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刀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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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送客,还看英雄气魄

一时间,场中剑拔弩张,气氛一下子压逼得如要爆破,任谁只要稍有异动,一场血战势难避免。看清道师太,已露出她的独门兵刃戒杀刀。而凶神恶煞浑身骨节啪啦作响,早已作好决战准备。盗侠也没有闲着,双手暗藏怀内,猛招蓄势待发。在这形势下,谁会首先发难?谁又会首当其冲?是楚翼?楚翼说:“个数先生,在下楚翼有一事想先生明示。”

个数新文说:“但说无妨。”楚翼说:“在下认为凡事总有轻重缓急,在决定谁能活着离开前,实该说个明白,以表公道。”个数新文说:“那,你是说我不公道?”楚翼说:“非也,在下并无此意,只是先生何不将我们六人的罪行也一并公布?”“先生明言九死一生,例不可破,但若在座的无辜者多于一人,那岂非错杀忠良?”楚翼说:“性命事小,但此涉及名声荣辱,实半点轻忽不得,若真有清白含冤者,以先生之大仁大义,想亦不至墨守成规,枉送人命,未知各位武林名宿与个数先生认为对否?”众名宿说:“唔,这也言之成理,对,对。”个数新文心想:好个聪明小子,不但以退为避,更欲以宴上之例将我反套,这倒是设红门宴以来首次。楚翼心想:嘿,我过往并无大恶,而徐满于拾荒寨长大,内中一切极为神秘,任你再神通广大亦难以探知。个数新文说:“哈哈,此言对极,先列罪证再行判决,好教大家心服口服。”

个数新文说:“嗯,但我思前想后,实在找不出有谁个清白之身。”“好,我就来将大家的罪行一并公告,先说凶神恶煞,他杀人如麻,江湖上无人不知,无需细表。”“而清道师太,原是江湖上声名狼藉的女贼笑风痴,为避仇家追杀才削发为尼,假言清修,实则以美色勾引商客,谋财害命。”“再说盗侠,他枉负侠名,外表劫富济贫,但实际却是黑风山贼伙之首,杀人无数。”“无花耿,出道虽只有半年,但曾三番四次截劫我派粮饷,残杀押运者共二十三人,罪当至死。”“至于来自拾荒寨的徐满。”楚翼心想:他不会知道拾荒寨的事吧。徐满心想:哈,外面的江湖真婆妈得令人失笑。

个数新文说:“为要逃离拾荒寨,竟大逆弑师,更师母与师妹也不放过,实在天理不容。”徐满说:“这有什么大不了?”楚翼心想:啊,他竟连拾荒寨的事也有办法探得。徐满说:“什么师母与师妹,根本不是师父的亲人,只是上头派来负责监视的人。”个数新文说:“那一手导你成材的师父又如何?”徐满说:“胜者生,败者死,有何不妥,而且师父死前还在称赞我的刀法。”武林中,最讲辈份尊卑,弑师此等恶行,在徐满说来竟淡然自若,众名宿闻言无不冒火。徐满自幼于拾荒寨长大,内里没有亲情,亦从没有人向他灌输过半点仁义道德概念,一向是合则来,不合则分,所谓定律,便是胜者生,败者死。虽然罗蒙的死没有令徐满感到内疚,但亦没为他带来胜利的喜悦,反之更有一点不快,如今旧事重提,那点不快感觉又再涌袭心头。个数新文说话带有引导性,他偏偏没提楚翼的罪行,那众人的矛头,自然全指向他。个数新文说:“现在谁能活着离开这里,我亦不必再加意见了。”

果然,话声方落,楚翼已成众矢之的。凶神恶煞,清道师太与盗侠分由三面合围而上。以楚翼的武功,绝无可能敌得过三人,但他没有惨死当场,因为他有一个绝对可以信任的朋友。徐满与楚翼,早已肝胆相照,一切无用多言。

