惚。这些日子以来,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他,不要想他孤孤单单待在医院的可怜相。
即使她一再暗示自己,午夜梦回,他的模样还是清晰的浮现在脑海里。她,已经无药可救。她这一生,寻寻觅觅,也不过是想在自己难过的时候,能够靠进这么一副温暖且强壮的胸膛。她庆幸自己退让了一步,没有在他们之间造成更无法弥补的伤害。
池未煊低头看着她恍惚的神情,他的心揪了起来,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她唇上的牙印,又陷入另一波疯狂的掠夺中。
他盼了几个世纪,终于盼到将她拥进怀里,他迫切想要证明,她在他身边,真真实实地在他怀里。再不是午夜梦回,他从梦中惊醒,抓住的却是满手冰凉。
他停下来,微喘,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
借着窗外明亮的光线,他看见她的上身已近裸露,雪色的肌肤光滑如丝缎,而她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已成迷离状态,水色无边的凝视着他……
好一副惑人心神的春色图!
他被刺激得全身的血液尽数冲往小腹,紧绷和膨胀达到了无法忍耐的极点。
他双臂收拢,将她纳入怀里,大手扣住她的臀,将她紧紧地往自己身体更深处按,让她感觉他的欲望,手抚摸着她裸露的背,暗哑的声音微颤,“我忍不住了,怎么办?”
她全身软软的,可还有理智在,他的身体不适宜剧烈运动,她可不能做祸害他的苏妲己。她双手抵在他胸口,他胸口如火一般滚烫,她指尖微颤,“不行,医生交代过……”
“我可以的……”池未煊赖在她胸口耍赖,像个要糖吃的小孩子。
“不行!”晴柔斩钉截铁的拒绝,事关他的身体健康,她绝不允许开玩笑。最关键的还是上次,他在医院里治她,让她留下了阴影,死也不在医院里做那事。
“我真的行!”池未煊一边坚持自己行,一边咬她的耳朵,扰乱军心。
“你不行!”晴柔被他缠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只想求他别咬她耳朵了行吗?她受不了了……
“我证明给你看,我一定行!”某人突然就兴奋起来,因为身体没复原,不敢下重力去抱她,边吻她边走到沙发与床之间,问:“沙发还是床?”
晴柔被他吻得脑袋发懵,看着那张床,理智地觉得要远离床,便说:“沙发!”
池未煊眼里掠过一抹笑意,他带着她走到沙发旁,顺势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他的吻更加火热,他一边吻她,一边快速的脱掉自己的衣服。
纵欲的后果就是,在高潮的余韵里,池未煊直接晕倒在她怀里。晴柔吓得不轻,连忙将他掀到一旁,她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又帮他把衣服穿上,看到他胸口的伤浸出血来,她羞愧交加。
她还说不能成为祸害他的苏妲己,可这下,她都已经顾不上会不会被医生骂了,急匆匆地冲出去叫医生。池未煊晕了一下,清醒过来时,病房微敞,房里没有晴柔的身影,他意识到她去干什么了,他连忙爬到床上去躺好。
等晴柔叫来了李医生,池未煊躺在床上拿着报纸看得入神,晴柔站在病床边,指了指他,结结巴巴道:“他……我……”
池未煊咧嘴一笑,“柔柔,你又调皮了,李医生那么忙,你别拿小事去烦他老人家……”
晴柔百口莫辨,感觉到李医生射来的凌厉目光,她垂下头,心里暗恨,她说:“可是他胸口浸血了……”
走到门边的李医生立即转过头来,看了池未煊一眼,又看向晴柔,“伤口出血很正常,叫护士来给他换药就可以了。对了,还有一事,医院里,你们别太激烈了,照顾一下隔壁病人的心情。”
晴柔的头垂得更低,她脸颊通红,李医生这话,也太那啥了。她恨恨地瞪了池未煊一眼,后者还向她做鬼脸,她气得一口气岔进了喉管里,猛咳不止。
池未煊见状,立即爬起来,晴柔吓得不轻,一边咳嗽一边制止他,“爷,求你别折腾了,行吗?咳咳咳……”
他不敢乱动了,担忧地看着她,“快喝口水,是不是刚才着凉了?”
