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柄
——姓名:无
——别号:无
——种族:人
——来历:玩灵者于垃圾堆将其拾起,收做徒儿。八岁夭折(被毒死)。
——能力:吃、喝、拉、撒、睡
——玩灵者
——姓名:无
——别号:数不胜数
——种族:人?
——来历:不明
——能力:大能自在天,无法不通。一个字——强的一塌糊涂。
——徐天师
——姓名:无
——别号:无
——种族:人灵结合体(灵:虚的一种)
——来历:数千年前,“邪”被封印时,溅射出来的残存意识之一,机缘巧合下,结合一老者而生。因该片残存意识带有火之属性,故其皮肤呈红色。
——能力:召唤五行属火之物。如果九片火行碎片结合,那便有邪的千分之一能力,并可基本施展火术之最强技——焚城新野。此火过处寸物不长,焦土经百年方可恢复生机,焚后产生的烟雾呛人窒息,浓稠一个世纪后才会在五十年内渐渐退去。
——污毒侍者
——姓名:朝楚牧
——别号:污毒侍者
——种族:鬼。属三十六鬼之食毒鬼
——来历:吸食人间毒气而生。前三百年收神(精神),中三百年蜕废(排除杂质),后三百年胎化,再有五百年凝气成体,脱胎换骨而来。
——能力:百毒不侵,制炼百毒。有诸多独门歹物:紫星夜池(毒死阿柄之物)、寸丁、魁斗巧心粉、百岁散、陆离天升等等等等。
崎岖的山路,一老一少,一前一后,一瘸一拐向上走着。
行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后面的小和尚终于坚持不住,苦着眉梢道:“师父。阿柄好累了,阿柄要歇息。”
哪知老和尚置若不闻,继续向前走。叫阿柄的小和尚啻好吃力的跟上。
大约又行了十里山路。向上的费劲因为下坡而变得稍微轻松。小和尚阿柄辛苦难耐,终究哭将出来:“哇!”一边哭,却不忘跟紧师父的步伐,“哇,师父!阿柄真的累了。阿柄真的走不动了。阿柄的脚!呜!阿柄的脚!好像折了!呜啊!呜啊!”哭声中的委屈越来越响亮。
泪水滴到地上和着尘土滚成泥珠子。突然,“咚”地一声,小和尚跌了个四脚朝天。由于毫无准备,倒地的时候头也硬生生“敲在”地上。哭声更大了:“呜哇!”师父一贯的严厉,加上此刻的委屈,一并化作动力,阿柄哭着,阿柄四肢乱摆撒泼着。
“脚折了?”没有安慰,没有训斥。老和尚冷若冰霜板着烂门板似的面孔,问道,“伤在哪里?”
得到师父冰冷的关怀,阿柄已心满意足,立刻收起泪水,故作坚强道:“鲶鱼肚子。”拉起裤腿,“好像被蜜蜂蛰了一下。痛得。痛得……”
此时此状,阿柄面目全非的小腿肚让老和尚不禁悚然动容。紫色疹子一粒粒的触目惊心,盈然欲破。老和尚迅速取下颈上的念珠,八字双扣,紧紧箍在阿柄的腿弯处,厉声问道:“五心(两手心、两足心、一眉心)疼不疼?”
“疼。”阿柄分不清是小腿上的痛楚加剧,还是师父绑扎太用力的缘故。五心遭受针刺的感觉让汗珠一颗颗地散布在他的小光头上。
“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阿柄忍着剧痛,“好像是昨天夜里。那时候只是刺刺麻麻。到今天中午才越来越疼的。”
“王八羔子。”
阿柄怔在那里。很显然师父那声“王八羔子”不是责骂自己,但身为出家人,言语口德是要有所持戒的:“师父,你……”
“王八羔子!王八羔子!”“轰”伴着轰天炸响,老和尚的半支右臂已没入一旁的山岩。狂戾的气劲鼓起僧衣,宛若如来的另一化身——怒目金刚,“王八羔子。贫僧一再忍让,却道尔等得寸进尺,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今晚!你们必须魂飞魄散!”
“师父!”阿柄坐着不动,似是忘记了痛楚,出神地看着愤怒中的老僧。
赤户市,地铁站。
按照平常,此刻夕阳落幕,该是人流下班高峰。地铁站更应是人头频涌,拥挤碌碌。而现时现地,周围静寂之然,似都能将轨道上尘粒被吹动的细微声收于耳中。
少顷,通往地面的楼梯处,传来轻重有致的脚步声。脚步声错落之差,来的该不止一人。
“师父。还是算了吧。”阿柄拉着老和尚的衣角,道,“阿柄现在不疼了。”
听了徒弟的哀求,老和尚眉梢狂抖。“紫星夜池”的歹毒,谁不清楚。老和尚忍着悲恸,伤心欲泣,“阿柄啊,待会儿师父收拾了他们,带你去吃好吃的!怎样?”
“师父?”阿柄侧着脑袋,半是高兴半是奇怪地看着严慈反常的尊师。
“阿柄最喜欢油炸鬼(油条)了。”老僧尽量让嘴角上翘,“对对!阿柄还喜欢,天禅寺普难大和尚做的素火腿。师父可不能把这忘了!”
