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白色的光芒融合在一起,却能够清晰得分辨出来,神箭带去的光芒乳白如玉,而鹰爪散发的却是亮白如银,虽然银色比乳白色的范围要广阔地多,但是光芒却被乳白完全盖了过去,两者僵持在一起,就仿佛一团亮光中包裹这另一团更美更耀眼的光芒,也许下一秒钟就要爆炸开来,景象十分的诡异。
慢慢地,光亮开始变得明灭不定,突然,天地间一切都好像安静了下来,就在那一刻,那不到万分之一秒的一刻,银色的能量鹰爪没有任何预兆,被破开了一个洞,一把黑箭从里面穿透而出。
叶青夜心神一震,本能的运转起体内的天脉力,全身的银光顷刻强盛了数倍,将附近的月光都盖了过去,它双翼朝前,一片银光洒落而出,挡在了身子的前方,那是一片片能量化的银白羽翼,神光灿灿,织成一堵羽墙。
噗地一声,羽墙光幕一阵猛烈摇晃,顿时变得黯然无光,光羽漫天飘洒,一点点地暗淡下去,直至完全消失。
铁箭被挡住了,掉落在了地上,静静地躺着,那是一只及其普通的箭,却没有人敢再小看这样一把箭。
叶青夜倒吸了一口冷气,双翼猛然摆动,快速的飞退了数十米,吴平脸上微微露出佩服之色,但是他却没有停手,右手握弓,左手慢慢地朝箭篮伸去,那动作虽然慢,却十分连贯,仿佛弓和箭都如同他身体的一部分。
“能够接下后羿第二射穿天箭的人不多,不错不错。”吴平边说边慢慢地将箭搭在弓上,叶青夜他们虽然在快速后退,但他却仿佛似乎不着急一般。
“咻咻”,一把红色的宝剑破空而来,来势之快,出乎意料,宝剑红芒闪烁,直刺吴平的喉咙。与此同时,吴平的脚下颤动不已,数十根尖锐的灰色土枪,穿透而出,直刺吴平的下方。叶青夜的那几个手下,听到了激烈的打斗声,此刻终于赶来支援。
吴平的脸色连变都没变,就仿佛他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大的动作,身子轻轻一跃,左手铁箭向前一探,与宝剑的剑芒碰在了一起,那宝剑顿时发出了一阵嗡嗡之声,剑身再也一动不动。
吴平身子在空中翻动了几下,左手的铁箭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那把红剑,一阵乳白光芒从剑身爆发而出,吴平一个横劈,那从地底钻出的数十根土枪,顿时被砍成一节一节,散落一地。
“这剑不错。还给你。”他落回地面,淡淡说道,那把红剑却已经飞了出去,一声惨叫从附近的一间屋顶传了过来,原本御剑的修脉者躲避不及,被自己的剑穿透而过。
虽然一切发生极快,但是在这数十秒的时间里,叶青夜他们的身影却已经退得远远的。吴平摇了摇头,真要追去。
却不料一道身影挡在自己的面前,那是一个拥有自然天脉力的修脉者,能够掌控土元素。他脸色铁青,双手在地上猛然一按,一条三米长的土蛇钻地而出,直扫吴平。
吴平却似仿佛没有看见一般,身子还是朝前跃去,就在土蛇要撞上吴平的时候,一阵乳白光芒浮现在他的左掌之中,他的手掌轻轻拍出,那土蛇却仿佛被他控制住了,居然反身朝土系修脉者撕咬而去。
一声惨叫,鲜血四溅,染红一地。吴平没有回头,他的身法奇特,仿佛能缩地成寸,很快就追出了数十米。
村南石桥上,此刻一道矮小身影如野兽般急掠而过,他的肩膀上还扛着一个小男孩,正是柳二和吴争。
吴争已经不在大叫大喊,因为他知道怎么叫喊也没有用,平时柳二在村里人还不错,只是他的嫉妒心重,对吴平这个村里了不起的人物十分妒忌,也因为如此,他心魔太重,被傀儡术残害越深。
“柳大叔,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吴争轻声问道,他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只因他记得吴平教过他的一句话,“很多事情我们不能预料得到,所以遭遇的事情越蹊跷危急便越要冷静。”
柳二一路上都没有理会吴争的叫喊,此刻吴争的话语变得轻微起来,他却反倒怪里怪气地道:“你只是鱼饵,话别太多。”
吴争猛然一怔,他是鱼饵,那他们要引诱的人定然就是他父亲。
“难道他们要用我威胁父亲。”吴争此刻心里乱成一团,这种事情是他一辈子都没有想过的。
“你难道不是柳大叔。”吴争惊恐地问道。
柳儿嘿嘿的怪笑了两声,没有理会吴争,继续快步地朝村北方向奔跑着。
吴争心乱了一会儿,又勉强冷静了下来,越是临危越要不乱,他的眼珠子转了几下,突然学着吴平平时教导他的语气道:“柳大叔,我父亲曾经对我说过,人要能辩对错,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控制好自己,才不会做出傻事。柳大叔你就……。”
他真想继续说下去,突然感到耳边风声呼啸,他整个人却已经被抛飞了出去,噗通一声,吴争整个人掉在了地面上,他只觉整个人骨头都散了,一时疼得感觉不到自己存在。
柳二的脸色狰狞,眼睛充满血红戾气,就仿佛一头猛兽,他指着吴争,吼道:“别跟老子说教,吴平那该死的对我说的教已经够多了,说得老子烦死了,以为自己拥有能力就了不起,就有资格说别人。”
他嘶吼着,眼睛变得更红,双脚又在吴争的身上猛揣了几下,踢得吴争眼冒金星,差点就失去了知觉。
柳二就差几脚就把吴争而踢晕了过去,不过他却好像想起了些什么,突然停止了动作,将吴争扛回腰间,喃喃地道:“吴平该死,对,要早点让他死。”
吴争神智虽然模糊,但是还是隐约能够听到柳二说的话,他只觉一股寒气涌上心头,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活的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脑中隐约浮现吴平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孩子,真希望你能永远天真下去,但是你要明白,你永远也不能那么天真。”这话他以前不明白,现在却略有所悟。
“父亲,我终于知道了,你的话都是对的。”
泪顺着他白嫩充满稚气的脸庞滑落而下,不是因为外表的痛,而是因为心中的苦。天真无邪的孩子,最容易记住伤害他们的。于是终有一天,他们也变得不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