徐满说:“你们几个没出息的废物,既有勇气自相残杀,何以任人摆布?”“若抗争到底,纵死亦无憾无悔,光彩轰烈。”无穷战说:“好小子,倒有点气概。”徐满义正严词,彷如暮鼓晨钟,一时间激出众人的勇气与尊严。但,这一丝决心,随即却被一对目光打得踪影全消。那深邃而隐藏着无穷智慧的眼神,叫人死也不愿去挑战他,个数新文。

纵使自相残杀,也总胜过面对无算遗漏。徐满说:“没用的狗,来吧,杀了你们再杀那个娘娘腔的个数新文。”个数新文眼色一瞟,红白二侍已有所行动,疾电般掠身而起。众人的注意力还在徐满身上,又那在意背后的夺命急风。到你有所惊觉,亦已太迟了。

徐满说:“好啊,早在正芜湖时已想会会你们。啊。”双侍并无出手之意,他们的目标,是一直沉默不言的无花耿。徐满说:“朋友,小心。”无花耿说:“这是我的事,不用别人出手。”一直彷如对红门杀宴漠不关心的无花耿,反应却出奇快捷,只一卸身,已避过双侍杀着。

瞬间双方已对攻十余招,无花耿似是对二侍的武功极为熟悉,以一敌二仍丝毫不落下风。

无穷战说:“大师兄,你不是要让他们自行了断吧?”个数新文说:“因为他们中,有两个值得我改变主意的人。”个数新文话中隐带玄机,到底有何用意?再看激斗中三人,三十招后,双侍非但未能得手,更被无花耿处处险中求胜。伤喜红说:“为何对我们的武功路数如此清楚?你,到底是谁?”无花耿说:“一台门最后一个弟子,你们的小师弟。”两人啊了一声。无花耿说:“你们也会害怕吗?”

无花耿说:“你们既然有胆****师父的独生女儿,残害同门,又何以怕我这个卑微的小师弟?”“为了你两个狗贼,我不惜与落不黄旗结怨,以求入席红门宴手刃你们。”“今天,就算谁也救不了你们。”无花耿以坚定的眼神盯视个数新文,但个数新文却全无反应。徐满说:“我可没听过有一台门这一派。”楚翼说:“武林中大小帮派多如繁星,又岂能全数知晓?”说得不错,或许就连个数新文如此神通广大的人,亦未必尽数得知。原来一台门只是一个偏离中原的小帮派,除此以外就没有任何资料,包括无花耿的身世。眼见个数新文全无援助之意,想是不欲牵涉入三人的恩怨中。残衣白说:“凭你这小子便想杀我们,妄想?”

红侍身法最快,爪如电击,奇怪的是,刚才他施尽浑身解数也拿不下的无花耿,如今竟轻易得手。红侍刚欲吐劲,却发现一件可怕的事。他的手臂,多了一件物体在内里急速窜动。无花耿使出一台剑法柳暗花明。白侍简直不能相信眼前这事实,红侍的死,就如吃一个馒头那么简单。

他更意料不到,自己死得更简单。无花耿的脸,终于泛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个数新文说:“杀得好。”“想不到这两个奴才竟是残杀同门,欺师灭祖的败类,这是他们应有的下场。”无花耿说:“别耍花招了,我经已达成心愿,你们要如何处置尽管来吧。”个数新文说:“果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没想到今天的红门宴,竟招来了两位出类拔萃人才,真教人喜出望外。”“一是无花耿你,而另一个便是楚翼,武功虽不高,但才智过人,尤以剑刀崖一役以斗篷退敌更表露无遗,假以时日必有所成。”楚翼说:“雕虫小技,先生过誉了。”但回想刀霸无敌刀与道天邪剑决战,事后遭邪派联盟围捕,楚翼情急智生,以柴草假人披上刀霸无敌刀的斗篷吓退追兵。个数新文说:“个数向来爱材之心,又岂忍你们因一时过错而尽毁前程?”“我有个两全其美之法,既不破坏红门宴之例,亦可保留人才。”

