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档案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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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最终章:帝王的梦 12

任由会长抓着自己的手却无法反抗,可怜的夜梓心里头别提多憋屈了。或许是身为灵能者的缘故吧,这倒霉事碰多了心里倒也不是特别害怕。

拖着夜梓快步前行也不管她是否能跟上。

她所呆的那个屋内,里头的陈设都是清一色的雪白,可没想到这外头竟是铺天盖地的黑。黑色的瓷砖黑色的壁纸,就连那挂在天花板上的灯具都昏暗得吓人。

从没想过外头是这样的,夜梓彻底对这位会长的品味表示无语了。

跟在他身后跌跌撞撞的前行着,也不知走了多久在会长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扇门前。

那是一扇青铜大门,门看上去很重。青铜的表面雕着一些复杂的图案,那些图案非常的精致让人一看便能明白。百鬼齐鸣,青铜门的表情被人雕刻出一群鬼怪。这些鬼怪有的张着血盆大口面露凶色,有的则吐着长长的舌头一脸的幽怨,大大小小形态不一的鬼魂被刻在青铜大门上,在这扇门上上演了百鬼夜行。

想必雕刻这扇门的师傅是个极难得的巧匠,才能将这些鬼怪刻得这般栩栩如生。明知它们是假的,可看久了还是会觉得害怕。

正好奇会长将自己带到这儿做什么时,他却推开那扇青铜门。

门内的装饰不像外头那样清一色的黑,反而有点山洞的感觉,看不出这屋内有何奇特的,一个案台两个烛台便是这屋内的一切。案台的颜色乌亮发黑,四个桌腿上同样雕刻着打量的鬼怪,两个烛台上插着白色的蜡烛。那两根蜡烛个头挺大的,像极了古代新婚喜宴时洞房里的那两个,只不过这儿的两根是白色的。

白蜡已经被点燃了,火苗燃着,缭缭青烟缓慢上升漂荡在空中。这蜡烛烧出的青烟极其古怪,漂荡在空中却不会淡去反而越聚越多,多到最后整间山洞似的房屋内都充斥着飘渺的青烟,别有一番仙人的韵味。

带着夜梓走入屋内,直到将她连拖带扯的带到案台边时他才松开自己的手。失去拖扯的力道夜梓身子瞬间因为重心不稳险些就跌倒在地上,好在她及时缓过神来稳住身形倒也没有摔着。

视线被案台上的东西吸引了,那个乌黑发亮的乌木案台上放着几样东西。印画着黑色曼陀罗的明信片,上头隐约还能看到胭脂巷,只是后头那几个数字因为光线的缘故看得很不真切。在明信片左侧的是一个紫色的风信子吊坠,别致的设计让她眼前一亮,这项链吊坠与曦园之前丢失的那个挺像的,只不过曦园的风信子是含苞待放的,而这儿的风信子已全数绽开。吊坠之后这是一个漂亮的红色贝壳戒指,这红色艳红还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黄,扫到它的第一眼夜梓想到的不是血,而是愤怒,熊熊燃烧的愤怒之火,可以烧尽这世间很多东西。这些东西依次摆放在左侧,而右侧则放着一条麻绳。麻绳的上头粘着点点血迹。麻绳的旁侧放着一把砍刀,砍刀不长不短非常的普通。而砍刀的后头则一粒里头充斥着黑气的水晶球。

在这些东西里面最吸引夜梓的莫过于摆在正中央的瓷碗以及它正后头的一个精致的盒子。

青花瓷碗瞧上去非常的细腻,珍珠般的素胚上有着青色的线条,那线条如烟雨一般勾勒着,瓷碗没有太多的花样作为装饰,孔雀蓝既是它的原料,蓝色的图文下便是那如月光般净白的胎胆。

可这极细腻的青花瓷碗内却盛了半碗的鲜红,那些血像刚从体内引出来一般,红色的鲜血将月光一样白净的瓷碗给染红了,外头的白以与里头的红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在瓷碗的后头放的是一个精致的盒子,那盒子不算大却非常的漂亮,明明是个女儿家都会喜欢的精美锦盒,可不知为何一看到那个盒子她就觉得全身不自在。镶嵌在盒子外头的珠宝像是会吸取人类的魂魄一样,看久了不知不觉就像起身靠过去,若不是左眼是时的抽痛起来,她可能真的会站起身走过去。

