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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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训练

温暖的光线透过层层的云朵照来,使大家全发觉了冬季罕见的暖和。肥胖的朝阳园冼主任豪气大发,宣布开始。乐团演奏《赞歌》,各式各样的乐器于阳光下闪烁发光,奏出的乐声带着响亮的噼里啪啦声响彻天际。下面是致辞,很多的祝贺事实上乐团的工作很轻松,就开场与尾部各演奏俩几分钟而已。辛苦的是要表现革命农民的崇敬之心与革命领导的伟大神圣,全部会议行程里,乐团一定得站着。此乃事前商量好的,也是朝阳园在非正规乐团里挑选人员的唯一要求。

以前很受喜欢的冬季的暖阳,现在好像夏季火辣的日头,炎热的照射着这众参开会人员。汗水掉落了严小璜的额头,他悄悄瞥去,曹三额角同样掉落大颗的汗水;邹三抱着琵琶,胸前已经被汗水浸湿;最不幸的是被父母娇生惯养在的郇五,身扛笨重的大号(在花海被毁坏,后面修补好的),蜷曲着背,额角的汗水与他人一颗颗的掉落不同,是满腔热情的连成了串,似流水般下滑,瞧见便使人忧虑与不适。

王女孩偷偷地靠近乐团,将一块纯白的手绢拿给排在乐团最外边的郇五,让他擦擦汗珠。郇五感谢的朝她笑了笑,拿了手绢。“让咱们三村朝阳园在高尚的进取庆贺庆贺”刚说完,王女孩就焦急地朝着曹三严小璜摆手,《赞歌》第二次出线,音乐乌拉乌拉地响彻会场。好不容易结束会议了,众人开始三五成群的离开。

朝阳园建立顺利与乐团演奏的胜利,使朝阳园的主办人与公安局傅杀,很是开心。王女孩与另外一个女孩拎着一个篮子再次找到乐团,支付他们演出的报酬:乐团每个得到了俩包外表精致的高档“中华”烟草。调皮的王女孩朝民乐演奏者,给一个,记一次帐;朝管乐演奏者,便是淘气的把烟草朝管弦乐器的的口端甩进去,烟草落入喇叭筒中,可以听到轻轻的碰撞声,吓得管乐演奏者们顾不得形象地人人把乐器反过来,使劲的晃动管身,直到烟草掉出来。

严小璜拿着俩包高档“中华”不要说多骄傲与激动了。这可是当前有价无市的超级抢手货啊!听说是军队一定级别以上的高官方可以抽的烟草,一盒价值好几十元呢。相对的在杜鹃厂工作的父亲母亲,俩人月薪统共也就几百元。他瞧瞧邹三、郇五与程林,每个都绽放光芒,兴高采烈。曹三呢,则勾起嘴角,将高档中华放到鼻子底下舒适的嗅嗅,接着放到口袋,一副习以为常的姿态。见严小璜瞧着自个儿,曹三友善地对他笑说:“合算,以后还来!”“好,还来。”

不晓得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后方的傅杀说道:“俩个小冤家,还如狗见羊么?”严小璜、曹三见是傅杀,忙道:“怎么可能?再斗殴,对不起傅所长啊。”傅杀所长原本严肃的面孔露出了一丝笑意,顺便拿出盒烟晃出一根叼在嘴里,顿了顿,又将烟盒朝严小璜曹三递去。俩人忙摇手。傅杀啪地打着火,点了烟,一道浓稠的烟顿时把他掩埋。

严小璜眼尖,趁傅杀收起烟盒瞬间,看到了拿在他手里的乃一盒简单“红中”。严小璜虽不吸烟,但在吸烟父亲熏染下,也可以辨别烟草的类别与良莠高低。“所长只吸此类低品质低烟?”念头一闪而过,严小璜掏出一盒高档“中华”递过去。傅杀开心的咧嘴:“做啥?贿赂我吗?”严小璜脸色通红,喃喃不语。“我瞧,将你另一盒一起给我得了”傅杀开心的抓住他,不容置喙地拿走了严小璜的俩包烟,然后扔给他两包烟价的钱:“严科长还没有钱到吸此款烟吧?三个儿子啊,责任重呢!我花钱买行不?怎么样?”“没、没问题!”严小璜只能说可以了。

