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三年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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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害羞

“不急于这么一时半会儿,明天再让恩晴过来吧。正好我也可以跟你说说话。“

徐烨喧见状,不想叨扰母女二人难得的相聚时光,便以公司还有事务要处理,向母女二人告辞,当然临走前不忘记沈雪瑶特意给他带来的那一包食物。徐烨喧高兴地,步伐轻快地走出了病房。

“恩晴还好吧,有你照顾她,她肯定没有事情。”沈妈气若游丝,并没有太多的力气才维持声音。不过能说话总是好的开始。

“恩晴一切都好,还是那么能吃,能玩,能闹。妈,你都不关心关心你自己的女儿啊。”沈雪瑶耍起了小性子。

“呵呵……关心关心,怎么能不关心呢”沈妈妈笑呵呵地说。

沈妈妈握住了沈雪瑶的手,慢悠悠地说出:”雪瑶,妈妈的日子不多了,以后就算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要健康坚强的活着,我的离开是注定的,只是时间的问题。上天已经如此的眷恋我,让我看到你的女儿的出生,也让我和恩晴有了那么多快乐的回忆。我知足了,我活够了。已然没有遗憾,”

“妈…….”雪瑶面对母亲这一番突如其来感伤的话语,噎住了喉咙。母亲说的是对的,她不可能一直依赖着母亲,母亲的离开是注定的,她无法控制的。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一点点地远离自己,她努力的伸手想去抓住母亲的手,摸到的都是一片空气。又是这样无可奈何的心情。

这世间有太多无可奈何的事情了,无力改变,只能承担。

“妈妈,你放心,你的女儿已经长大了。”沈雪瑶温柔地看着母亲。沈妈妈眼眶湿润了。

沈妈妈和沈雪瑶漫无目的地聊天,沈妈妈从沈雪瑶小时候的趣事糗事聊到如今坚定温柔的她,细细数来这几十年过往。沈雪瑶安静地听着沈妈妈的回忆,当你沉静地美好的回忆的时,再次返回现实的时,看见美好幸福的回忆中的主角依然在你的身边陪伴着你,这种幸福由心底翻涌,心里容器已经无法盛下,就那样不由自主地溢了出来,整个病房都都充满了回忆的甜腻腻地味道。

聊了许久,沈妈妈累了。躺下安详地睡着了。沈雪瑶打了哈欠,捶了捶肩膀,身子有些乏了,沈雪瑶并不想睡觉。她起身想去医院楼下的超市买一杯速溶咖啡来抵制睡意。

她打开房门,看见徐烨喧坐在病房门口的凳子上!

“你怎么还没走?”沈雪瑶诧异地说。徐烨喧在这里坐了整个4个小时?!

“不放心你。”徐烨喧淡定地回答。他不想让沈雪瑶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的纠结,话峰一转,“怎么你要去哪里么?”

“哦,我想去楼下买杯咖啡喝。”

“你进去吧,我去买。”

“额…….好吧。”

一会儿,徐烨喧提着两杯咖啡回到病房。

“怎么买了两杯?”沈雪瑶从徐烨喧手中接过咖啡,还是热乎乎的。

“我给自己买了一杯”

“怎么,你还不准备休息么?”

“你都没睡,我怎么能安心的睡着。”沈雪瑶脸颊绯红,不再看徐烨喧,低头默默得喝起咖啡。这咖啡怎么这么烫,她胃里都是热乎乎,这热乎劲儿都窜上脸颊了。应该让徐烨喧买冰咖啡才好。

徐烨喧发现了沈雪瑶的害羞,他并不戳穿,默默地看着她可爱的绯红的脸颊。

徐烨喧安静地陪着沈雪瑶,徐烨喧抱着一本书,坐在窗边。沈雪瑶坐在母亲身边,拿着手机打发时间。更多的时候是看着母亲发呆。

沈雪瑶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趴在床边睡着了,等沈雪瑶醒来,她的身上盖着徐烨喧的外套,而徐烨喧靠在窗边也睡着了,膝盖上还放着摊开的书本。