还敢提刚才的事?!晴柔怒视着他,她咬着牙,一字一顿道:“在你身体没恢复之前,别想吃肉!”
“那喝肉汤成吗?”池未煊看着她,其实真不怪他,谁让她中午跟他说大姨妈刚走,这不是提示他该做点什么么?满足老婆大人的需求,就算身体再不行,也得行!
“……”晴柔已经不想跟他说话了,她气哼哼地走到沙发边,沙发上的抱枕凌乱的躺在地上,而最显眼的就是沙发上那团深色的水渍。她忽然明白李医生说那番话的意思,她立马捂脸,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
“老婆,晚上我们吃什么?”池未煊坐在床上,手撑着脸,好整以暇地看着那边一脸郁卒的晴柔,吃饱喝足的感觉真是好,虽然胸口有些隐隐作痛,但是痛并快乐着。
“吃毛线!”晴柔没好气道,看着浅色沙发上的水渍,她连忙跑进卫生间,端了一盆水出来,拧了毛巾用力的擦,怨气冲天的样子。
池未煊看着她那模样,想笑又不敢笑,“老婆,你不乖哦,说脏话,会把我们的宝宝教坏的。”他顿了顿,“我知道刚才我太快了,没能满足你,我反省!”
晴柔气得要命,拿着毛巾就冲了过去,要拿毛巾堵他的嘴,池未煊笑着往旁边躲,晴柔也不敢下狠劲,怕伤着了他。因为顾虑重重,反倒失了城池,最后被池未煊牢牢地扣在怀里。
“真生气了?”他贴着她的耳朵,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廓里,她的心渐渐柔软下来,她靠在他怀里,“怎么办?我都不敢出去了,人家会怎么笑话我呀?”
“没事,是我强迫你的。”池未煊还有心情说笑。
晴柔瞪了他一眼,“讨厌,人家跟你说正经的,我的声誉啊,都让你毁了。别人肯定觉得我是个饥渴的欲/女,老公还住院呢,就逼着你那啥……”
“你刚才说什么?”池未煊忽然打断她的话,语气中有种掩饰不住的惊喜。
晴柔被他打断,有一秒的呆滞,接不上刚才的话,“我说…我说……”
“快说快说!”他急切的催促她。
“逼着你那啥?”晴柔迷糊地望着他。“不是,上一句!”
“饥渴的欲/女?”
“不是,下一句!”
“下一句?你让我想一下,我没说什么呀?”晴柔一边认真回想,一边咕哝道。
池未煊有点着急了,“刚才说的话都忘记了?快点想。”
“我在想,你别催啊,啊,我想起来了,老公……”她话还没说完,脸就被池未煊扳过去,他在她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发出“啵”一声,晴柔被他亲得完全云里雾里了。
“宝贝,再叫一次。”池未煊捧着她的脸,眉开眼笑的要求。
他眉眼弯弯,眼睛里像有几万颗星星一般,明亮闪耀。晴柔看着看着,就迷失在他的眼眸里,她轻轻的重复:“老公!”
“老婆!”池未煊的头抵着她的头,心里莫名感动,笑盈盈道。
“老公!”
“老婆!”
“老公!”
“老婆!”
“……”
………………
昌盛集团。
乔震威坐在办公桌后,他抬头看着眼前的乔少桓。这场变故之后,他成长了不少,眉宇间多了一抹刚毅,不再是那个被他保护在羽翼下的孩子,他长成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乔震威心里十分欣慰,他能够在逆境中爬起来的,长成一棵参天大树,他为他感到骄傲。
乔少桓坐在椅子里,在乔震威审视他的同时,他也在打量他。爸爸老了,鬓边的白发越来越多。他还记得小时候他帮他拔白头发的情形,不知不觉,他头上的白发已经覆盖了黑发。
“爸,我把公司卖了,我打算带妈妈跟妹妹移民新加坡,在那里重新开始。”
乔震威淡淡道:“你想好了?”