“师父!”幼小的心灵,原本不过是单纯的烙印,但是师父的一反常态还是让阿柄产生一种莫名的悲意。
“哎!”老和尚偷偷抹去浊泪,“太远了,天禅寺咱是回不去了!”
“为什么啊,师父?”阿柄天真道,“不就三天的路程吗?”
“三天?”老和尚一脸凄苦。
阿柄见了,不敢多问。
“三天!”拳头的指关节不停散放着错动声。继而老和尚怒吼道,“三天!老夫要荡尽尘世,让你们这群鬼畜无迹可藏,无处容身!”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三声长长地哀鸣,似惨似病,如号角般低沉雄壮,和鬼哭一样悚人惊心。
“老头!”阿柄眼前一花,一位雍容华丽的皇者出现在空荡的铁轨上面。离地约有半尺地悬在空中,来人(来鬼)色厉内荏道,“我们不是已击掌为誓,两不相犯。你昨日一夜间灭了两个市的鬼民,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老和尚不愠不火,毫无解释之意,直接提问道:“污毒侍者在哪?”
“去了大理市……”接下来的话没能说出口,高贵皇者已然没了脑袋。四散的鬼气拼命想要回到原来的位置,但几经挣扎,终究随着残缺的身体一道烟消。
地铁站再复静寂,没有人影,亦没有鬼迹,好像刚才的一幕不过是一梦幽幻。
但!三日之内,有则消息必定要震惊鬼界。
鬼皇死了。
大理市鬼类俱乐部总部,繁星国际宾馆内。
污毒侍者坐在沙发中,乌青的鬼脸更添几分紫黑,那是他神色凝重的表情。污毒侍者知道要来找他的人是谁,对方是能轻易颠覆整个鬼界的存在。
而这个存在已经和岁月一同久至,他不似九州捕灵人,因为他没有渊源可寻;他也不是九州封印中的一部分,因为“业内”众所周知,封印“邪”的时候,老和尚以另一种身份出了一臂之力。所以,凭着与九州捕灵人合力封印“邪”的一点点关联,界中之士给了老和尚一个称号。
污毒侍者走到窗边,凝神望着赤户市的方向,徐徐道:“玩灵者。”
“大师,大师!”全道观的门口人潮如海。善男信女,慈长年幼纷纷争盼,都希望在此难得的机缘下能够沾染半仙的风采。当然,能得到他老人家的指点是更好了。
“不过最最好的,还是把我收了,当他的衣钵传人,那样的话我这一生还愁什么吃穿!”徐少风天生轻巧,借着自己一米五的捷迅身材,好不容易挤到了众道士手把手的“防线”,他也跟着叫道:“大师,大师,大师!”
也许是徐少风年纪轻嗓门高,也许是徐少风仪表堂堂,出类拔萃。大师的目光竟也朝着这边望过来,最后落到矮小子的身上。
再看那位“大师”,赫然所觉,不正是与罗天罡颇有渊源的红面老者。
全道观,位于大理市的心脏地带,举国皆闻。它不但是全国唯一一座仍在持戒的修道净土,同样也是唯一一座连政府都无法将其取缔的道家场地。
观外由喧噪渐渐变回清净。蜂拥而至的人们虽然没有离去,但已不再争先恐后,你嚷我喊。
道观院式古璞。乌瓦白墙,雕栏门窗,几星龙缺。观中圆方,亦环中有扣。铜鼎青缸,旁边道士三两。
巨鹿宝殿内。红面老人坐在徐少风的面前忏悔不已。一时间后者显得云中雾里,“大师……”徐少风一直想表明来意,却总是被对方举手制止。
红面老人现在忏悔,不是别的原因,正是为了因他一句话而误入歧径的罗天罡。
可徐少风不是牧师。他一大早来此的用意啻是要替自己的老板传话,就连拜眼下之老为师亦不过是临时起的念头。此刻又看到老人宛如疯痴的自语之态,早早离开的意愿就更甚了,因此,徐少风趁红面老人低头押茶的空当,大声道:“大师,我们老板有请!”
红面老人依然不闻不问,徐徐眨了眨眼睛,似把来访者当做难遇的知己,又要长续哀言悔词。
徐少风心脏一提,不管三七二十几,直接用手捂得老人满脸,快速道:“师父(说话之人自己都未注意)啊,求求你,放过我行不行?”脸上几乎可以滴出苦瓜汁来,“我不过是个跑腿的我,你们大人物的事儿,我根本没有知道的权利。您就让我把话说完,行行好!说完,我即刻就走,ok?”
红面老人勉强地点头,算是答应了。
稍有解脱的徐少风正欲将手收回,忽又想起什么警兆,陪笑道:“我们就这样说话吧。大师!真对不住了!”全然不理会老人的“抗议”,“我是繁星国际宾馆的实习服务生(就是个洗碗工),我们老板朝楚牧(污毒侍者的名字)先生恳请大师移驾别处。”说话的人顿了顿,因为他不太明白话中“移驾”的意思,“说!说!哎呀!都怪你这老头,一开始就啰里吧嗦,讲个没完……记起来了!老板还说了,三日后,玩灵者到。”
徐少风言语刚毕,还以为自己生出了翅膀,在意识残留的最后数秒,他看到了横竖织置的屋脊横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