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兵带人赶到了北岸小区五号楼六零一室,眼前的情景却令他大吃一惊。贴在门上面的封条被人撕掉,扔在了地上,房门被硬物撬开,木屑落了一地,对面六零二室受到了相同的待遇。
胡兵盯着被撬开的房门,脑袋里面传来“嗡”的一声响,第一反应就是有人闯进去破坏了现场。“这是怎么回事?”
跟随胡兵一起赶来的有五名警员,没人敢回答他的话,谁也不知道里面究竟出了什么事。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惨叫,胡兵眉头一皱,回身问道:“你们都听到了吗?”
每个人都往楼下看去,可除了幽暗的楼道,什么也看不到。
几秒钟后,楼下传来一声大喝:“你干什么?”
胡兵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个声音他听过,可此时他的脑子有点乱,一时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
“马大妈,你怎么了,没事吧?马大爷,快点出来,马大妈被人打了!”楼下传来焦急的声音。
“你们两个快下去看看出了什么事!”胡兵向身边的两人叫道。
“是!”两名警员以最快的速度朝楼下冲去。
胡兵向其他人叫道:“快点检查一下现场!”
“是!”警方立即对六零二室和六堆一室展开了搜查。
胡兵第一时间内冲到了六零一室卧室窗户前,窗台上只有一条还在滴着水的毛巾,原本应该留在这里的脚印消失不见了,他转身朝六零二室冲去。和他想的一样,六零二室被人拖了一遍,地面还是湿的,拖把就被扔在门口。他在现场呆立了两秒,也许这里曾经出现过脚印,可此时却有人不愿让他看到它。
这时下楼的警员给他打了个电话,“队长,有人袭击这里的一个住户,伤者好像叫马大妈。”
胡兵心里一紧,马大妈可能是重要的证人。“她伤得怎么样?”
“她晕了过去,不知道伤得怎么样。”
“现在人呢?”
“已经被送往医院了。队长,这可能是件抢劫案,伤者的金项链被歹徒扯断了,他可能是想抢走它,换些钱花。”
“好,我明白了。”胡兵挂上电话,马上拨通了萧月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他就叫道:“我现在在命案现场,你和高峰最好过来一下!”他没有多余的话,挂上电话就再次在现场里转了起来。在等待高峰、萧月到来的这段时间里,他接到了局里报警服务台的电话,说有人报警北岸小区里出现了伤人案,既然他们已经在那里了,能不能帮忙处理下。“好的,我会处理的!”
萧月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和高峰在距离警察局没多远的小饭店吃饭。接完电话之后,她面色沉重地说:“似乎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高峰问。
萧月摇了摇头,说:“不知道。电话是胡兵打来的,他只说让我们到命案现场去一趟,就挂断了电话,我想我们最好过去一趟。”
高峰放下筷子,说:“反正我也吃饱了,正好运动一下,消消食。”
两人结完账就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北岸小区,等到达命案现场时,两人同样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萧月在命案现场和六零二室里转了一遍,“那些脚印呢,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胡兵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看到高峰、萧月两人就像看到了正在向公牛挑衅的红布,尤其是听到萧月的话后,更加愤怒了。“什么,你认为这是我们警方干的?除非我们脑袋全进水了!这正是我想要问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样?”胡兵说到这里,看着高峰、萧月的眼神变了,就像是在看两个贼。“哦,我明白了。你们两个就算认为张冬梅、吴大勇夫妇不是凶手,那也用不着编一套谎言来骗我,更不应该跑到这里来破坏现场,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很大的罪吗?”
“你以为这是我们干的?”萧月气得快跳起来了,“胡兵,你也见识过我的开锁技巧,如果是我的话,根本不用把房门弄成这样!”
“没错,我见识过你的开锁技巧,非常高明,简直就像电影里的神偷一样。”胡兵冷哼一声,盯着萧月,“这正是你和高峰的高明之处,你们故意用这么笨拙的手法破门而入,伪装成笨贼做的事,这样就没有人会怀疑到你们的头上!”