个数新文说:“徐满我可放他离开,而楚翼与无花耿则留下来为落不黄旗效力,将功补过,这安排你们可有异议?”无穷战说:“大师兄确是大仁大义。”名宿说:“个数先生仁心义厚,实教人佩服不已。”“确是两全其美之法。”楚翼心想:摆出一副仁义道德,其实只为招揽人才罢了。徐满心想:妈的,我又不是你傀儡。徐满正欲发作,无花耿已比他更快作出决定。无花耿说:“心领了,我只会选择杀出去。”徐满说:“哈哈,有种,但你这条路不会孤单,还有我。”楚翼说:“徐满,你选的路更不能没我份儿啊。”徐满说:“哈哈,当然。”三人断言相拒,个数新文仁义功夫再高,亦不由脸露不悦。

无穷战说:“不知好歹,你们以为落不黄旗是什么地方,任由你们自出自入吗?”楚翼说:“落不黄旗卧虎藏龙,江湖中无人不知,就以二当家为例,神勇莫敌,战意无穷,已非我们三人能及了。”无穷战说:“你这小子倒有见识,知道老子厉害。”无穷战说:“就是你们三人的头颅,我一根指头已可戳破。”徐满说:“嘿,有人会信吗?”无穷战说:“呸,臭小子,你敢怀疑我实力?”“好,老子就单臂一刀取你三人首级。”

楚翼说:“若二当家被我们逼得要用双手又如何?”个数正欲制止,但已来不及了。无穷战说:“老子就放你们全身而退。”楚翼说:“好,二当家快人快语,但敢问个数先生,二当家之言能作实吗?”个数新文说:“二师弟的承诺,亦即是我的承诺。”徐满说:“我徐满不惯讨人便宜,你既有如此气概,我亦不甘后人,就单人来送死好了。”“而且,我亦只用单手。”无穷战素来自负,闻言那遏得心头怒火。

无穷战说:“看你单臂如何挡我这千斤重的原先刀。”无穷战一点也没夸大,此刀以纯金打造,净重一千三百三十斤,寻常高手莫说舞动它,就是要扛起亦有所不能。无花耿心想:厉害。原先刀舞动,风声虎虎,未见其招,已感其威。徐满使出回落回旋刀法煽风点火。徐满刀势奇急,但遇上原先刀劲,如撼铁石,碰之即溃。

实在大出徐满意料之外,一柄如此笨重的大刀,舞将起来竟能如此挥洒自如,举重欲轻,无穷战功力之高,实在可怖可畏。

徐满心想:妈的,震得我手臂也发麻。徐满使出回落回旋刀法连环三叩首。

原先刀刀势斗变,夹飞捲之势上冲,以回旋破回旋,徐满不但招数尽溃,更被连伤数处。

徐满心想:他招沉力猛,劲道之强,绝不逊于刀霸无敌刀,看来我低估了他。眼见徐满的凶险形势,楚翼不由凉了半截,刚才的如意算盘恐怕难以敲响了。个数新文心想:嘿,师弟的杀,破,灭,绝四式杀招未出,已稳操胜劵了。无穷战说:“小子,你的威风到哪里去了?来呀。”徐满说:“只要我未死,就有胜你的机会。”无穷战说:“好,有战意。”

徐满使出徐满斩击。徐满的看家本领,向来无往而不利,但对着无穷战,亦仅能逼退他两步。无穷战说:“年纪轻轻,竟可逼退我两步,不俗,不俗。”两人内力悬殊,连番碰撞下,徐满终再把持不住佩刀,应声脱手。无穷战说:“可惜,你要死了。”楚翼说:“徐满。”

铿锵声中,原先刀只劈在刀霸之上,但沉厚气劲已震得徐满五内翻涌。而刀霸却似因遇上强敌而露出刀身上一道血痕。无穷战说:“我虽欣赏你这小子,但绝不会令大师兄失望。”“死吧。”徐满说:“去你妈的。”两刀相击,声如刮铁镬,震得人耳鼓欲破。

