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刀霸
2053600000035

第35章 决裂

个数不安年少气盛,自恃义父个数新文名头响亮,再加上不老死推波助澜,竟斗胆率众往找徐满挑战。个数不安败后,仍要争口舌便宜,徐满盛怒下出手杀之,楚翼虽然阻止,但大错已成。另一面,无花耿遵照楚翼之言以计取龙尊,但效果适得其反,龙尊以牙还牙,取巧食言。

在楚翼的计算内根本没料到龙尊会反口,无花耿一时亦愕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龙尊说:“你不来取我的命,我便要上路了。”无花耿说:“啊。”“既然如此,我也只好顺其自然,现在就来取你的命。”龙尊说:“唔。”事已至此,无花耿只好用自己的方法,用自己的剑来阻止龙尊去杀徐满。龙尊绝对认同这方法,因为他相信,在江湖上一定要有实力。

抢先发招的是无花耿。简单而直接的剑势,带着一份执着与坚持,就如他的为人,他爱吃的馒头一样,实际而不花巧。龙尊的炎龙刀,比无花耿的剑出得稍慢。后发却不失先机,每一个动作,都在加强招势的速度与变化。

刀,首先抵在无花耿的咽喉。而剑,亦几乎同一时间刺到。锋口距离对方不足半寸时,双方都同时顿止了动作。数当今江湖,同辈中能给予龙尊威胁的并不多,无花耿绝对是其中之一。无花耿一出手已无保留,代表着他的坚决,因为他知道龙尊实在太强了,若不拼命,必败无疑。龙尊啊了一声。龙尊忽然露出了惊愕之色,并不因为无花耿的剑,因为他相信若全力以赴,不难取胜。令他愕然的,是无花耿手上那柄似剑似刀的兵刃,一直以来也快得令人难以看清的兵刃。恨余,与刀霸,炎龙刀齐名于江湖的五大神兵之一。

龙尊说:“炎龙刀决不可与恨余对敌。”三年前,落不黄旗势力扩展极速,每战圣纳兰皆亲自督师,所到处无人能敌,威名大振。圣纳兰。除三风外,不少具实力的独立派别皆各自为敌,仍不肯归顺落不黄旗,甚至妄想与其对抗。

恶万城城主。王贵严峻。严峻拥兵三千,盘踞于落不黄旗以北,圣纳兰当然容不得他的存在。两军对峙间,一个少年人却介入了这场战事。龙尊。其时龙尊虽未入十强武者之列,但以个数新文的见识,亦早知有如此一位少年英雄。个数新文说:“龙少侠挡路意欲何为。”龙尊说:“在下龙尊,欲向圣纳兰商借炎龙刀,与刀霸无敌刀决战。”个数新文说:“决战刀霸无敌刀?挑上这柄天下最霸的刀,也许连命也赔上啊。”“江湖上为名相斗,只属莽夫所为,何不以有用之身加盟落不黄旗,共图大业,个数新文定可保证龙少侠前途无量。”难得碰上这人才,个数新文当然不会放过,刻意招揽。龙尊此来只为借刀,其他事一概没兴趣,喋喋不休之言只令他烦厌。说:“废话少说,炎龙刀我借定了,再拖拖拉拉我只有硬来。”

个数新文位高权重,鲜有人不让他三分,龙尊却毫不卖帐,不禁心底有气,而一旁的圣纳兰却一直全无表示。个数新文使出神经指。神经指乃个数新文成名绝学,无人不识,更无人不惧。但龙尊却全无避让。龙尊随手间已化解攻势,个数新文表面上虽无太大反应,但内里却满是惊愕不悦。而圣纳兰亦终于有所表示了。

圣纳兰送出炎龙刀。随手一掷,炎龙刀已蕴藏着雄浑内力,以龙尊这等身手,亦得鼓劲硬接,但仍被逼退五尺过外。圣纳兰说:“炎龙刀决不外借,唯有实力者才配得上用它。”龙尊当然清楚圣纳兰之意,若要炎龙刀就以实力来证明自己配得上它。龙尊说:“配与不配,很快便给你答案。”