这乌木案台上的几样东西透着一股子邪气,弄得夜梓浑身不舒坦,趁着会长不注意一点一点的朝着青铜门挪去。也不知是他没注意还是根本不想理她,会长根本没有在意她的预谋潜逃,反而是走到案台边上立在在那儿。

猜测着此时的会长应该是低头合目并没有注意自己,夜梓正打算一鼓作气冲到门边逃出去。可人才刚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迈开步伐,耳边却传来一声接一声尖锐的惨叫,而且这惨叫声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这些惨叫声是从青门外头渗进来的,有什么东西正聚集在门外。

唯一逃生的路口外不知正盘踞着什么,而背对着的案台更是阴风阵阵。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夜梓朝着案台望去。

只见会长摊开的双掌上团起一股黑色的雾气,而黑雾的源头则是那封着黑气的透明水晶球。水晶球里的黑气缓缓渗了出来,分为两股在会长摊开的掌上团成两股球状的黑色雾。这两团雾气随着会长手的挥动在空中肆意的飞舞着,还拖出两条长长的雾尾。白蜡燃出的青烟被这团黑雾给吸食了,黑雾越来越大颜色也越来越暗,最后暗得就像刚从染缸里被打捞出来,黑色让人窒息。

这团黑色的雾气随着会长的动作在案台上方来回的徘徊轻舞,好似一名穿着黑色礼裙的舞者在这半空中肆意的舞动。

随着水晶球内的黑气不断的渗透出来,青铜门外凄厉的惨叫越来越大,声音越发尖锐让听者头皮发麻耳膜隐隐作痛。那门外的东西好像想要进来一般不停的撞击着青铜门,那一身低沉的“咚咚”声每一下都敲在夜梓心头,她害怕门外的东西冲破阻拦涌进来。

门剧烈的摇晃起来,因为强烈的撞击大量的尘土因为门的抖动从石壁上脱落,眼看着这门就要撑不住了而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声,有什么东西打开了。

案台上那精致的盒子缓缓打开,那两团雾气好似有生命一般突然移到它的周边绕着它不住的打着转。时而在它的外头游蹭,时而从它开启的缝隙里钻入又从另一头挤出,就好似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把盒子打开。那盒子在无人的情况下自行开启,当盒子彻底打开时外头的惨叫声却止住了,连那青铜大门也不再摇晃了。

一道刺眼的光从盒内溢出,刺得夜梓睁不开眼,右眼下意识的眯起可左眼却好像不受影响一般继续睁着。紧闭的右眼仅用左眼看这个世界,却没有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山洞内真的空荡荡的,没有幽魂,没有厉鬼,甚至连灵子都没瞧见,山洞内的一切都被这道刺眼的光给逼退了。

光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变淡,反而一如开始那样刺眼得很。金光之下有什么东西正在显形,因为这东西的出现金光开始朝着里头继续收拢,给人的感觉就是那凭空出现的东西正在吸取这道金光。

金光彻底隐去,而那个东西也现出原形。

一个正三角加上一个倒三角以一个点为圆心一次旋转分布最终形成六芒星的图案,中间的六个正三角因为图案成型,边界线瞬间消失最后形成一个六边体。神秘而又让人捉摸不透的六芒星,除了夜梓之外这儿所有的东西都知道它出现在这儿意味着什么,就连青铜门外头的那些家伙也知道。

六芒星出现,案台上的七样东西开始抖动起来,像是地震一般不停的在桌上抖动着。这震动的速度越来越开也越来越强烈,当震动的频率达到一定的程度时那七样东西突然凌空腾起。一个接着一个因为受不了外界的压力开始崩裂,先是那张印画着黑色曼陀罗的明信片被撕得粉碎,随后是破碎的吊坠,被碾成粉末的贝壳戒指,被气流绞成一段一段的麻绳,化成铁屑的砍刀以及爆裂开的水晶球。当这些东西都碎成一块一块并且被六芒星的六个角吸收时,那盛满鲜红的瓷碗才急速的在半空中旋转起来。

