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就失败呗,她这辈子难道还能比现在更失败?
对于结婚这档子事来说,雾浓浓也可以称得上是熟能生巧了,特别是宁家的婚礼,什么时间进行什么步骤,她都是门儿清的。
果不其然,雾浓浓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主婚人正在问“有人反对叶海伦女士与宁墨先生结为夫妇吗?”
“我反对。”
雾浓浓笔直身子地立在门口,双手紧握住裙摆,像一个搏命的赌徒,下了人生中最大的一场赌注。
所有人的目光刷刷地就投向了雾浓浓。
在座的人里面,不乏有参加了宁家三场婚礼的元老级别的人物。
有人在窃窃私语道:“这红包真是送得值得。”
宁家的婚礼,简直比电影还好看。
宁墨在神坛上望着雾浓浓,隔得太远,雾浓浓并看不清楚他的神色。
雾浓浓走近神坛,凝视着宁墨,轻轻地道:“宁墨,十年前那场婚礼你误会了我。”
雾浓浓万万没有想过,她和宁墨之间的种种,不过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甚至根本不用存在的误会而生。
“其实在那晚,我就想明白了我和你,我去找卢域,不过是为我的曾经画个句号而已,我想做你的妻子,全心全意的。”后一句话,雾浓浓的声音清清脆脆响在大厅的上空,清晰而明亮。
雾浓浓能选在大庭广众面前,为宁墨的悔婚解释那不过是一场误会,这她为她的爱情,敬献的最大的诚意。
她爱着她的爱情。
那一晚,雾浓浓与宁墨缠绵后到宁墨离开,雾浓浓站在窗边看着那个明天就将是她丈夫的人的背影,心里只有甜蜜与期盼。
虽然懵懂,可是雾浓浓还是清楚她心之所归了。
雾浓浓其实是个挺干净利落的人,纠缠的时候竭尽全力,离开的时候毫不拖泥带水。
所以,在婚礼之前,她必须去找一次卢域,从此全心全意地去做她的宁太太。
而这一次,在婚礼之前,雾浓浓也必须去找乐毅,解除一切的纠葛。
如果不是杜若说,那夜宁墨在雾家守自己,雾浓浓也许都回忆不起她那晚去见卢域的事情了,因为卢域之于她只是可有可无的人了,再也没放在心上,时光自然便淡化了他的痕迹。
可如今,雾浓浓又忆起了那晚。
宁墨离开后,她就忍不住喊了司机去卢家。
卢域的房间在卢家二楼的走廊尽头,刚好面对花园东侧,不远处就是围墙,如果有人在外看,是很容易看到他房间的境况的。
雾浓浓奔入卢家后,直冲冲地就去了卢域的房间。
卢域睡眼朦胧地看着雾浓浓奔入,心想“又来了。”
雾浓浓经常出入卢家,对于整个卢家的人来说都习惯成自然了。
“卢域,我能和你谈谈吗?”雾浓浓的眼里少了以往见卢域的狂热,恢复了冷静,卢域不自觉地就让了让身子,让雾浓浓进去。
雾浓浓走进到窗边转过身对着卢域道:“卢域,对不起,以前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吧?”
卢域诧异地看了看雾浓浓,不知道她又耍什么手段。
“今后不会了,卢域,这是我最后一次喊你卢域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卢大哥了,我明天就结婚了。”雾浓浓笑得很明亮。
卢域才惊觉,这个曾经缠着自己的女孩要结婚了,明天就要嫁给另一个人了。
“卢域,抱抱我吧,我再也不会是你的困扰了,我放下了。”雾浓浓敞开双手。
卢域不知道雾浓浓是真的放下了还是假的放下了,只希望她能说到做到,看到她明亮眼睛里的期盼,卢域走了过去,将雾浓浓抱入怀里。
“我想亲亲你,就当吻别吧。”雾浓浓抬起头,她只是想试试,试试今时今日吻卢域和吻宁墨有什么区别。
卢域看着娇颜如花的雾浓浓,也许是鬼使神差,也许是月亮惹的祸,就那样低下了头。
也许有些不道德的刺激作祟,卢域有些热情,雾浓浓又急于寻找区别,两个人都有些不稳,跌跌撞撞地倒在床上。
卢域的接吻技术其实也算不错的,可总觉得他的吻淡如水,吻起来仿佛社交礼节一般,再热情也感染不了雾浓浓自己。
可是宁墨的吻不一样,他的吻热烈而激情,她的心跳得跟弹力球似的,她会羞涩,会恼怒。
雾浓浓主动从卢域的怀里离开,一切都更明朗了,“祝你和紫罗姐幸福,像我一样幸福。”
雾浓浓刹那间觉得,她与宁墨结婚一定会幸福的。
宁墨看见了什么,雾浓浓是能想到的,窗户会映出两个相拥吻的男女一起滚到床上。
未婚妻结婚前夜,深更半夜跑到她一直爱慕的那个男人的身边。
可是宁墨为什么不开口问?
“你当时为什么不问我?”雾浓浓走近宁墨,有些心酸。
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句,却蹉跎了彼此这么多年。
“宁先生……”主婚人出声提醒。
宁墨没开口,嘴角浮现的笑容不知道是嘲笑雾浓浓还是嘲笑自己。
“宁墨……”雾浓浓直视着宁墨的眼睛。
宁墨抬起手,抚了抚雾浓浓的脸颊,“无论怎么样,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不能再在一场婚礼上对一个女人悔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