此刻要证明实力,当然不能以落不黄旗试刀,唯一对手,只有恶万城城主严峻。个数新文说:“他要凭一人之力独挑数千军马?”圣纳兰说:“他不是要挑战千军万马,也许,在他心中数千兵马亦比不上一个人,刀霸无敌刀。”

龙尊使出龙天八法第一刀胡默加洛。龙天八法乃以八种神道怪物命名的刀法,分为一天,二龙,三夜叉,四乾达婆,五阿修罗,六迦楼罗,七紧那罗,八摩呼逻迦,而摩呼逻迦为蛇头人身之大蟒神。

龙天八法只出一刀,已要了严峻的命,在他颈上,留下了凶兽般的触目齿痕。圣纳兰说:“龙天八法与炎龙刀互相配合,确能发挥出无上威力。”龙尊说:“那炎龙刀能借我一用了?”圣纳兰说:“我早说过,炎龙刀决不外借。”龙尊说:“唔?”圣纳兰说:“炎龙刀为你所有了。”龙尊说:“啊?”无上威仪加上皇者胸襟,圣纳兰确有慑人魅力,从这刻起,已种下龙尊日后追随落不黄旗的主因。

圣纳兰说:“但谨记一事,炎龙刀决不可与五大神兵的恨余对敌。”龙尊说:“蒙圣主错爱,龙尊绝不敢忘。”圣纳兰在龙尊心目中的地位比谁都重要,既说过炎龙刀不能与恨余对敌,他便绝不会违背。无花耿说:“何故收刀?莫非你已改变初衷?”龙尊说:“不,徐满我是找定了。”“我想清楚一点,徐满知否我要找他决战?”无花耿说:“他全不知情。”龙尊说:“那徐满强还是你强?”无花耿说:“徐满。”龙尊说:“这就对了,既然徐满也不知道,你又怎知他不愿接受我这敌人?”“能被刀霸无敌刀看上,并托予刀霸的人,绝非懦弱无能之人,你此举相信一定令他反对。”

无花耿说:“你所言有理,但若徐满不愿与你决战,我便接上。”龙尊说:“一言为定。”回说徐满怒斩个数不安,与楚翼意见不合,摩擦顿生。徐满说:“不杀也杀了,这又如何,你害怕可以做懦夫,我徐满却不可以。”楚翼说:“徐满,你令我太失望了,我不是怕死,但要死得有价值。”楚翼说:“我只想你明白,全无意义的陪你去送死,实在愚不可及。”徐满说:“不用再说,荒山之行我已决定。”楚翼说:“那你别怪做兄弟的离你而去了。”梦若说:“徐满性子硬,兄弟间有话好说,又何必。”楚翼说:“梦若,楚大哥不留在你身边了,你万事小心啊。”

楚翼带同个数不安的尸首上马,但刀霸门上下都为两人决裂而心下不快,谁也没关心此事。楚翼说:“徐满,保重。”徐满说:“你也保重。”楚翼嘿了一声。楚翼走了,但他为何要带着个数不安的尸首上路?而他所走的方向,竟然就是他一直反对的荒山之路。徐满说:“我是否太过分呢?”众人说:“也许楚大哥只是一时之气,过后便会没事的。”“师父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只要无愧于心,死又何惧,楚大哥也许多虑了。”徐满说:“事到如此,离开冷静一下也是好的。”“唔?”

