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得太多了,我不可能让你活着。”赵恒流露出凶恶的眼神。
“你想放火烧死我,这样的手法太差了,警察会抓到你的。”高峰说。
“不,不会。警察会认为你想放火烧掉现场,结果一不小心烧到了自己。”赵恒说到这里,停了停,露出邪恶的笑容,“重要的是,我要让你体验一下多管闲事的痛苦,好好体验一下死亡的滋味吧。”他打开壶盖,将里面的汽油慢慢倒在了地上,“只要你死了,就没有人知道是我杀了白小玉,警察也会很快结案,没有人知道是我杀了人。”
高峰见汽油流了过来,急忙向后挪动身体。“真相是无法掩盖的!”
汽油已经全倒在了地上,赵恒捡起那根蜡烛,打开房门退了出去,然后将蜡烛扔在地上。“轰”的一声,汽油碰到火星之后,立即燃烧了起来。他和高峰之间被一道火墙隔开,他冲高峰挥了挥手,说:“再见了,侦探先生。”
高峰曾经向萧月学习过如何快速挣脱绳子,这时运用起来稍微麻烦一点,好在绳子还是被他给挣开了。此时火势已经完全蔓延开来,大门已经被火焰吞没,他被堵在了房间里面。既然从正面是无法离开的,那只能另寻出路了。他转身冲进卧室,关上卧室房门,暂时将火焰挡在外面。
“呼——呼——”
火苗透过门隙,钻了进来,发出骇人的声音。
“呜——呜——”
警笛声呼啸而来,高峰打开窗户,看到下面停了几辆警车,警察正涌入楼道,向这里赶来。
“嘭!”
卧室房门在火势的攻击之下,终于倒在了地板上,火焰立即扑进来,吞噬起卧室里的物品。火势实在是太猛了,高峰不可能支撑到警察赶到这里将大火扑灭,他只能冒次险了。他扒着窗框,站在了窗台上,虽然和对面阳台只有两米的距离,但是这样的高度还是足以让人腿软。他扭头看了一眼,大火正朝自己扑过来,已经没时间了。他深吸一口气,奋力朝对面阳台跃去。“啪”的一声,他滚落在阳台上,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他坐在阳台上出了口气,目光看着对面火焰从刚刚跳出的窗户里蹿出来,再晚一点,他就真的没路可走了。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赵恒的声音从楼道里传来。
“先把他铐起来。”胡兵吩咐道,紧接着追问,“高峰呢?”
“没有见到他,应该还在里面。”一名警员回道。
“什么?都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灭火!”
“队长,火势太大了,根本没办法灭火!”
“不行,必须灭火,高峰还在里面呢!高峰,你听到了吗,我是胡兵!”
“队长,你要干什么?你不能进去!”
“放开我,我要进去救他!”
高峰站了起来,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不然胡兵真的会冲到火海里找自己。他打开房门,正巧看到胡兵被两名警员拽着,忙叫道:“嗨,我在这里。”
“高峰!”胡兵一愣,目光在高峰身上和完全被大火吞噬的六零一室来回转了转,突然挣脱同伴,冲过去抓着高峰的双臂,“真的是你?”
“是我。”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被火烧死了呢!”
“我还没死。”高峰说着,看了一眼被押在楼道里的赵恒。
赵恒也非常意外,盯着高峰叫道:“你竟然没死?”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胡兵在一旁追问。
“记得他是怎么离开现场的吗?”高峰指着赵恒说。
“你也是从窗户跳到六零二室阳台上的?”胡兵马上想到了。
高峰点点头,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救了我。”
“好了,不管你是怎么离开的,只要没事就好。”胡兵松了口气,楼道里可以感觉到大火所散发出的阵阵热浪,这里已经站不住人了。他朝警员们吩咐道:“把嫌犯带回去!”
“是!”警员押着赵恒向楼下走去,其他人跟在后面。
“让开,快点让开!”高峰等人刚刚来到楼下,就见萧月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嗨,萧月。”高峰忙打了声招呼,他知道等待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萧月绕着高峰转了两圈,叫道:“你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高峰问。
“因为这个。”萧月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条贵重的项链来,“是你把它放到我口袋里面的,对吧?”
高峰点了点头,他是在离开医院的时候,把项链放到萧月口袋里的。
“我发现它后,就给胡兵打了电话,这才知道你到这里来了!”萧月说到这里,瞪了站在一旁的胡兵一眼,“你们两个不是闹崩了吗?”
“那只是在演戏而已。”胡兵干笑一声,他可不想得罪眼前这个女人。
“演戏?”萧月皱了下眉头。
高峰解释道:“记得在警局里我用你手机发了个短信吗?那是发给胡兵的,是我让他那么做的。”
“难怪他上了趟厕所后会性情大变。”萧月又瞪了胡兵一眼。
“这么做都是为了骗过凶手,让他对我们放松警惕。”高峰说。
“可是你连我也骗了!”萧月大声叫道,“高大侦探,我才是你的助手,你有事应该找我才对,可是你却通知了警察,要不是我发现这条项链的话,现在还像个傻瓜一样待在医院里面呢!”
“这个计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事实上,在记者会后,我给了你不少提示。比如你说以后不会再和胡兵合作了,而我说不一定。另外让你待在医院里是为了保护马大……”高峰看到萧月那凶恶的眼神,知道自己该停下来了。
“怎么不说了?”萧月恶狠狠地问。
“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高峰可不想惹这只母老虎,举起双手,“这次是我错了,别生气,我请你去喝一杯怎么样?”
“去哪儿?”萧月也不是真的生高峰的气,只是觉得他做什么,应该先通知自己一声。
“老地方。”高峰回道。
“夜来香?”萧月追问。
“我在那里还存了一杯酒。”高峰说着,往人群外挤去。
“喂,等等我。”萧月追了上去,“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怀疑赵恒就是凶手的?”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高峰说。
“什么?”萧月惊讶地看着高峰。恐怕除了高峰外,谁也不会在第一次见到赵恒的时候就怀疑他是凶手。
“后来试探过他,他也露出了一些破绽。”
“是吗?”
“记得我们找马大妈谈过后,回警局时碰到他的事吗?”
“记得,可那有什么不对吗?”
“他一直在跟踪我们,刚走出北岸小区,开车想撞我的人就是他。后来他又跟着我们回到了警局,装着恰巧碰到的样子。当时我只是说凶手是从窗户跳到隔壁阳台的,他马上就说中间相隔两米,不是凶手,他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也许他是从下面观察到的,毕竟他来小区里找过白小玉,知道两座房子间的距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就算是这样吧。后来他匆匆离去,当警察赶到现场的时候,脚印已经被清理过了,这中间相隔的时间并不长,除了不久前才得到消息的他,谁又能在这段时间里赶往现场,清理掉脚印?”
“你早知道他会这么做?”
“不然为什么要让你对那些脚印拍照存档?”
“还有吗?”
“后来我们在医院里又碰到了他,他是前往那里刺探情报的,还故意装成骨折的样子来迷惑我们。事实上他的手臂并无大碍,装成那样只是为了隐藏被马大妈咬伤的痕迹,同时寻找机会,向马大妈再次下手。”
“你到底知道多少?”
“很多。走吧,等到了酒吧再谈。”
当高峰和萧月离开时,消防车已经赶到这里。警方当夜就对赵恒家里进行了彻底搜查,找到了死者被夺走的首饰。第二天,马大妈和王五分别到警局指证了赵恒,再加上高峰和警方找到的其他证据,赵恒不得不低头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