“嗯,想好了。从小到大,我都按照您给我规划的路走,现在,我要为自己活一次。爸,我不知道您坚持留在海城的原因,我也不强迫您跟我们一起走。如果您想我们了,就来新加坡看我们。”乔少桓说。
“你真是长大了,好好照顾你妈妈跟你妹妹。对了,我在新加坡给你们买了一栋别墅,我把钥匙拿给你。”乔震威起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串钥匙与一个U盘,他转身走回乔少桓身边,将钥匙与U盘递给他。
“这个U盘你好好保管,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把它交给你了。”乔震威拍了拍他的肩膀,“少桓,爸爸这一辈子活得太自私,没能给你们兄妹俩做好榜样,你们不要学爸爸,在新加坡好好生活。”
乔少桓看着手里的U盘,“爸爸,这是?”
“不要问,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保管好它,也代我好好照顾你妈妈跟妹妹,好了,出去吧,你们什么时候走,跟我说一声,我们全家人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乔震威转身走回椅子旁,柔声道。
“是,我知道了。”乔少桓点点头,将钥匙与U盘放进西装内袋里,再深深地看站乔震威一眼,转身出去了。走到电梯间,电梯正好到这一层,门打开,一个穿着公司制服的冷艳女人从里面走出来,乔少桓看见她的脸,心里震惊极了,这张脸……
舒雅朝他礼貌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乔少桓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父亲的办公室里,这才收回目光。这世上居然有这么相像的人,他差点以为那人是苏晴柔。
想起苏晴柔,他心尖一痛,下意识握紧手里的公文包。里面放着一份土地使用证书,是北河那块地。他走进电梯,电梯下行,他看着电子屏幕,怔怔出神。
走出昌盛集团,他拎着公文包直接来到隔壁的“幸”集团公司大楼,保安拦住他,不让他进。他无奈之下,只好给晴柔打电话。
即使他早已经删除晴柔的电话号码,可是那组号码早已经刻在他记忆里。拨通电话后,他已经做好她拒接的心理准备,却没料到她真的接了电话。
“喂?”电话彼端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乔少桓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他沉默着,那端也沉默着,随即他苦笑:“我有份东西要交给你,但是保安不让我进去,也拒绝帮我转交,所以……”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晴柔挂了电话,向其他三个助教交代了一声,然后匆匆下楼。来到大厅,她果真见到乔少桓站在玻璃门外,她快走几步,保安看到她,向她点了点头,“池太。”
晴柔亦礼貌的冲他们笑了笑,然后走到站在圆柱旁一身西装笔挺的乔少桓面前,乔少桓自然也听到刚才保安叫她的那声“池太”。
池未煊与晴柔的婚礼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此刻听到别人不再叫她苏小姐,而是“池太”时,他心里还是有些感伤。
“少桓,你怎么来了?”晴柔笑望着他,就像面对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不再像之前那样疏离与防备。
仿佛感染到她的喜悦,他眉目间也不自觉的带了笑,“柔柔,方便跟我走走吗?”
“嗯。”晴柔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下了台阶。“我听说你将公司卖了,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去乔叔叔公司上班吗?”
“我准备出国,去新加坡,言心怀了我的孩子,我们打算去新加坡定居。”乔少桓扬了扬眉,神情不再似以往那般阴戾骇人,反而多了抹阳光的味道。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乔少桓,英俊潇洒,风/流倜傥,阳光自信!
“恭喜你了,快要做爸爸了。”晴柔微笑道。
“谢谢!”乔少桓真诚道,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信封递给她,“临走前,我把这个交还给你。”
晴柔看着牛皮信封,并没有伸手接,“这是什么?”
“当初与池未煊交换的筹码,现在我拿着也没什么用了,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柔柔,跟你在一起的那半年,我没有好好珍惜,对不起,也谢谢你还愿意把我当成你的朋友。”乔少桓柔声道。
晴柔还是没有接,她看着他微笑,“少桓,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这个礼物我不能要,就当是我给未出世的小宝贝的见面礼吧。”
乔少桓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牛皮信封放进她手里,他收回手,“柔柔,收下吧,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保重!”