自轿中步出的烟雨,一直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徐满。徐满心想:好清秀甜美啊。烟雨的目光当然没有特别意图,只为她发现了徐满身负奇异的内伤。梦若说:“你们做什么?全中了邪吗?”梦若心想:小色鬼。徐满说:“姑娘是谁?”烟雨说:“小女子烟雨,得少侠所救,感激不尽。”烟雨虽贵为圣纳兰的掌上明珠,但生性朴素,不喜华衣锦服,表面看就如平民女子无异。徐满说:“那个个数不安确是死有余辜,姑娘可自由了,回家去吧。”烟雨说:“烟雨命薄无依,若少侠不弃收留,愿为奴为婢。”徐满说:“好。”梦若说:“好什么,我们此行不是游山玩水,凶险非常,带着这弱质女流,便多一份负累。”

徐满说:“是的,为免连累姑娘,还是有缘再见吧。”烟雨心想:我没看错,他定有内伤。徐满说:“兄弟们,尽快起程吧。”梦若哼了一声。徐满喔了一声。烟雨啊了一声。一股无法忍受的剧痛又来了,硬朗如徐满亦不由全身抽搐。

终于,徐满不支倒下,看来极乐印的伤患已发作得越益频密和严重了。梦若说:“徐满。”烟雨啊了一声。楚翼别过众人,正马不停蹄的向着他视为死路的荒山进发。楚翼说:“事到如今,刀霸门每一个人都只有死路一条。”

楚翼心想:唯一生机,就只有个数新文。圣纳兰与刀霸无敌刀决战在即,个数新文定在荒山部署。楚翼疯了吗?带着个数不安的尸首去找个数新文,到底弄什么玄虚?楚翼日夜兼程,虽人马皆疲,但终于找到了落不黄旗离荒山十里外的驻兵地。

落不黄旗的人众突然出现说:“什么人?”“啊,马背上的人是不安少爷?”众人说:“谁杀了我们的少主?你是谁?”楚翼说:“在下楚翼。”众人说:“刀霸门的楚翼?”楚翼说:“我有话亲自和个数新文交代,若我死了,你们定遭大当家谴责。”众人唔了一声。

望着义子的尸首,个数新文没有露出半点哀伤与激动,也许,在他而言,别人的性命只是被利用的棋子吧。个数新文说:“退出去。”众人说:“是。”无穷战说:“******,你们竟杀了不安贤侄,该死。”个数新文突然使出神经指。

无穷战说:“大师哥,不安是死在徐满刀下的,为何阻我杀他。”个数新文说:“楚翼是聪明人,又岂会自投罗网,到来送死?”无穷战说:“就因此人狡猾非常,恐防有诈,杀掉一了百了。”男精钢说:“二师兄稍安勿躁,谁可在大师兄面前使诈啊?”楚翼说:“楚翼就是不想死,特来负荆请罪。”个数新文说:“我义子死在刀霸门手上,我有理由放过你吗?”楚翼说:“久闻个数门主公义为先,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我已和刀霸门断绝一切关系,只愿今后为门主效犬马之劳。”个数新文说:“我的为人天下皆知,不必多说,就算你有心投效,但卖友求荣的人,要来何用?”楚翼说:“有道识时务者为俊杰,良禽择木而栖,我又怎算出卖朋友?”个数新文说:“算你说得过,但当我的狗也要有守门的本领,你凭什么?”楚翼说:“我的脑袋。”个数新文说:“我倒想知你的脑袋有多少用?”

楚翼说:“楼请已归附落不黄旗,论不老死的辈份,恐怕对个数门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有所威胁吧。”无穷战说:“你胡扯什么,谁敢不服大师哥,我无穷战就斩下他的头。”楚翼说:“若是外人大可如此,但两大势力已成一家,若随便斩杀,如何向圣纳兰交代?”男精钢心想:楚翼果然有备而来,一语道破大师兄心中死穴,日后对他定要小心提防。个数新文说:“个数一生胸怀广大,你所言亦非无理,有谓须防人不仁。”个数新文说:“要作本当家的智囊,你刚才提出的问题,看来已有良策献上吧?”楚翼说:“楚翼谢大当家知遇之恩,定必竭尽所能,死而后已。”个数新文说:“唔。”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尊严并不比生命重要,楚翼绝对是机会主义者,也懂得对什么人用什么手段。个数新文说:“本当家最重忠孝仁义,尤以忠义为先,你日后若有对我不忠,别怪我手下无情。”

