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分外的在乎另一个人,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别人,纪彦庭不知道,但是他,却分外的想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让她知道,谁才是那个真正于她结合的男人,让她离不开自己。
但是在钟情的眼中,纪彦庭的种种做法,只不过是为了占有而已。
她羞辱她在裴承远那边假清高,羞辱她明明已经表达出来的感情,不相信她的任何,如今,甚至在或许他和别的女人刚刚亲热过的地方,对她故技重施。
这让她如何安心!
拼命的挣扎,只是为了自己最后的那点自尊心。
“放开……纪彦庭,你现在……没有理智……”手脚被男人重重的压在身下,钟情不断的扭着自己的身躯,想要躲避男人最后的桎梏。
可是再这样的一个时刻,钟情终于意识到,男女之间,究竟存在着多么明显的力量诧异。
钟情泄气了。
她感觉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离自己的身体,甚至连带着……整个心都开始脱离,只是愣愣的看着面前神色愤怒的男人。
他为什么愤怒?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的人,明明是他不是吗?他现在的愤怒,显得之前二人之间发生的一切过错,都开始变得好笑起来。
“纪彦庭,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钟情气喘吁吁的问着身上的男人,眼神中难得的带了一丝讽刺。
这样一句轻柔的话语,却成功的让纪彦庭接下来的动作停顿了下来,他抬起自己的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女人,良久才缓缓的回答:“钟情,我比任何时候,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说完,却再也没有粗暴的动作,只是浅浅的,在钟情的面上,唇角,眼睛,鼻翼上小心翼翼的亲吻,就好像……她真的是他最爱的女人一般。
钟情不想承认,可是在那样的一瞬间,当这个男人用着这样温柔的眼神来看着她的时候,她的心软成一片!
唇,开始不自觉的回应着,气氛越发的暧昧起来。
可是瞬间,在钟情听见纪彦庭口中说出的那番话时,眼睛再也容忍不了过多的液体,开始缓缓的落下。
“情情,裴承远真的有那么好吗?好到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抛弃我?”这是纪彦庭微眯着眼睛的询问,声音中,充满着茫然。
钟情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心中也是一片茫然,为什么,在她那般明确的告诉他自己的感情之后,他的选择依旧不是相信自己。
钟情收回了自己回吻的动作,默默的承受着身上人的吻。
男人终于意识到,没有女人的回应,这样的吻有多么的索然无味,心顿时凉了凉:“裴承远真的这么好?钟情、”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含糊不明,直视着面前的女人,眼神清明。
钟情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男人,他在乎,他只是……不相信而已。
说不上来究竟是谁在惩罚谁了,钟情微微伸手,一把揽着男人的脖颈慢慢的凑近着自己的脑袋,唇,顺利的贴上了男人的唇。
她吻的很凶,比刚才纪彦庭吻的还要凶,可是纪彦庭很快便反应过来,快速的回吻,二人之间,与其说是亲吻,不如祸事异常较量。
纪彦庭突然抬头,拉开了和钟情之间的距离,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钟情笑,尤其是在看见纪彦庭唇角慢慢留下来的血液时,笑容更加的灿烂。
“纪彦庭,这是对你的惩罚。”
说着,趁着纪彦庭还在发愣,钟情将他匆忙推到一旁,整理着自己的衣襟。
直到钟情将一切都整理好,纪彦庭似乎还沉浸在刚刚的思绪中,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钟情抿唇,看着面前的男人,想了想刚刚二人之间的交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时间一点一点的开始过去,钟情没有开口,一直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纪彦庭,更是没有开口,二人只是在沉默的等待着,或许是等待着彼此的率先开口,或许是在享受这当下的暧昧时光。
谁又知道呢……
“叩叩——”门被人有礼貌的敲了两下。钟情的思绪顿时被打断,看向门口的方向。
纪彦庭依旧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
“纪总——”一声轻声的呼唤,钟情听出来了,是王竹的声音。
也是,她在纪彦庭的办公室里,呆了太长时间了,难怪……王竹都等不及了……
想到这里,钟情缓缓的站起身来,视线不由自主的放到了一旁,还放在纪彦庭办公桌上的报纸上,裴承远的事情,今天或许真的不适合谈了……
心中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钟情起身,没有看向纪彦庭,只是缓缓的走到门口,打算打开门,让王竹进来,自己……离开。
同样的事情,如果刚刚已经发生过一次,你还会不会紧张?别人,钟情不知道,但是她不会了。
更何况这一次,她还没有走到门口,便被人拉了回来。这一次的力道不大,却还是成功的将她阻止了。
“纪总?”门外王竹的声音,恰好在这个时候响起。
“滚——”这是门内,纪彦庭的声音,夹杂着愤愤的怒火,整个人,似乎都在燃烧一般。
门外没有了声响,没有人敢忽视纪彦庭的怒火,所以王竹离开了。
可是钟情站在那里,还是一瞬间的茫然,她以为纪彦庭生气到不愿意看自己,不愿意理会自己,可是事情,好像并不是这样的。
“你——”
“你——”
又一次诡异的,二人竟然一起开口,然后一起静默,彼此对视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终,纪彦庭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看着面前的女人:“你想说什么?”抬眼,看见钟情想要否认的表情,立刻皱眉,“钟情,我比你想象的还要了解你,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会主动来找我吗?”