“对了,你几个捣蛋鬼过了年到公安局报到呦,记住没有?”严小璜曹三一行人愣了,咋回事?想到公安局那间阴暗的扣押洞,严小璜战栗道:“傅、傅所长,啥事?”“不是坏事,不是坏事,到时候便晓得了。记得,准时来哟!”傅杀心情不错的吐了一口浓烟,神秘兮兮,严厉的摆摆手道:“走了,走了,散了吧,聚到一块没好事,走了算了!”。

严小璜三人凯旋而归。

晚餐后,郇父、邹伯一起踱到严小璜家。严父正在抱怨严小璜:“你这小孩,咳,做啥不将烟带回家?”“是傅所长强行拿去的”严小璜嘀咕说:“再者,他是用钱买的。”“用钱买用咋的?市场上那是找关系也不一定能弄到的。”严母过来了,正好听到话尾,直接朝着严父瞪了一眼:“我瞧着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价格那么高的烟草,你也下得去嘴?严二在乡下要花钱,严三前天流鼻涕发热,用了我十多元,严小璜尚且没活计,吃喝用度也在家里,每天都要花几元?你只晓得吸,还要吸高档烟。哼!”“呵呵,说着玩嘛。”严父打哈哈,有点窘。

严小璜趁机跑去里面阅览,同时竖起耳朵悄悄听他们说什么。

“没关系啦,严嫂,不要吵严哥嘛,留点颜面啦。”邹伯笑呵呵的劝说,扔给严父一根高档“中华”:“这东西呢,味道确实好些,只是价格太高,咱们吸不起。”严父接到手里点燃乐滋滋地吸了一口。“娘的,是好东西,吸进去没觉着什么,不浓嘛。”郇父阖上眼,猛吸一口,接着慢慢吐出:“没有咱的‘红双喜’爽快”他脸上露出笑容:“算他孝顺”“你乃宣传队长,算领导,应当吸”邹伯咧咧嘴的。“啥子队长,尚不及我在车间把弄锉刀呢!”郇父不在乎的抿抿嘴唇:“把弄锉刀呢,放平了东西使劲刨下去,平的平,直的直,又光又亮,棱角分明,爽气!哪如做这个狗屁宣传队长?迈个步子要昂首挺胸,讲话要结合政策,得公平;一个字,烦!”。

邹伯忍不住笑道:“说你什么好,果然是不做领导不晓得烦,参军方晓爸妈恩,天生不是干大事的料,阿斗。”“谁?”郇父察觉到了什么,立马俩耳拉长。“阿斗”“你竟然把我比作阿斗?”郇父有些生气的起身,夹烟的手不停颤抖:“我是杜鹃厂最先出去随着党闹革命的钳工区主任,你竟然把我比作阿斗?”邹伯无奈,忙摇手:“等等、等,让我讲解一下,然后气氛不完。”

听完邹伯的一番讲解,郇父方安下心来:“原来说的是蜀国刘备扶不起的儿子,嗯,这故事咱知道。”“老郇,进来棉绽有点少了,棉纱运的时间长,放不住,要不要你到开会的时候说说这件事儿?”严父岔开话题,瞧着他说:“再如此下去,只怕要出事情啊。”“出了事情该你担当起责任,你乃科长啊,做啥畏首畏尾的?”郇父直截了当:“工作啦,便应当大刀阔斧的做,哪个不服从命令瞎搞,就开除再说嘛。”

严父苦笑了笑,张了张嘴。“对啦,老郇老严”邹伯突然想到一件重要事情,忙说:“今个儿街道里的章妈跟我说,公安局要建个协助警察作业的考察排,四处挑人。据说要选咱们邹三、你家严小璜与你家郇五去呢!”“此事儿之前听傅所长说过”郇父一点都不惊讶:“协助警察作业不是坏事”“有没有编制?”严父问。“自然是没有的,但是据说他们各个月有一笔补助,往后能让公安局介绍和举荐,优先安排。”“反正也是空着,叫他们去风波里训练也是好事。”郇父声音含糊的吸一口烟草,呸的将一口痰吐到干净的地面上,然后用脚尖用力儿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