傲慢者的血,这七宗罪之首,因为瓷碗的飞速旋转里头的血形成一道小型的红色水龙卷,水龙卷在碗里旋了好一会儿才脱离瓷碗朝着六芒星移去。当这红色的血碰触到六芒星时,水龙卷彻底散开,而六芒星也因为血的缘故被染红红色。

只有半碗不到的鲜血却将那巨大的图案彻底染成红色,鲜血脱离瓷碗,那细腻的青花瓷像是失了魂的傀儡一样从半空中落下,摔得粉碎。

因为这一声清脆的声响,周围静了。

静,非常的静,静得连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见。不过这也只是片刻的安静,待六芒星再度爆出一道金光时一切都不一样了。屋内里的气流开始涌动,这些气流不停的朝着一个方向涌去。这间房屋像是一片大海,而那冒出金光的六芒星则是海峡突然裂开的一个坑洞,气流像是海水一样因为压强的关系急速朝着六芒星涌去,石壁上的石子从上头被剥离,难后随着气流一同涌向六芒星,被它无情的吞噬着。

四周的一切都被六芒星无情的剥离,吞噬,就连那搁在地上的乌木案台以及白蜡都没放过。唯独只有夜梓,她就像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般,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的吸力,只是惊恐的看着周遭的一切。

外头尖锐的声音再度响起,青铜门的撞击声比之前更大,外头的那些东西像疯了一样不停的撞击着大门想要进来。青铜大门再厚也抵挡不了这连环撞击,青铜大门开了,惨烈的尖叫混杂着大量的阴气从外头涌入。

外头不知何时聚集着大量的鬼魂,而这些鬼魂因为六芒星的吸力正朝着屋内涌入。它们的面上满是恐惧根本不愿到这儿来,怎奈六芒星的吸力实在太强了,饶是它们想尽办法甚至死死的扒住两侧的石壁,这无情的六芒星也会连同石壁一起剥下吸入。

一波接着一波被无情的吞噬着,阴历的七月十四这本是鬼门大开的时,阎王因为怜悯众鬼让它们在这一天回到阳间去看看那些还活在人世间的亲人。鬼齐鸣,还真的是百鬼齐鸣。

随着鬼魂数量的增加,她开始感觉到那强劲的风力以及吸力。风从面上刮过吹得脸颊生疼,可这点疼痛并不算什么,因为这百鬼的齐声鸣叫,自己的左眼也产生了共鸣。

本以为只要开启潘多拉魔盒里的阵法便可以轻松的吸取重眸里的罪孽还自己一个完整的帝王运,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寄主居然这般讨重眸喜欢。在夜梓体内呆了这么些年,重眸几乎已经从她融为一体了,现在要活生生的把它从夜梓的左眼里挖出来,这重眸哪能乐意。

抵死不愿意妥协的重眸倒挺硬气的,只不过它的硬气却苦了夜梓,一边是极力想要把它抽出去的气流,而另一边就是不愿意离开的重眸,这一扯一抽说引起的痛意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感觉这颗左眼像被什么东西不停的**戳挤,剧痛无比。

“该死。”狠狠的啐骂道,这鬼门打开的时间可不长,难得遇上这绝好的时机他怎么能让一颗小小的重眸给毁了。明明是他的东西居然有胆子拒绝他,这颗重眸真的将他惹火了。

因为有一道无形的力量在挖取自己的左眼,夜梓就算想闭上左眼也办不到,只能一直睁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六芒星。

六芒星下会长始终站在那儿,跌跪在地上的夜梓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身影。随风飘荡的黑色斗篷像极了童话小说里的巫师,邪恶得让人生厌。

就算快被这剧痛给折腾疯了,夜梓还是能清楚的看到会长的身影,只不过那清晰的身影不知为何突然模糊起来。并不是夜梓的眼睛出现问题,而是会长的身影正在逐渐的变得模糊最后彻底消失不见。

好端端的一个人就这么不见了,根本顾不上左眼传来的真真剧痛,夜梓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没有,什么都没有,这本就不算太大又没有任何物品的房内,完全寻不到会长的踪迹。他就像落入水里的冰一样,化得不留点痕迹。

“人……人呢?”下意识的喊出口,因为找不到会长的身影夜梓一下子陷入恐惧中。她不知道会长在哪,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知道自己的左眼好痛,痛得自己快疯了。

像是在回答她的问题一般,空无一人的跟前突然冒出一个声音:“在找我吗?”