“胡兵,你简直是猪。不,比猪还要笨!”萧月打开手机,调出之前拍摄的照片,“你看这是什么,我们特意对现场进行拍照存档了。”
胡兵只是随意瞟了一眼照片,不以为然地说:“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做出这些。只要随便找双破鞋,就可以在地面和窗台上留下脚印,利用手机对这些所谓的证据拍照存档,最后毁掉现场,就没有人能证明你们所说的话的真伪,只能凭借照片来相信你们的话。可惜,这个世界上的聪明人不止你们两个,你们想骗过我,那是不可能的事!”
“胡兵!”萧月被气得声音都变了,攥着手机就想摔在胡兵脸上。
“萧月。”高峰拦下了萧月。
萧月慢慢缓过神来,将手机收起冷,哼一声,骂道:“自以为是的猪。”
高峰站到萧月面前,向胡兵说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很难让你相信我的话,不过你可以到一楼去问下马大妈,凭借她的证供,也可以证实张冬梅、吴大勇夫妇不是凶手,凶手在吴大勇之前赶到达了现场,是他杀了白小玉,并夺走了白小玉的首饰。”
胡兵不屑地说:“如果马大妈还能说话的话,我会问她的。”
高峰眉头一皱,知道一定出现了意外。“马大妈出了什么事?”
“我们刚到这里就接到报警说马大妈受到了袭击,现在正在医院里面抢救。正好我打算到医院里看一下,有兴趣的话,你们也跟着来吧,或许你们可以叫醒她,来证明吴大勇、张冬梅是无辜的。”胡兵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两人,他一直都不相信两人的话。
“马大妈受到了袭击?”高峰眉头皱得更紧了,“抓到袭击她的人了吗?”
“没有,那家伙跑了。”胡兵说。
“真是没用。”萧月说道。
胡兵没有理会萧月,接着说道:“当时她就站在楼前,被突然从花池里跳出来的家伙打倒在地上,初步断定这是起抢劫案。”
“不,不会这么简单的。”高峰摇了摇头,“凶手意识到了你们的行动,在你们之前赶到现场毁掉现场留下的证据,接着又袭击了马大妈……”
胡兵见高峰突然停了下来,追问道:“你怎么不说了?”
高峰走上前,伸手摸了摸房门被撬坏的地方,沉声说道:“他是利用铁棍撬开房门的,大晚上一个人拿根铁棍会非常引人注目,他不可能会冒险那么做。”
“你到底想说什么?”胡兵再次追问。
高峰转身说道:“到花池里找一下,铁棍应该就在花池里。”
胡兵见高峰说完就往楼下跑去,就急忙追了下去,等他赶到一楼的时候,高峰已经一头栽进了楼前花池里,并且很快拿了些东西出来。
“找到了。”高峰有些兴奋。
铁棍就被扔在五号楼前的花池里,距离马大妈家只有十几米,还有一双白色手套,铁棍的一端除了残留有一些木屑之外,还有些血迹。
警方从高峰手里接过这些东西。胡兵用那双白色手套捏着铁棍,说:“看来我们找到了袭击马大妈的凶器。”
“凶手真是狡猾,竟然戴了双手套,这样就不会留下指纹了!”萧月盯着胡兵手里的白手套。
胡兵扭头看向萧月,“没错,凶手确实非常狡猾,知道要戴上手套行凶。”
萧月看到胡兵那别样的眼神,气愤地叫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凶手是我们两个,是我们撬开了楼上的门,还打伤了马大妈?”
“我可没说,不过这也说不准。”胡兵说。
萧月终于忍不住了,上前揪住胡兵的衣领叫道:“胡兵,你敢再说一遍!”
“萧月,冷静一点。”高峰不得不在这时出面制止萧月。
萧月气不过,可还是听高峰的话,松开了手。
胡兵将铁棍和手套交给手下警员,一边整理衣领,一边说:“现在可以去医院了,至少找到了行凶的凶器,对马大妈也是个交代。怎么,你们要不要和我一起去?”他向高峰、萧月问道。
“当然要去!”萧月叫道。如果不去的话,那胡兵会更加认定是他们做了这些事。
高峰、萧月搭胡兵的车子赶往医院,路上萧月有些坐不住,感觉他们搭的不是顺风车,而是囚车。必须抓到那个凶手才行,只有这样,才能在胡兵面前证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