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之政,为束界内,以创奇兵。
奇兵之治,诡深谲秘,难于细奉。
外堂之行,身怀绝技,五花八门。
五花八门者,五花与八门。
是五花,谓:金菊、水仙、木棉、火棘、土中。
此八门,非彼之术理八门,而道:一门巾,二门皮,三门彩,四门挂,五门平,六门团,七门调,八门聊也。
解俗称讳:金菊卖茶女人;水仙酒楼歌伎;木棉治病郎中;火棘杂耍能者;土中挑担汉子。
再来:巾之门,占卦算命;皮之门,草药买卖;彩之门,戏法百变;挂之门,卖艺江湖;平之门,评弹说书;团之门,街桥涯唱;调之门,扎纸搭棚;聊之门,高台戏曲。
然如今!一赋官职,五八十三者,曲艺尽丧,皆沦杀劫。
金菊花——弄潮(高潮)茶女——禹珉珍。
水仙花——葬丝竹——茹若。
木棉花——悬壶欺世——驺锴。
火棘花——八臂夜叉——来溯海。
土中花——拔山者——牟聿。
昆仑一役,八门国属民艺未至,略去不表。
茹若二十出头,年轻貌美。比之纯洁少女,她要多添一分熟媚;与靓妇相较,她又不失清秀之气,好似少媛和妇女的优良气质都被融会贯通一般。
前身所欠,今世来偿。于那明眸之下,只为相会相识,此生此痣(志),伴君前后。泪!莫拭,情!不眠。
充斥着浪漫情愫的泪痣,让这个女人在神话千代白页的仙峦中更增伤心人的墨迹。
驺锴站在几步石阶下,望着亭中的倩影,业已!痴了!
悬壶欺世欺师灭祖,原本界中医术望族,却因一念之差,贪慕虚荣,一错再错,落得斯样地步。如果有看官认为贪慕虚荣还不致使人丧尽天良,那么您……笔者直言:“虚荣之心,谋财害命,比比皆是。防微杜渐那!”
新值不久的人皮开始作祟,蛆蠕之痒,啄骨之痛,给眼前形貌俊哥儿的木棉花带来全身的痉挛:“啊!”
疼!
驺锴的大脑几欲被“疼”字塞满塞爆。颅腔内像是一台失控的蒸汽机,膨胀恶鼓;又似一罅罅的脑回为流动的水银灌注,“凄苦”难耐!
“驺锴!”来溯海本性极其讨厌眼前的同僚,但当郎中“真实”犯病的时候,相貌平平的火棘花亦总是第一个相助“病者”。
五行炎上(火曰炎上),克木之疾,立竿见影。驺锴病伏症案,停息剧痛的人没有相顾相谢救助自己的同事,只是撑起心身偕惫的视识,那么痴迷地欣赏着俏佳人吝啬的“背景(没打错)”。
来溯海依循“病人”的目光望去,见到那个“她”仍是无动于衷,不禁撒手,默默退下。
香风馥郁,气息的拂缕,宛若那三千的烦恼,伴着离开者亦悯亦惋的吁嘘声,一并印在“痴者”的桑田。
女人,是一种对情感特为敏锐的“动物”,她又岂会不知投诸在她画卷也似的青瀑上的那份灼热呢?可是,她不敢,她自卑,她每日每夜都不停地“告诫”自己:“我,是一个不贞的女人。就像我给世人们谨记的,我是烂货而已。他们无非贪婪于我的身体,想从我这里得到破败却尚有余存的销魂****!”
此念方毕,茹若蓦然转了过来。
女人突兀的举动,马上引起“窥视者”得偿所愿的惊喜和自觉不该的愧疚。
“你想要吗?”下属都被驱走,女人的手正在慢慢松解衣裳的纽扣。
而当驺锴复发换肤之疟,丈外女人的丽影一直是他最独特,最有效,也是最唯一的良药!
但今天,好像一颗治病的胶囊,外边的糖衣已开始徐徐消化。里头!才是根治的药力所在!
是!这样吗!
三米多的距离,驺锴啻一个箭步!
女人因为男人的“冲动”,心灵的深处又何尝没有泛起莫名的失落;铭骨的“凄苦”,以及漠然的鄙视和“唾弃”……
唾弃之念于人于己,二者兼同。
不过!
这种妄念毕竟未曾树立。
“对,不,起!”似乎肌肉和皮肤仍然在凶狠地撕咬。
男人费尽力气的三个字,使女人所有的戒备脱卸,而女人的衣衫是那样的完整!
