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血嗅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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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心中有猛虎,血嗅蔷薇

心如猛虎

断得三两心相随

细嗅蔷薇

斩不断的却是万千佛心菩提

今生

绝不是我孤单血冷

只是望得来世轻念,转生归眅,世事轮

今生

绝不是我如妖似魔

只怪苍生太过险恶,佛面魔心,念断经

那时

若得半点善魁

今日断不撕咬阴诈,血嗅蔷薇

山东沂蒙县沂蒙山区秋

一个落魄的老者背着一个破旧的袋子一颠一簸,慢慢的走进了一个小山村!这样一个破旧的山村倒是和老者很是印衬,同样的与世隔绝,同样的老态盘陀,同样的不可参透!

村口,一群小孩在围着一个相对于这个山村有点太多突兀的大个子戏弄。那大个子也不恼怒,只是乐呵呵的看着这群孩子,对于远远砸过来的石头瓦片也并不躲闪,只是装作疼痛的样子,惹得这群孩子一阵阵的哄笑!

“狗犊子,干啥呢,都滚回家去,回家找你们娘去!”一个身穿毛衣的略微有些弓腰的小子骂着跳了出来,毛衣上的破洞比较起其他的村民明显少很多。只是脸色惨白,和许多山村里面的村民一样的营养不良,但眼神犀利,不时的投射着不合时宜的杀气。

那些孩子听到骂声,轰的一下闪开,却并没有远远地跑开,只是一个个躲在旁边柴垛后面,笑嘻嘻的张望着这个他们不敢招惹的“狗东西”!他们似乎见识过这个骂人的小子整人的手段,还记得为了惩罚捉弄他这个大个子哥哥的外村人,他竟生生的跟随着这些外村人两天一夜,做好了逮畜生的陷阱,硬是弄的这帮人两个断腿,一个折胳膊才满足的回了家!

有人明明很强却生的一副天杀的熊样,有人本就很是羸弱,可就是手段凶狠,毫不退让!生活也许就是这样,如不威胁到他的生存和利益,他就是羔羊,一旦触及他的根本,那他身体里原本的野兽就会杀出来,灭了挡道的任何人和事!

那老者站定默默的看着这在山村发生的在寻常不过的事情,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重新背起那个怎么看都不舒服的背包,朝一个小石头院子走去!

来到院子门口,老者将包轻轻放下,冲着院内大声喊道:“李老妖,远方朋友来访!”

过了一会,一阵窸窸窣窣的开门声之后,一个驼背的老头慢慢的探出头来。虽然驼背,但那老头眼睛有神,眉须花白,眉宇间就透着一股神秘和仙气。

“来了!快进门吧!”老头笑眯眯的让进那老者。

“老妖,东西给你拿来了,这是两根百年野鹿身上长的鹿茸。这样我们吕家就不欠你了!我这就回去了,今后咱们两个还能不能见面就只能看造化了!”老者将包里的两根鹿茸拿出,恭敬的递给老头,一脸放松的说着就站起来要走!

那老头呵呵一笑,拉住老者:“我说,你别慌啊!这点东西还什么欠不欠的啊,就你们吕家讲信用才会给我送来,别人早就会把这件事忘喽!我自己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只是可怜我的女儿卧床已久,只能凭这两根东西吊命了!”

那老者没有说话也没有坐下,只是转脸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一个女人。颜色憔悴却也干干净净,头发没有一丝凌乱,整整齐齐!

“还有我的两个孙子,您帮着给看看,要是喜欢,就带走一个!”

老者听完冷冷一笑“老妖,您又开玩笑,您号称半仙半妖,还需要我给您两个孙子看什么!”。

呵呵呵,又是一阵轻笑。老头不再说话,转手点起一个长长的烟枪,猛抽一口,慢慢升腾的烟雾笼罩在两位老者身边,不可琢磨,不可参透。

烟雾中,老者将眼睛定格在一副字上,这字龙飞凤舞,结构夸张张扬,一个字和另一个字之间的空隙都有一道连接的笔画,就是一把利刃狠命的划向第二个字。这把利刃刚一到达第二个字的字格,瞬间炸开,肆意挥洒,笔画间满是嚣张跋扈和坚强不屈!

那个被称作老妖的老头,轻轻的磕了磕烟枪:“那是老三写的,我看这小子有股子灵气,就把张旭的草书教给他了!这小子啊……”

“我见过他了,是命格太硬,需要用女人名才能勉强活过18岁,至于活过18岁以后,就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和祖上的福祉了!您还不知道该……您……难道您……?”老者先是慢条斯理的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少见的惊慌!

“呵呵,我也活够了,见的事经的事也不少了,能为这小子积点福祉也是好的!”老妖又是一口烟枪,依然的笑盈,似乎说的只是别人的生死和自己毫无关系!

大生大死大彻大悟生死无依彻悟无道只是清闲

难得生死有理进退有理

前进一步,不分正邪

后退一步,哪管海河

帮亲帮理抑或帮天道常伦?