乔少桓说完,再没有迟疑,转身向停车场走去,晴柔看着他的背影,低声道:“少桓,你也保重。”
他前行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大步向前走去。晴柔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牛皮信封,打开来取出里面的文件,她脸上淡开一抹笑意。
少桓,谢谢你!到最后,我还是欠了你。
………………
下班后,晴柔开车回帝景天成,池未煊已经出院了,他的伤本来还没好,但是他不肯住在医院里,一来医院里不方便,二来两人世界时,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人打扰。
晴柔经过药房时,照着药方捡了些养血补气的药材,打算回去煎了让他泡脚。他这次伤得有些重,失血太多,出院时,医生给他重新做了个全身检查,查出他气虚贫血。
晴柔想方设法要帮他补血,炖乌鸡汤乌鱼汤给他喝,偏偏那家伙挑食的毛病犯了,坚决不喝有药材的汤水。最后她只能想到这个方法,没想到疗效还不错。
买好药材,她从药房里出来,正好遇上来药房捡药的刘言心,她穿着纱质的孕妇裙,外面披着一件针织衫,小腹微微隆起,大概怀孕四五个月了。
两人打了个照面,相互点了点头,然后错身,离去。晴柔将药材放进副驾驶座,然后发动车子驶离。正在捡药的刘言心,到底没有忍住向药房外望去,良久,她轻叹了一声。
回到帝景天成,车子刚驶进别墅,远远的她就看到池未煊等在廊下,他穿着一件长袖T恤,外罩一件长毛衣,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少了平日穿西装时的拘谨严肃,多了一股年轻的活力。
晴柔停好车,他已经站直身体向她走来,她坐在车里趴在方向盘上,看着他慢慢走近,她眼底染满了笑意。被人等待的感觉真好,不管走到哪里,心都是飞扬的。
等他走近了,敲了敲玻璃窗,她降下玻璃窗,趴在上面笑望着他,“老公,我回来了。”
池未煊看着她,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不由得埋怨道:“今天怎么这么晚,迟了五分钟。”
“去了一趟药房。”晴柔转身拎起药,池未煊已经帮她拉开车门,她走出来,却被他压在车上,重重的吻了一下,晴柔脸红,“你别这样啊,会被人看见的。”
“在医院里就够憋了,回到自己家还要憋,真没天理了。”
“谁让你弄来了这么多人,还安装摄像头……”晴柔不满的嘀咕道,昨天他们在客厅里差点就擦枪走火,最后还是他紧急刹车,理由便是客厅里安了几个摄像头。
池未煊抚额,他这算不算自掘坟墓?
他揽着她向屋里走去,阿姨正在厨房里做晚饭,晴柔把药材放进厨房,嘱咐阿姨别动,一会儿她来熬。从厨房里出来,她看到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的池未煊,她坐到他身边,故作神秘道:“你猜猜我今天见到谁了?”
“见到谁了?”池未煊瞥了她一眼,兴趣不大。
“乔少桓。”晴柔说完,见池未煊立即转过头来瞪着她,她连忙道:“你先别生气,他来找我,给了我一个牛皮信封,是北河那块地的土地使用证。”
“是吗?”池未煊当时爽快的把北河那块地给乔少桓的意思是,不想欠他任何东西。
晴柔靠在他怀里,“老公,谢谢你。你砸我报纸那天,顾远兮跟我说了你为我做的一切,对不起,是我不知好歹,轻信别人。但是你知不知道,你砸我报纸那天,我差点就不能活着回来见你了。”
池未煊心底一震,他立即转过身来,握住她的手臂,“你说什么?”
“那天我坐电梯下来,电梯出了故障,因为年久失修,那台电梯毁了,我差点就死在里面了。”晴柔现在想起来都还在后怕,假如她那天就那样死了,她一定会死不瞑目的。
池未煊想起那天她灰头土脸的样子,及她手上的伤,他也后怕,紧紧地抱住她:“柔柔……”
“你别担心,我现在不是没事吗?还有一件事,是喜事,刘言心怀孕了,我在药房里碰到她了,看样子很幸福。当初被我横插一脚,差点劳燕分飞的情侣重新走在了一起,真好!”晴柔感叹道。
池未煊抱着她,听她说这番话,知道她已经放下过去,他将下巴抵在她肩窝处,“那我们也努力,争取过年前把兜兜生出来。”
晴柔脸红,“现在已经五月了,怀孕九个月的话,年前也生不了啊。”
“所以我们要加倍努力!”
“……”
吃过饭后,晴柔去烧泡脚水,池未煊在客厅里看电视,他在思考晴柔那番话,乔少桓将北河那块地还回来,是想让晴柔欠他一辈子么?
