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飞坐在湖边,已经运功把身上的道服用内力烘干,想起往事如烟,可是白云飞真的能忘记吗?白云飞坐在一块石上想着这一切。不知不觉又到了中午。虽近深秋,阳光仍是热烘烘地照在背上,这时思忘忽然听得背后一声怪异的响动。
他猛地回身看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正自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只听得“扑”的一声又是一下响声传来。思忘心中一惊,慢慢地站起身来,向那发声的地方奔去,刚走得几步,猛地站住了,睁大眼睛看着。只见前面乱石堆旁,草丛之中露出了两条腿,地上满是血迹。白云飞望去却不禁的惊呼出声。只见那地上伏卧之人双手握着一柄利刃,已然刺入了巨鹤的胸膛,直没至柄,而那鹤却也是两爪深深地陷入了那人的两肩。虽是双方均受重创,毕竟人不如鹤那地上之人显然已死去多时了,而巨鹤却硬撑着仍是没有死去,两只脚爪死自抓着那刺它胸膛之人.白云飞奔过去、却不敢拨出那利刃。他知道那利刃一旦拔出来,巨鹤倾刻就会失血而亡,危急间思忘不及细想,忙伸手掌抵在那鹤的胸膛之上,将一股浑厚无匹的内力向那巨雕的体内送去。
那巨雕先是一震,眼睛里立刻有了神采,但只过了片刻忽然翅膀一挥,将白云飞的手拨开了,用感激的眼神望着白云飞,好象在说谢谢.白云飞知道巨鹤是感谢自己,也不管巨鹤听不听得懂,说道:"不必谢谢我,我只是路过的."那巨鹤浑身雪白色,染着鲜血,看起来很刺眼,它好象通灵,听得懂人话,又向白云飞点点头,白云飞说道:"我去给你找些草药扑上,然后在帮你把小刀拔出来."巨鹤还是点点头...但见那巨鹤两眼中不住地滚下大滴的泪水,神情委顿绝望之极,那大滴的泪水也不同于一般的泪水,而是如鲜血一般的鲜红异常,叫人一见,真有说不出的震撼。
残霞满天,绚烂夺目,这情景,正好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这两句诗词来形容。三天后一人一鹤出现在镜外,那是白云飞和陈海洁曾经呆过的地方...这一人就是白云飞,巨鹤就是白云飞所救的,巨鹤不肯离开白云飞,已经当白云飞是它的主人了...
白云飞望着这山洞,想起陈海洁来.蓦地一声夜鸟惊鸣,陡然间将他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一眨眼,眼前的那张脸影,便自消散无形,原先挂在梢头的那弯新月,升高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他不由嘟喃自语起来:“十年,足足十年长,海洁也应该嫁人了。” 心头一阵绞痛,脸上也满是落寞痛苦之色,翕动着的嘴唇又吐出语声来。"恐怕她早已经忘记我了,更何况我现在..."说到这里,心头绞痛更甚,嗒然将头垂下来。 一忽,甩甩脑袋,他又自己开解自己。"男儿应该志在四方,想这些做什么."想到这里,他一颗心随之定下来,自嘲地笑笑,岂料,一声尖锐诡怪的怪叫声又划空传来,这一次较之在睡梦中听得更真切,而他浑身的汗毛,也不由得根根倒竖起来,只觉遍体生寒。而这一次,他也听出,那叫声是从那片树林子的后面传出来。到底是什么声音如此恐怖,难道是山魅鬼怪发出来的.一念及此,白云飞不自禁机伶伶打了个冷颤,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那片树林子。好一会,没有再听到那怪声了,但白云飞却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决定绕到那片林子后面,看看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叫声,至于巨鹤也跟了过去...
一挺身从石上跳起来,身形一晃便向那片树林子的侧面掠去。 单看他那种飞掠之势,便足以显出,他有一身不俗的武功。 几个起落,他已掠至林角前,只要一转出去,便可以看到林子后面的情形。 但白云飞却反而将身形放缓下来,脸上也现出一片讶异之色.白云飞的好奇心更炽,心中也定了很多,身形微微一伏,窜到林边一棵树后,悄然探头向外张望。这时候夜色虽然深沉,但挂在中天的那弯新月,却发出淡淡的幽光来,夜色迷离中,凭着他那双锐利的目光,足以看清楚林子这面的情形。林子这面的空地上,果然有人在打斗,而白云飞也听到一阵急过一阵的隐隐铃声,吐出一口大气,定眼看清楚那打斗中的两人,不禁令到他全身泛起一阵寒颤,汗毛直竖,脸上满是骇异之色,差一点没有张口失声叫出声。 你道他为何会如此惊骇,原来,打斗中的两人之一,竟然不是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