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绕着他们转上了数圈之后,傀儡体内的能量分布以及运输方式终于是有了一个大概,尽管这个世界的阵法她并没有认真去研究过,但是对比洪天世界的阵法,总的说来也是殊途同归,至少力量中枢这些重要方位她还是能够分辨得出。
确定好之后,夕云脸庞上的笑意越加浓郁,而看着那抹诡异的笑容,不远处的尔比却是忍不住心里一突,一丝不好的预感当即油然而生,就在他有些疑惑之际,突然,眼前的少女动作便是更加迅快起来。
纤细灵活的手指夹杂着淡淡的白色光晕,快若闪电般的在那些傀儡的胸口之处不断轻点,而看到这一幕,尔比立刻反应了过来,脸色一变,正准备将那些傀儡召回。
可惜已经太晚了,创世神他老人家还是相当公平的,虽然赋予了地精一个聪明得可怕的脑子,但是也限制了他们在修炼一途之中的天赋,而眼前的尔比先生,明显就是一个圣阶都尚未达到的家伙,他的速度又怎么能快过至尊的夕云?
因此,在他清楚夕云的目的想要阻止之时,那些傀儡便是接连着身子一颤,而后全部停止了下来,木呆呆的模样就跟此时的尔比相差不多。
夕云狡诈一笑,迅速将其中三具傀儡直接甩进了空间里,然后拿出紫月剑,对着另外那具傀儡狂劈过去,火花四射间,还能听见那道悦耳的畅快笑声:“劈死你,砍死你,我让你拽,我让你没礼貌,我让你伤我朋友……”
在场之人傻眼了,皆是有些不明白为何那让得大家这般狼狈的东西怎么突然间就乖乖的安静了下来,不过尔比此时也是终于自之前的打击当中清醒了过来,看着夕云那有些凶猛的架势,却是再度冰冷一笑:“哼,别以为破了他们的阵法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那把破烂小剑要是真能砍坏我的宝贝,我跟你姓了。”
讥讽的笑意还没有消去,而那震惊的声音却已是快了一步惊呼出来:“怎么可能?”看着那眨眼间便是被夕云砍得全身布满深痕和戳得窟窿不断的傀儡,尔比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那挥舞得好不欢乐的紫月剑,半响后惊道:“靠,居然是神器,你这个死丫头,赔我的宝贝啊!”
夕云理也不理那哭天抢地的家伙,继续对着那具傀儡狂戳,不过心里却是暗暗赞叹,这些炼制傀儡的材料果然不凡,就算是紫月都无法做到轻而易举的毁坏。
“死丫头,住手,给我住手。”艾比眼看那可恶的少女越劈越欢,立刻大叫起来,而夕云却是一撇嘴,淡淡的道:“想要我停手,是吧?”
“嗯啦!”脑袋狂点。
“我要你手里所有的狮鹫蛋。”
“嗯嗯啦!”继续小鸡啄米。
“不许再赶我们走。”
“嗯嗯嗯啦!”幻影般的点头。
“以后就跟我混了。”
“嗯嗯……啊?什么?”一颗心全扑在他的宝贝傀儡上的尔比条件反射般的点头,丝毫没有注意某人下的套子,待反应过来之时,夕云已是大喝一声:“好,既然你同意,就不准再反悔,拿去。”语毕她便将那具破烂不堪的傀儡扔给了尔比。
尔比一脸的悲戚模样,简直跟死了爹妈一样一把将傀儡抱住,嘴里还大声嚷道:“不要,打死我都不跟你走,你这个刽子手,杀人狂,可恶啊!呜,我的宝贝。”
夕云的脸色有些发黑,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那是一个铁坨坨啊,自己怎么就成了杀人狂来着。
“你跟不跟我走?”
“不,就不。”
夕云眼睛一瞪,接着再度自戒指里掏出一具傀儡,二话不说继续狂劈而去。
尔比一看,一张脸好不凄惨,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哭嚎道:“住手,住手啊!可恶,我答应了,我答应了。”
夕云的脸庞终于是洋溢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在之前了解到地精的厉害之处时,她便是立刻想起了一个有些恐怖的组合:地精的脑袋加上矮人的双手,这是怎样的一个绝配啊!
虽然眼前的这个地精或许本领有限,但这种惊人天赋也是其余种族无法媲美的,因此,夕云的心里便是泛起了将这个家伙拐走的念头,虽说这经过与自己的想象有些出入,不过总算将他给搞定了。
看着少女收手了,尔比终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四个可是陪伴了我上万年的时间啊!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的亲人,是我最忠实的聆听者,你这个杀千刀的死丫头,居然伤害他们,呜呜,我的宝贝啊!”
呃,夕云傻眼了,在场的人也全都傻眼了,就这么木怔怔的看着面前那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大倒苦水的地精:“我一个人历经千辛万险从神界跑来人界我容易吗?每天都时刻活在身份暴露被别人追杀的恐惧中我容易吗?还承担了繁衍种族的艰辛任务我容易吗?没有他们四个,我早就憋死了,早就被各种压力压垮了,你这个可恶的死丫头,居然还毁了我最宝贝的东西,你干脆杀了我得了,让我解脱吧!呜呜……”
众人一脸愕然的看着那哭的好不凄惨的地精先生,半响后,反应过来的夕云突然感到有些不自在,抬头看去,只见对面的安娜阿姨,狄斯叔叔几人皆是一脸怨念的盯着自己,那眸子里的神色怎么看都是有些责备之意啊!
呃,被大家这么盯着,弄得夕云自己都是有了几分歉疚之意,看着那抱着傀儡继续哭天抢地的家伙,夕云的心里暗自感叹了一声,其实这家伙也蛮可怜的啊!
为了躲避种种的麻烦与追杀,不得不将自己牢牢的藏起来,身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能孤独的一个人生活,而且这一躲居然就是上万年的时间,唉,将心比心,要是自己遇上这种灾难,就算不被压抑至死估计也得逼疯吧!
想到这里,夕云轻咳了一声,拍了拍地精的肩膀,歉疚道:“好了,你别伤心了,大不了我赔你的宝贝嘛!”
尔比抽了抽鼻子,眼睛一瞪:“你赔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