他暗笑,即便欠一辈子,他也别妄想她会惦记他一辈子。
晴柔烧好了泡脚水,将水倒进铜盆里,然后端了出来,客厅里立即满溢了药味。池未煊看着盆里黄黄的药汤,上面还飘浮着一些黑色的药材,他微不可察的蹙紧了眉头。
晴柔刚好抬头,看见他皱眉,她笑嬉嬉地伸手去抚平他的眉,笑道:“别老皱眉啊,容易长皱纹的。”
池未煊一脸嫌弃地看着盆里的药汤,这丫头真会变着法子折磨他。可是有什么办法呢,就算是折磨,也是甜蜜的折磨。
“真这么讨厌?我辛辛苦苦熬出来的,给个面子呗?”晴柔俏皮道,伸手去帮他脱鞋,却被他一把摁住,半晌,他才别扭道:“我自己来。”
池未煊自己脱了鞋袜,晴柔捏着鼻子嚷嚷,“好臭,让你泡脚你还嫌弃,听说这药汤还可以治脚气。”
池未煊信以为真,拎起袜子嗅了嗅,“真的臭吗?”
“哈哈哈,骗你的。”晴柔看着他那模样,大笑起来,他还真信啊。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也脱了鞋袜,将脚伸了进去,豪爽道:“我陪你。”
滚烫的药汤淹没过脚背,她的脚踩在了他脚背上,晴柔烫得连忙缩回了脚,吐了吐舌头,“好烫。”
池未煊坚持了一下,也往上缩,然后再泡进去,晴柔就跟着他的动作踩回他的脚背,等他要抬起来时,她就缩回来。如此这般,他们渐渐适应了药汤的温度,晴柔也调皮起来,脚轻轻拍打水面,拍打着他的脚背。
池未煊没有反应,看着她的脚在水里越玩越欢,时而钻到他的双脚间,像一条滑溜的小鱼,不时轻点他的脚背。
池未煊忽然夹住她的脚,水波下,他们的脚一大一小,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她莹白的脚小巧可爱,像极了书上写的三寸莲足,“好小的脚。”
晴柔轻笑,抬起脚,往他小腿上浇水,温热的水从他小腿下洒下来,他浑身一僵,她白花花的脚在眼前晃来晃去,就像一只小爪子,在他心里挠啊挠,挠得他心痒难耐,挠得他热血沸腾。
池未煊低斥道:“别闹!”
“我给你浇水。”她一点也没有被他吓倒,反而越玩越开心,白白的裸足,在他腿上轻点着,还胡诌道:“这样也叫按摩,舒服吗?”她一边往他腿上浇水,一边道。
池未煊的目光深了深,舒服吗?他眼前只有她的小脚,甚至都无法思考她说的舒服吗,是指哪里舒服。
晴柔见他不回答,于是再接再厉,脚心在他小腿上滑过,柔软的脚心贴着他的皮肤上上下下的滑动,撩得人心都颤了。
池未煊隐忍到极点,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她抓了过去,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急切地封住她的唇。晴柔惊呼,立即抱住了他,双腿不知怎么分开的,跨坐在他身上。
“未煊……”晴柔刚张了嘴,他的舌就长驱直入,急不可耐的在她嘴里掀起一阵阵惊涛骇浪。
一吻结束,晴柔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肩膀上,她近乎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空气,红唇微张,小脸红扑扑的,半睁的眸里水光潋滟,池未煊心中震动,忍不住又吻了吻她的唇。
不能快意的吻她要她,池未煊无限幽怨地看着客厅角落里的摄像头,此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作茧自缚了。
………………
酒吧里,音乐震天。
舞池里,安小离与申世媛疯狂的扭动着腰肢,她俩一见如故的原因,在于会吃会玩。此刻两人忘情的沉醉在音乐里,完全忘记了那边卡座里的两位男士。
顾远兮拿起酒杯,与程靖骁碰了一下,目光落在舞池里热辣劲舞的申世媛身上,淡笑道:“程总,努力了几个月,最后捞了个空的感受怎么样?”
