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回到自己的房间,第一时间就是将自己身上那套不属于自己的衣服给脱掉,她只穿着内衣,赤脚往浴室走去,打算泡了热水澡。
“啊--”钟情刚要进门,浴室里面就出来一个男人,把她吓得不轻。
“你,你--你怎么会在?”钟情被裴承远唬得不轻,说话的舌头都打着结。
“来找你谈些事情,你没在。”裴承远温声说道,他不温不火的目光,淡淡落在了钟情只穿着内衣的洁白身子上,她如绸缎般光滑的肌肤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
裴承远光洁的喉结不着痕迹地动了动,移开了自己目光,一派翩翩公子的模样:“你现在有时间吗?”
钟情实在是烦,她脸色不是很好看,淡淡地说道:“我现在很累,你跟陆期谈吧。”
她话说完,就转身进了浴室,只留下一个窈窕婀娜的背影。
就连后背都有淤青--
裴承远的目光瞬间暗沉了下来,深不可测。
“我昨晚等了你一晚。”裴承远的声音忽然淡淡地在她身后响起,清淡凉薄,没有一丝温度。
“如果你不介意,再等我一个钟头。”钟情顿住了脚步,但也不过是一句话的时间。
裴承远眸光暗沉,没有做声,静默地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
他走到布置别致的阳台上,啪的一下点燃了烟,目光幽深地锁在了楼下围墙外的迈巴赫上。
这种车子,配上上三个6三个8的车牌,整个元市也找不出第二辆来,车里的人是谁,他自然猜到了。
想到钟情身上青紫交错的吻痕,裴承远本来就深不可测的眼底更是暗沉。
他凝望了半响,幽幽地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随即将只抽了一口的烟支狠狠掐在了烟灰缸上,动作阴戾。
钟情的时间观念一向很准,她咔嗒一声打开浴室门的时候,裴承远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表,刚好一个小时过去。他的表还是百达翡丽的限量款,钟情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钟情围着浴巾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条干毛巾在擦头发,她的头发被染成茶色,给她清素白净的脸庞平添了一份妩媚的气息。
“你先去外面倒杯茶喝吧,我换个衣服就出去。”钟情自始自终都低着头在擦头发,声音清冷,比平时更添了一份疏离。
“好。”裴承远点头,目光也没有在她身上多作停留,转身往外面走,挺拔的背影坚定而决绝。
十五分钟后,钟情已经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因为脖子上恼人的吻痕,她不得不穿了件高领的衬衫,配上一条纯色的高腰长裤,将她的腿衬得又长又细,身姿动人。
她半干的头发随意地挽在一侧,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温婉知性味道。
“谈什么?离婚协议有不满意的?”明明她说的话已经是不耐烦了,可声音却依旧是软和温吞的,态度也是优雅淡漠的,一点也不会让人讨厌。
“那两栋别墅我不要。”裴承远正襟危坐,声音低沉。
“不要就不要。”钟情拿笔在上面随意地涂改了一下,姿态愈发的漫不经心,“相请不如偶遇,现在去把证领了吧?”
她清清淡淡的样子分毫不差地落在他的眼中,裴承远忽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刺得慌,他几欲开口却发不出声音来,缓了半响才一字一顿地应道:“好的。”
两个人签好了新拟的协议后,钟情跟着裴承远的车子去的民政局,说起来这车子也是她买的,他身上的衬衫外套鞋子统统都是她买的。
真是憋屈--钟情默默地别开头看窗外,因为前面放着的小摆件什么全都是她精心挑的,看着觉得特别讽刺。
车子一直平缓的行驶着,两个人沉默无话,直到快到民政局的时候,一直欲言又止的裴承远才淡淡地开口道:“你昨晚去哪儿了?”
“我?你是问我吗?”钟情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见裴承远一副默认的样子,自顾自地合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意态闲适,“我啊,我昨晚去酒店找男人了。”
裴承远脸上波澜不惊,面无表情,可握着方向盘的手却渐渐用了力气,握得青筋暴起却不自知。
黑色的宝马七系在民政局的停车场缓缓停了下来,这里的停车场跟民政局隔着一条马路,两人下了车步行到对面。
就在两人刚刚抬脚的时候,前面忽然冲来一辆抢红灯的电动车,直往裴承远过来,钟情猛的叫了一声:“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