楚翼说:“楚翼必定忠心不异,但望大当家海量汪涵,放过刀霸门一条生路。”个数新文说:“哈哈,杀子之仇不报,我个数新文威信何在,有何颜面面对江湖?”“好,楚翼听令,你第一件任务便是杀徐满。”个数新文心计果然歹毒,此着一举两得,既可试探楚翼诚意,又可趁机除了徐满,但,楚翼是否真的已背弃刀霸门?他的抉择如何?

徐满的伤发,令刀霸门上下皆忧心不已。梦若说:“楚翼他不在,徐满伤势又重,如何是好?”烟雨说:“梦若姑娘不用忧心,徐满少侠气息渐顺,该快苏醒了。”梦若说:“幸好烟雨姑娘深懂医术,不知徐满会否有生命危险?”烟雨说:“医道在于望,闻,问,切,待徐满少侠醒转,方可对症下药。”烟雨说:“你醒来了。”徐满说:“唔,是你?”梦若说:“幸好烟雨姑娘懂得医术,是我留她同行替你治伤的。”徐满说:“原来如此。”

徐满说:“唔,我昏迷了多久?”烟雨说:“已十多个时辰了。”徐满说:“啊,现在距荒山还有好一段路程,若不马上上路便赶不及了。”烟雨说:“徐满少侠,可否先让我诊断才上路?”徐满说:“叫我徐满好了。”徐满说:“烟雨,怎样诊断?”烟雨说:“脱去上衣,盘膝而坐。”徐满说:“哈,这是嗜血老祖留下的战利品。”在徐满结实的胸膛上,现出一个淡淡赤红的掌印。烟雨心想:啊,是江湖中最邪恶的嗜血极乐印,以阴损内力打入人体,再慢慢侵蚀五脏六腑,摧毁奇经八脉而亡。烟雨说:“先封穴道,望可阻极乐印毒劲扩散。”

烟雨说:“徐满,感觉如何?”徐满说:“体内好像有东西在动。”刚才本是淡红的掌印,一霎间竟变得赤红如火。掌印随肌肉贲张,如有生命般蠕蠕而动,只痛得徐满咬牙切齿,苦不堪言。极乐印的潜劲自行震飞银针,而银针已变作黑暗之色,好可怕的毒劲。

梦若说:“烟雨,现在怎样?该怎办啊?”烟雨说:“梦若姑娘先冷静点。”“果然歹毒得紧,看来是徐满的内力自行与毒劲对抗。”心想:以极幼细针反封徐满本身内力,不与毒劲抗衡,该可收效。果如烟雨所料,毒劲不遇反抗,慢慢消退。徐满迂了一声。

烟雨说:“你觉得怎样?”徐满说:“好得多了。”“多谢你。”烟雨刚才专心一致为徐满治病,骤然惊醒玉手竟然被握着,不由脸泛红霞,而梦若看在眼里,当然又气又酸。

烟雨早已看出梦若对徐满的倾慕之情,只是有气亦无从发作。烟雨说:“徐满大哥的伤势暂时已被压下了。”“这金丹是难得的疗伤圣药,你给徐满大哥服下吧。”梦若说:“好啊。”这金丹乃落不黄旗百草堂神医采药仙费尽心机练成而成,灵效无比,而烟雨的医术,亦是习自采药仙。烟雨说:“徐满大哥,你目前最紧要是好好调息养气,我还要静思如何根治,回头再来看你。”烟雨说:“梦若姑娘好好看护着徐满大哥吧。”梦若明白烟雨的心意,既感激亦难掩羞态。梦若说:“徐满,听到没有,你要好好休息。”徐满说:“但烟雨的语气温柔得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