所有的事情,都比他纪彦庭重要。
这是纪彦庭的潜台词,钟情听出来了,心中一阵心酸,是啊,他比她想象的要了解她,可是,他不相信她。
“纪彦庭,你在部队的几年,是不是捐献过骨髓?”钟情,想了想,最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出这种话,干脆直接换了一个话题。
“钟情,你不像是想要主动了解我过去的样子,”纪彦庭听完钟情的问话,突然感觉心中一阵悸动,她是想要了解自己的过去?可是为什么,她偏偏还是这副苍白的样子,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突然,像是福如心至一般,纪彦庭猛地想到了钟情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恍然大悟了,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需要骨髓呢?在她钟情的周围,还有谁需要骨髓呢?
一看到纪彦庭的表情,钟情就知道纪彦庭已经猜出来了她心中的想法,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心中一阵紧张,再看着面前的纪彦庭,双眸竟然不知道该抱有怎样的情绪。
“没错,我在部队,的确捐献过骨髓。”只是出乎钟情预料的是,已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的纪彦庭,却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知道钟情,你,问这个有什么意思?”
问这个有什么意思?
一个明明已经知道了的人,问钟情这样的一句话……
钟情偏头:“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
几乎在钟情那句话尾音刚落,纪彦庭的声音便已经爆发出来,声音带着他独特的语调,亲口两个字,被他特地加重。
他生气了。
“纪彦庭……”
“亲口说出来……”
“你不要这样……”钟情看着面前这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就好像在经历着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一般,暴怒的像是一只被困住的狮子。
“不要这样?”纪彦庭听见钟情的话,确是一阵讽刺,嘲讽的看着面前的女儿,“不要怎样?不要生气?钟情,你真该庆幸我现在在生气,我有多么的在乎你,就有多么的生气!”
说着,脸上的表情却又像是从来没有出现一样,纪彦庭仰躺在身后的椅背上,没有看任何人:“钟情,亲口说出来,你今天为什么要来找我!”
钟情抿抿唇,看了一眼此刻似乎平静的不像话的男人。
他说,他有多么的在乎她,就有多么的生气,所以他不生气了,证明……他不想要再在乎她了吗?
“沈青乔的骨髓匹配结果已经出来了,寻找了这么多年,只有一个人的骨髓是匹配的,那个人……就是你……”
终究还是说出来了,只是说完之后,钟情心中便是巨大的疲惫,在那样的一刻,她心中甚至在想着,为什么沈青乔的事情,要让她,让他们来承担,她沈青乔自己的事情,自己不能够解决吗?
偏偏自己要来,要对着纪彦庭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在他明明已经误会她的前提下,还要说出来裴承远的请求。
而事情之后,她得到的又会是什么?沈青乔的感谢?不,钟情心中明白,沈青乔那种被裴承远宠坏的人,怎么会懂得感谢是什么。
甚至她去送病重的裴承远回病房,都要被沈大小姐冷嘲热讽一般,那样的人,心中最爱的是自己,其次,或许才是视他为小公主的裴承远。
真不知道,如果裴承远知道,自己一直宠爱的女人,一直将自己放在心中的第二位,心中是怎样的感受。
在这样的一刻,在钟情要纪彦庭为了那两个人牺牲的那一刻,钟情,终究还是怨上了,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