“真没想到那小子那么痴情,居然分文不要的,直接把那块地原封不动的还给了池太,这下该头疼的是未煊了。”程靖骁落井下石道。
“呵呵,他要是知道大哥原本打算用那块地来做什么,现在心里一定暗爽不已。”顾远兮亦笑。
“他肯定知道,否则怎么会在临走前,还给未煊一个下马威,哈哈哈,来,为我们受挫的池总干杯。”程靖骁举杯与顾远兮碰了一下。
池未煊委托他务必将北河那块地买回来时,他就已经知道他要用来干什么了。只是现在,乔少桓分文不要,将这块他原本用来修建“爱巢”的地还给了他,他心里一定膈应极了。
“他确实赢了。”顾远兮喝完杯中的鸡尾酒,那边跳舞的两个妞也回来了。顾远兮连忙递了一条热毛巾给世媛,让她擦擦脸上的汗。
“谢谢。”世媛的脸红扑扑的,眼睛异常明亮,顾远兮不由得就看痴了。
安小离接过程靖骁递来的毛巾,礼貌的道谢后,她擦了擦脸上与脖子上的汗,“你们刚才说谁赢了来着?”
“某人啊,输了美人赢了气量。”程靖骁脸上戴着一副黑眶眼镜,笑得十分斯文。
顾远兮接了下去,“某人啊,赢了美人膈应一辈子。”
安小离与申世媛两人一头雾水,也不跟他们猜哑谜,两人研究着刚才的舞姿,完全把两男人抛在了一边。顾远兮说:“对了,再过几天就是嫂子的生日,大哥下了旨,要大办一场,你们俩有什么主意?”
“玩来玩去的还是那些,派对呀舞会呀,没意思透了。”申世媛兴致缺缺。
“你有钱人的小姐,参加的舞会派对什么的,比我们吃过的米都多,当然觉得没意思,我这种小地方来的,就巴巴瞅着有这么次机会,可以见见世面呢。”安小离笑道。
申世媛气得大叫,“安小离,我要撕了你的嘴。”她作势扑过去,安小离猫腰躲过去,她再扑,安小离再躲,申世媛抓了几次,都没有抓住她,她气得直跺脚,“程靖骁,快管管她,这嘴太坏了。”
安小离笑岔了气,“申世媛,找帮手也该找你家顾远兮啊,关程靖骁什么事?”
申世媛羞得脸通红,她跺了跺脚,坐回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喝水。顾远兮笑睨着程靖骁,程靖骁摊了摊手,看着安小离的目光却柔软下来。
四人坐了一会儿,见时间不早了,正准备撤摊时,那边酒吧入口走来了两人,程靖骁看了安小离一眼,果然见到她神情一僵,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
他心里幽幽一叹,试探着伸手握住她的手,往常都特别抗拒的她,今天格外安静,任由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向他们走去。
离得越来越近,安小离的身体也越来越僵硬。与李承昊擦肩而过时,她眼睛都没有斜他一下,快步走了出去。
李承昊看见她与程靖骁十指相扣的手,眼里涌过一股暗流。舒雅站在旁边,以眼神询问他。李承昊抛下一句,“我先出去一趟。”
说完,他快步追着安小离的身影而去。
酒吧外,安小离立即松开了程靖骁的手,她说:“刚才,谢谢你。不过今后,不需要了。”
程靖骁看着她强装镇定的神情,目光充满怜惜,“如果你一个人走不下去,不妨找个人分担一下,我想成为这个人。”
安小离坚定的摇头,“我不是懦夫,不需要开始一段新感情来遗忘上一段感情。从哪里跌倒,我会从哪里爬起来。放心吧,我没那容易垮掉的。”
程靖骁定定地看着她,或许一开始打动他的,就是她这双倔强的黑眸。“安小离,我也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安小离轻笑,正欲说什么,她的手腕被人钳制住,她回头,就看到李承昊那张愤怒的黑脸。她目光沉沉地瞪着他,甩手,“不要拿你肮脏的手来碰我。”
李承昊牢牢地钳制着她的手,他的目光逼视着程靖骁,话却是对她说的,“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是程氏的大公子,他会看上你?你别傻傻的被他玩弄了。”
安小离眯了眯眸,冷笑道:“被他玩弄了又如何?总好过跟着你这种只会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转的人让我恶心来得好。”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