话音刚落跟前凭空出现一人,那飞扬的黑色斗篷像极了死神,夺取他人生命的死神。

就是因为会长的突然靠近,夜梓这才想通为何自己在看到会长时会觉得恐惧以及不解。

这个会长的身边看不到灵子波动,当一个人的身边看不到悬浮飘荡的灵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人已经死亡。可会长并没有死啊,在他抓住自己的手腕时还是能明显的感受到对方是拥有人的体温的,有人的体温,人的心跳,人的呼吸,却看不到悬浮在四周的灵子以及生命。

这个会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他好像可以随意调整自己的存在感,可以随意的隐藏掉自己的气息,你是否能看到他并不取决于你的眼睛而是他的心情。

这样的术法,她从未听过更没有见过。

这样悄无声息的靠近自己绝没好事,夜梓不傻她立马察觉到危险,正想起身逃开可会长的动作比她还快。伸出手掐住她的脖子,手臂的力道极大几乎快将她的脖子掐断了。

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不让她逃离,而另一只手则伸到她的面前。

“既然它不愿意乖乖的出来,那就别怪我不客气的。”刻意压低的声音阴森至极,罩在身上的斗篷再也承受不住这屋内的气流。斗篷被撕裂了,那一直隐在暗下的脸也露了出来。

会长的脸就像他性格一样,让人生厌。那张平凡的脸不但普通甚至还可以称得上丑陋,尤其那横跨整张脸的刀疤。这道刀疤也不知是被什么利器所伤,深得几乎都能看到白骨。或许是因为这伤口太深了根本无法倚靠身体自行修复,所以会长让人用针线将它缝合。这颜色极重的伤痕横跨在脸上,密密麻麻的阵脚显得有些恶心,若不仔细看还真会以为有只巨大的蜈蚣趴在他脸上。会长的左眼空空的,本应呆在里头的眼球不见了,那睁开的左眼却瞧不见眼球,诡异而又阴森。

会长的脸确实很恐怖,却不足以让夜梓害怕,真正让她害怕的是会长的举动。伸到她面前的手径直扎进她的左眼,夜梓甚至都能听到手指在自己眼眶内搅动的声音。

原些痛得快要将她逼疯的左眼被会长生生挖出,血溅了出来,重眸被会长夺走。

终于将这不听话的重眸拿回来的,会长松开对夜梓的牵制。既然已经重新夺回重眸,那么夜梓对于他来说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像丢弃一个破碎的娃娃一边将夜梓扔到一旁,会长的注意力都在重眸上。

失去寄主的守护,重眸的温度瞬间飙高。

它在抵触会长的碰触,可它再抵触又能怎么样,会长要的不是它,而是它眸与眸间的那一世帝王运。

因为重眸被抽离,六芒星的光更加强烈,摊开自己的手掌任由重眸在掌上打转。潘多拉魔盒里的六芒星是个能吸取时间全部邪恶的阵法,这重眸内与帝王运纠缠在一起的原罪已沉淀千年之久,它们的邪气自然不用多说。可只要是与邪有关的,这个阵法就能吸取。

重眸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本来只是外层的那个虹膜还保持着鲜红的血色,但在六芒星下第二层的虹膜也开始染上血红。不只是虹膜,就连瞳孔以及眼白这抹艳红都没放过,当整个眼球被彻底染成红色时重眸的温度也飙升到最高点。

“轰”的一声巨响,重眸碎了。

那被藏在眸与眸之间的帝王运也终于显露出来,那是一本铁册子,倒有些类似于古时候的丹书铁劵。铁劵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这些符文无一例外都发着耀眼的金光,那些符文就是道士当年逆天夺下的帝王运。他将那手握生死大权的帝王运势刻在铁劵上,一代一代随着重眸流传下来。

铁劵上头的字发着耀眼的光,可这光因为那笼罩外头的黑气所以一点也不刺眼,那些黑气的雾气便是当年道士封印帝王运时一定封入的原罪。只不过这与帝王运缠绕了多年的原罪,此时就要被剥离了。

在六芒星的下,这些原罪一个接着一个被剥离,帝王运又恢复最原始的模样。

“哈哈哈,我的帝王运,我的一世帝王运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