无穷战劲力汹涌,无尽,如疯兽般誓要将徐满劈成碎屑。徐满心想:长此下去,只有被硬生生震死。有了。徐满灵光一闪,已想到破解无穷战强猛劲力之法。刀霸成反握之势,更以手争紧贴刀背以助发力。人刀距离拉近,徐满腰马一弓,发劲更急速迅疾,以回旋之势连消带打,反劈敌身。

徐满临危创出奇招,不但扭转败局,且攻势连绵不绝,无休无止的反压无穷战。无穷战说:“我竟被这小子伤了。”大吼一声。个数新文说:“不好。”无穷战使出原先四式杀,破,灭,绝之杀。

原先刀划成两道历烈刀芒,交织成十字之状,如狂直压徐满,虽未及身,劲力已压得人呼吸不畅。奇怪的是,徐满似无丝毫闪避之意,更笑了。楚翼说:“徐满胜了。”徐满说:“你输了。”无穷战此杀招虽威力无穷,但他却忘了最先的承诺,在盛怒下不自觉地用了双手。无穷战喔了一声。说:“小子,真有你的。”徐满说:“你的刀亦非等闲,差点要了我的命啊。”无穷战转身便走,他武功极强,但自尊心更强,所以从不食言。

无穷战说:“刚才那招有意思,叫什么名字?”徐满说:“临危创招,还未命名。”逼得自己忘记承诺的一刀,竟是临危所创,无穷战心头一热,不由泛起英雄互重之心。无穷战说:“刀至刚,意至柔,以柔化刚,其势无休止,就叫无量两极。”徐满说:“无量两极,这名字倒也有趣。”无穷战说:“还有你手上的刀,我的原先刀告诉我,它不仅是你的兵刃,还是你的朋友。”徐满说:“我的朋友?”刀霸已不止一次救回徐满,这一刻,徐满再次对这笨重的刀泛起莫名感觉。红门杀宴,九死一生这规例,自徐满,楚翼与无花耿三人步出而破了。楚翼说:“无花兄,既有缘分相逢,这是上天的安排,不若加入我们,并肩共创前路如何?”无花耿说:“不必了,虽然我亦明白,今天我们能全身而退,个数新文绝不会就此罢休,但我已习惯孤独上路。”徐满说:“无花兄,等等。”无花耿唔了一声。

徐满说:“我很想知道,你和我之间谁较强?”徐满要强好胜的心又来了,刚脱险便想挑战无花耿。无花耿说:“我是不会向自己朋友出手的。”徐满说:“朋友?”就因为这两个字,将徐满跃跃欲试的心平息了。楚翼说:“哈哈,看来我俩继续孤独上路吧。”梦若从后面说:“未必,还有我们。”梦若和刀霸门众一起。梦若说:“我爹有令,若我们要再于江湖走动,除非天下间出现另一柄刀霸,而且要誓死追随。”“如今我们都认为刀霸已出现了。”看来徐满与楚翼的前路不会孤单了,这群仿似早有安排的人,除因徐满那份魅力外,背后还有另一个功不可没的人,梦若。到底,梦若之所以积极游说刀霸门众,是因为刀霸无敌刀留给她的信,还是为了徐满?

衙门上,县太爷说:“堂下何人?何以击鼓鸣冤?”下面那人说:“大人伸冤啊,小民是冤枉的,大人。”县太爷说:“有何冤情快说。”那人说:“禀大人,小民被诬陷中伤,身系无数不白之冤啊。”“小民生平有三件事不会做,一不贪财,二不好色,三不杀人,但别人却说我是奸淫掳掠,草菅人命的恶贼狂徒,大人,你说我是否被冤枉得好苦啊。”县太爷说:“一不贪财,二不好色,三不,你,你到底是谁?”

那人说:“小民没名没姓,只有一个外号,三不像。”只见众官衙全被杀了。县太爷说:“求,求你杀了我吧。”

只见墙上有一通缉令,通缉六大重犯。大寨主帅贼,二寨主车冲锋,三寨主马巡城,四寨主炮连环,五寨主仕酷刑,六寨主三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