佛曰如何不去论

菩提也为树

明镜亦非台

亲大

道理常伦、生死天命、机缘是否

又为如何,不去管,免盘陀

不一会,那个毛衣小子带着那个村口的大个子也回到了这个石头小院。

“你就不会还手啊,长那么大的个子干什么啊?”小子边走着边回头不断心疼的教训着身后的大个子,大个子也不说话,只是乐呵呵的跟在毛衣小子后面,只是前面的人每一转头教训自己,大个子便笑盈盈的站住挨训!

毛衣小子回到家并没有和客人打招呼,甚至也没有和自己的爷爷说一声就径直跑到里屋床边。

“娘,还难受不?”

床上的被毛衣小子称为娘的人,微微动了动身子,嘴角慢慢的上扬:“好多了,没事了!蔷薇,你怎么又说你哥了?别老是说他,他是你哥哥!”

蔷薇没有说话,只是转身端过床边的一碗水,扶起娘,喝了下去!

无力蔷薇笑看处,哪管得万千佛神阻!

自己出生的时候,娘就瘫倒在床,蔷薇早已习惯。只是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听爷爷说是在自己出生之前就已经死了。

李蔷薇,三年前就是因为别人骂了一句这个他从未见过面的父亲将对方打成重伤,被学校从高三的教室里赶了出来。不得已,蔷薇只得回家帮着哥哥照顾自己瘫倒在床的娘和年迈的爷爷。只是,这小子仿佛天生就是一个祸害,原本家里是备受村上欺负的,为什么,就因为自己的娘是个寡妇。在那里,好像这样的家就应该是被欺负的,他们不会管你是不是可怜,更不会生出同情之心,只是他们只要觉得谁不如他们,他们就会欺负,没有道理,更没有来由。但是,至从蔷薇回到家就和以前变了一个样,这小子坑了这家害那家,偷鸡摸狗拔蒜苗。尤其是和欺负他们家的人打架更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慢慢的,再没人敢欺负这家有条疯狗的人家,只是在心里默默的祈祷这条疯狗能早点死去,早点被山上的野猪拱死或则被自己下的陷阱插死!只是这样的造孽也会遭到报复,上次蔷薇带着大个子哥哥李断墙打断了林家小子的一条腿,就因为那小子往自己家里扔了一个死兔子。全村人将兄弟两个围上,非要把他们赶出村子不行,最后还是他们年迈的爷爷出面向全村人下跪才平息了风波!

“蔷薇,带着你吕爷爷上山打点野味。断墙,你也去!”外面的蔷薇爷爷冲屋里喊了一声。

断墙之力在于心,心智盘陀,徒貌微癫。奋力击出,佛挡杀佛,人挡诛心!

爷爷在蔷薇眼里只是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要不是这个老头曾经为了自己向全村人下跪过,这个老头在自己心里根本就站不得一点地方。

蔷薇小声的嘟囔抗拒着爷爷的命令,躺在床上的蔷薇娘笑了笑摸着蔷薇的头:“去吧,蔷薇,别惹爷爷生气。上山小心点!”

蔷薇好不情愿的换上一个牛皮靴子,带着一直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一条狗—狼牙来到院子里。断墙早已准备妥当,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牛角弓,手里握着几根桦树材质的箭,依旧一副笑呵呵的模样站在远在里等着似乎早就知道一定会出来的蔷薇!

“笑什么笑,走吧!”蔷薇带着狼牙走出了院子,断墙赶紧的跟了出去。那吕老头也慢盈盈的跟着上了山!

山路不好走,虽然那吕老头身形轻盈,健步如飞,但是走的时间长了还是累的喘起粗气来。

“吕爷爷,您慢点走,我们不急!”蔷薇对着吕老头倒是客气有加!

吕老头点了点头,站住脚步,擦了擦身边的一个树墩刚要坐下,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放弃了自己这个念头。见老头站住了,断墙也停了下来,四处的张望着!

“知道你为什么叫个女人名字吗?”吕老头没来由的问了一句。

“那个疯老头说,起个女人名字才能活过十八岁!我本名叫李弱水,也是那疯老头给起的,你知道什么意思吗?”蔷薇没有回头,不过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回头看着吕老头手上拿着的一根长矛!

弱水三千,鹅毛沉底,此人生的破釜沉舟心!

吕老头听完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吟起一首长辞:

苍山望断,长生莽然平。

命格暗,霜风劲,悄人声,黯销凝。

追想当年事,殆天数,非人力,洙泗上,弦歌地,亦膻腥。

隔水毡乡,落日牛羊下,区脱纵横。

看名王宵猎,骑火一川明,笳鼓悲鸣,遣人惊。

念手中矛,背上箭,无猎物,竟何成!

时易失,心徒壮,岁将零,渺仙神。

干羽方怀远,静烽燧,且休兵。

冠盖使,纷驰骛,若为情。

闻道往年半仙,常轻叹、翠葆霓旌。

使行人到此,忠愤气填膺,有泪如倾。

有人如弱水,不知天数轮换,又有何人能控,何人能醒!

李老妖啊李老妖,想你半仙一生,竟算不得自己有个旱龙孙子。有人降服,千古留名;无人降服,遗臭万年啊!

“如果你能离开这个山村,你要干什么,蔷薇?”那吕老头吟完让人糊里糊涂的长辞,再次发问。

蔷薇呵呵一笑:“抢钱抢粮抢女人!”

其心中有猛虎,血嗅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