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可以通知她妈，不过也基本不可能还得上。”
暮雪说完转身想走，她再不愿多呆一分钟。民警喊住了她，清理了嗓子，告诉她设计院那边的意思如果钱没还上，那么她也将失去工作。
“可我没钱，那要怎么办？”暮雪瞪着眼珠子盯着那民警，显然已经出离愤怒。
“要不……我先给吧。”柴元晟从旁边挪过来，他早听见这边说的内容了，“不过……刷卡行吗？”
民警被暮雪冲得也有些火，忽然瞧见旁边冒出个泻火的，转过去训道：“你当这是超市买东西呐？”
暮雪坐在派出所，一直等到一点多钟，柴元晟才急急忙忙地从外面跑回来。民警收了钱，然后告诉他们虽然不追究刑事责任了，但要交罚款。
柴元晟登时有点急了，“警察同志，一次说完行吗？”
好在罚款金额不算多，两人凑了凑刚好够。萧青青被人从里面放出来，看见柴元晟站在外面一张脸笑得很灿烂。
“我知道姐夫不会不管我，谢谢姐夫。”
暮雪没说话，甚至不愿多看她一眼。柴元晟被“姐夫”两个字喊得麻酥酥的，不由笑开了。
“姐夫，我肚子饿了，咱们去吃宵夜行吗？”
“你立马消失，越快越好。”暮雪对萧青青的恬不知耻，已然忍无可忍。
萧青青冲柴元晟甜蜜地笑了下，而后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派出所。
“其实你妹妹也挺可爱的。”
“你再说她是我妹妹，就一起消失。”
暮雪走出派出所时，已经两点多了。这一天折腾的，的确让她有些困乏。但夜的冷，清醒了她的脑袋。
暮雪看着天空，月朗星稀，心中颇有些感慨。
这种时刻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柴元晟，她还以为殷庚宇听到消息会第一时间赶来。
其实她一直都在错，殷庚宇原本都不是她的谁，又凭什么要来照顾自己。以前不过是同情，现在她也不需要这样的感情了。
两人向停车场走去，忽看到前面有个人影晃动。借助月光能看得清楚，竟然是殷庚宇。
暮雪不由有些激动，但旋即就被怨愤所覆盖。为什么现在才来？又为什么来了不进去。
殷庚宇见两人过来，缓缓走上前。看他的鼻头发红，显然已经在外面站了多时。
“我……是来接你的。”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呢？”
殷庚宇顿了顿，没做回答，暮雪看到他的身旁放着那辆灰色的甲壳虫。心里不免有些担忧，他有驾驶恐惧症，怎么还开车来的呢。而且是晚上，设计师的眼睛通常都不是太好的。
柴元晟将暮雪拉到一边，有种当仁不让的架势。
“对不起，那天你从办公室带走的是白芷萱，所以你不可能带走两个女孩。”
暮雪转身跟着柴元晟向他座驾的方向走去，殷庚宇在后面喊住了她。
“跟他走，是因为那两万块钱，还是因为……喜欢他？”
原来他都看到了。
暮雪缓缓站定，转过头来淡淡道：“你竟然以为我这么廉价？跟他走，是因为这个人可以当兄弟。”
一句话，伤了两个人。
那夜的月色，显得苍白而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