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看你出来得匆忙,喊你都没听到,知道你一定有急事,我不放心便跟了出来。后来看到你被围攻,没想到璃米小姐还是好身手。”小何谄笑着,马上意识到此时不是拍马屁的时候,便接着说,“后来看到他们把你押上一辆车,我拚命的追,后来发现这栋荒废的房子,本来想试试看,没想到真的看到你了,璃米小姐,我来晚了,让你受罪了。”说着,解开璃米手上的绳子。
“外面没人看守吗?”璃米提出疑问。
何子艮眼珠一转,“有,七八个吧。”
“原来何长官的功夫这么历害。”
“我刚才用调虎离山才进来的,估计一会他们知道中计了肯定会回来。璃米小姐,你现在怎么样,能动吗?咱们要赶紧离开这里。”何子艮的语气匆匆,好象外面的人马上就要冲进来。
璃米半信半疑,站起身打量了一下屋内,屋内什么都没有,阳光从一扇破烂的窗户照进来,窗外一片荒凉。
“璃米小姐,你不相信我?”何子艮见璃米的神情犹豫追问道,他真怕自己的伎俩被璃米一下子看穿。
“何长官,你怎么知道我的病?这药瓶是哪里得来的?”璃米盯着何子艮,试图从他的眼里看到答案。
“到安全地方再说好吗?这里实在太危险,万一他们回来,咱们就走不了了。”何子艮急得抓耳挠腮。
“好吧。”璃米不再坚持,或许是自己多疑。
何子艮前面带路,璃米后面紧跟,跑出千米左右璃米停了下来喘着气。
何子艮向左右看了看,指着一处小树林说,“那里比较隐蔽,或许能安全些。”
璃米点点头,又硬撑着身体,跌跌撞撞走出二十多米,终于支持不住瘫坐地上。
何子艮凑过来,他要继续杜撰,不然这发生的一切无法自圆其说,“璃米小姐,其实我一直在关注你,那次你晕倒就是我通知的骆主任。后来我才知道你有哮喘病,而这瓶药水可以在危险时救你。后来,我无意中在骆主任的房间看到他收藏了很多这样的小瓶子,我就偷偷拿了几个。不瞒你说,自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自己的心里再也装不下别人了,可我有自知之明,知道你不会喜欢我的,所以我没事就看看这个小药瓶,你别生气啊。”
璃米看到小药瓶若有所思,“谢谢你,何长官。”
“璃米小姐,你别怪我多事,我想多问一句,你和骆主任是不是。”何子艮比划了一个在一起的动作,“不然,骆主任怎么一看到你就像丢了魂似的。”
璃米沉默,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何子艮讪讪然的给自己找台阶下,“听骆一的口气,他好象在怀疑你。”
“哦?”璃米抬眸,清澈碧透的潭水令何子艮一阵迷离。“怀疑我,为什么?”
何子艮正了正心神,“你是日本人派来的,可你却是中国人。明明是汪政府里的机要秘书,可我却听到有人传言经常在津城看到你的身影。”何子艮试探着,权当赌上一把,如果璃米不能给出一个合理的理由,那么自己的判断就没错。
“看来何长官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呀。”璃米的话中不乏揶揄。
“听说,听说而已。”何子艮嬉笑着,试图给自己撇清嫌疑。“现在世道这么乱,万一,你一个女孩子,又长的这么漂亮,万一出事,
“出事?你希望我出什么事?”璃米一挑眼皮,一反刚才的柔弱。
“我的意思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万一有什么事,依你的身份,我们无法向日本交待,也会耽误了任务。”何子艮躲避着璃米的犀利眼神,在话里挖着陷阱。
“任务?呵呵,何升官,你可真会给我扣帽子,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你居然比我还清楚。”璃米逼近何子艮,“那你就说说我有什么任务?”
一丝淡淡的药香,加上丝丝缕缕的女儿香气,何子艮简直有点不能自持,他向旁边挪了挪,璃米的香艳加上逼问让他感觉呼吸艰难。
“何升官。”璃米向何子艮身边挪了挪,扳过他的脸,“你怎么不敢看我呢?”
“没,我。”何子艮大脑瞬间慌乱,平时伶牙利齿此时却是词汇缺乏,甚至大脑缺氧。
“璃米久居日本,又加上涉世尚浅,对万一呀,任务呀,什么的,都不太明白,请何长官明示,指点一二,如何?”
璃米吐气如兰,这让何子艮越发失魂落魄,“璃米小姐。”
“何长官有什么指教?”璃米注意到何子艮的手足无措,她不敢确定,也不敢妄猜。
何子艮深了一口气,早知这样,不如刚才……但转念又为自己打着气,身为党国军人,要时刻以党国利益为重,美人计算什么,又不是没接触过女人,关了灯,天下女人都一样。千万不能被眼前这个女人迷惑,不能被她牵着鼻子走,要变被动为主动。“我听说璃米小姐身上藏有一张名单,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何子艮决定破釜沉舟。
“你是说樱花一号?”璃米干脆捅破窗户纸。
“这么说是真的?”何子艮一阵狂喜,这个女孩到底是嫩了点,几句话就露馅了。
“曾经有过,不过交给日本人了。”璃米淡淡地回应着。
何子艮噌地站起身,脸上的五官扭曲着,“璃米,我不得不说你几句,身为中国人你居然为日本人做事,古人尚且懂得先天下之忧而忧,难道你连起码的爱国都做不到吗?”
“我想听一下何长官是如何爱国的。”璃米不急不缓的反问道,到现在还不能断定他的身份,到底是敌是友呢?
“小日本已是日薄西山,但他们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只要拿到纸条,把纸条上的人全部干掉,他们的绞杀计划便会不攻自破,把侵略者赶出去,还我们一个和平中国。”何子艮说的热血沸腾,脸上因此而绯红缭绕。
何子艮说得热血沸腾,脸上因此而绯红。
“你是?”璃米开始动摇。
“我自信有一颗爱国的心。”何子艮觉得自己瞬间高大。
“我急需一种药材,不知你有没有货?”璃米小心翼翼地说出暗号。
“什么药材?”何子艮顺口接到,他不知道璃米的真正用意。
“龙舌草。”璃米淡淡地说出三个字。
何子艮一愣,“你要多大量?价钱如何?”
“价钱好商量,只要你有,我全包了。”璃米有些激动,“同志,你让我找得好辛苦呀。”说着话,伸出手。
何子艮一愣,莫名其妙,“你是?”
“我的代号就是龙舌草。”璃米兴奋地把底细托出,终于找到自己的同志自然是高兴,“老许在哪里?是不是他约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