病样的行姿,仿佛一个随时都会倒逼的男人。
一个宁愿欺骗全世界的男人!
却不想!
骗她!
火棘花——八臂夜叉——来溯海端坐在一块磐石之上,细听着下属收集到的情报。在他的斜对面,则是一对前后有秩的人儿。
“她的眼神变了!”思念的男人心里,有欣慰,也!有几分遗憾。确实,如果没有“那件事”,“水仙花”将是五花八门里所有男性心仪的对象,甚至乎整个奇兵部队多找不到恁样出色的女人。
可!
她的原配有着千刀万剐都不能赎罪的残忍!
“轰!”
十来个下级派员齐被来溯海情难抑去的怒击惊地侧目回顾。
驺锴只当火棘花坐畔拳头深的裂槽不存在一样,听到异响,啻若无其事地走过去问道:“找到了吗?”
“驺,驺队!”哨兵战战兢兢地回道,“王母池,白泽(一种神兽)宫,巨牙山三处,似有敌踪。”
“似?”驺锴不经意地追询。
哨兵汗如雨下,壮着胆气道:“白泽宫景区有同僚在场,其他两处,属下等数次深入……”
“好了。”水仙花莲步轻驾,柔声道,“退下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单膝触地的哨兵仿似第一次听闻女人如歌如诉的妙音,一时在那抬着头,傻愣愣地不知上级意欲心想。
若是哨兵早些回神,把上下级之分牢记在心;若是哨兵懂得尊重他人,就那样傻傻看着无再有他,二者只要达标一个就可以“不死”。
但偏偏!
红润的肌肤让哨兵想起的不是尊重(他人),而是****;香郁的衣刹使哨兵忆记的也不是敬畏(上级),而是无耻。
即使一个人再如何精于城府,眼睛永远是心灵的窗户。驺锴冷酷地盯着已然没有生机的“窗沿”。
来溯海走下石头,瘫在一边的哨兵他连瞥一眼的劲儿都不肯施舍,踢废弃的易拉罐也似,一提足。尸体勒塞般地滚入山壑。
茹若幽幽一叹,有那么一瞬间,她竟产生了隐居避世的薄寡。
苍山。
绿树。
黑袍如墨。
晕阳如珠。
深渊。
危崴。
拂尘似尾。
剑器似獠。
瘟狐道人慢慢吞吞,拿起并排在前的鬼哭、龙音,和狼嚎。
鬼哭中身带弧,本就是外道者所铸,所以她看上去与她的外表一致,崭新无易。
龙音纳入道士补丁斑斑的宽袖,像是一个因家长出远门不好同行而寄宿邻家的小姑娘,刁蛮任性。
若把左比成狼嚎的亲生父亲,那瘟狐道人就是凶兵的“大伯(伏笔参见,《人与鬼》,兵器篇)”!和我们人一样,有哪个侄子敢对大伯遗露出嚣张?亦此,魔性之器一改往日的跋扈,龇着锯齿刃部安安静静地躺在长辈的臂弯里。
蓦然!
“哦?”一声呃疑,只见清苦的眯眼道士,和石缝间的几粒细尘专心攀谈起来,“呵呵呵,想不到。”
外道者频频点头。
啻闻他又道:“不错。学会了我的佞迹领域,让那些小毛孩无迹可寻。嗯!还有避役妖相助,同化周围环境。哈哈,国家的环球卫星也废了。哟?请了小区(区圉)帮忙!难怪阴阳天眼没有统一战线!”
瘟狐道人像一个古代陶瓷收藏家,用心细致地擦拭着无尘的石块。
(特注:一个足够天然的地方,只要不被认为影响,风雨常来之地是不会有多少灰尘的。哪像我们现在被工业完全征服的狗屁生活?)
“好!既然六类已经成功防住奇兵的损招。哎唷唷!我这副老骨头也该行动了。”
刚走几步。
黑袍道士犹豫道:“是先救邪呢,还是先救鬼(鬼姥——弋红)呢?”
三根剑柄捣葱也似,蹂躏着笑眯眯道士的头皮。
“丈母娘和老婆,现在某些女人和贱鄙有什么分别?”狐尾拂尘和道士的脑袋一道摇了摇,但听他道:“就近,就近了救不就得了!”
里层似已机关算尽。
外头业似谋定而动。
实可谓:
奇兵忖度平衡性,
三类各搋据邪心。
不明神仙真用意,
万罗黑巫三欲平。
千眼领袖多方助,
小鬼与父隐非隐。
合合未却九州印,
叵测之念有人擎。
外道旁者里外应,
只等那天邪风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