沈雪瑶起身,走近徐烨喧。他还在熟睡。她轻轻地将外套盖在了他的身上。她转身为沈妈妈掖了掖被角,蹑手蹑脚地走出病房,为沈妈妈和徐烨喧出去买早饭。

徐烨喧听到轻轻地关门的声音,便醒来了。他看见原本趴在窗边睡觉的沈雪瑶的位置空空如也,而之前在沈雪瑶身上的外套此时候又盖在了他的身上。徐烨喧满脸都是幸福的笑容。沈雪瑶一定是醒来了。徐烨喧慵懒地伸了一个懒腰,又靠在窗边,盖着衣服重新睡着了。

“烨喧,醒醒,吃早饭了。”沈雪瑶轻声唤着徐烨喧,徐烨喧迷茫地睁开了双眼,眨了眨眼睛。

“唔……..几点了?”

“八点了。”

“都这么晚了,嘿嘿,正好肚子也饿了。”徐烨喧调皮地笑了。

“那就赶紧来吃吧。”沈雪瑶像哄着孩子一样,哄着徐烨喧。

沈母和徐烨喧吃完早饭后,蓝姐就带着孩子来了。沈母兴奋地抱着恩晴,恩晴看到外婆,手舞足蹈地和外婆玩耍起来,外婆被逗地不停地笑啊笑。

“我的宝贝恩晴,以后一定妈妈的话哟,妈妈把你带大很辛苦的。恩晴用她的水汪汪地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沈妈妈,然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的恩晴最听话了”说完蹭了蹭恩晴圆嘟嘟粉嫩嫩地小脸。

整整一天,恩晴都陪在沈妈妈的身边。恩晴很乖地窝在在沈妈妈的怀里听着沈妈妈的家长里短,不哭也不闹。

夕阳西下,鸟儿回家。恩晴和蓝姐回家了。徐烨喧也离开了,他要回家给沈妈妈和沈雪瑶准备晚饭,然后再带过来。

徐烨喧再次踏进病房的时候,沈雪瑶站在窗边,望着窗外发愣。

“过来吃饭吧,雪瑶。”

“妈妈又昏迷了。”徐烨喧看向沈妈妈,昏迷?沈妈妈更像是安详地睡着了一样。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

“可能只是睡着罢了”徐烨喧宽慰道。

“是真的再次昏迷了,这次………”

“现在下定论还尚早!”徐烨喧急忙打断了沈雪瑶接下来的话语。他不能让她陷入郁郁寡欢的状态之中。

沈雪瑶淡淡回之一笑,她清楚他在安慰她。“先吃饭吧,我也有些饿了。”

至此沈妈妈再也没有醒过来,沈雪瑶亲眼目睹母亲的呼吸越来越弱,胸腔的起伏也越来越小。起伏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嘀——————————————

一声刺耳的长鸣,宣告一个生命的结束。沈雪瑶没有嚎啕大哭,也没精神崩溃。安静沉默地配合医生完成最后的手续。徐烨喧一步也没有离开过沈雪瑶。他很担心她,正是因为她的毫无反应,才令徐烨喧忧心忡忡。

太正常是最大的不正常。

手续结束的最后一天,沈雪瑶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坐在徐烨喧的车上。她还是一言未发。安静地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一只手抱着骨灰盒,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骨灰盒的上面。

失去的痛苦好像从沈雪瑶的身体穿过去一般,就像一阵风吹过,未留下痕迹。

徐烨喧送沈雪瑶回到家,沈雪瑶走下车,拿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上楼梯,动作一口气完成,连蓝姐的问候也忽视不听。

徐烨喧冲蓝姐姐摇了摇头,他跟在她的后面,徐雪瑶走上楼梯,打开了母亲的房门,将母亲的骨灰盒放在了床上。房间已经许久没有人住过,都是一股而冷清的味道。

“妈,我们到家了。”沈雪瑶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就像母亲还活着一般。然后便走出了房间,徐烨喧继续跟着。

“要陪我散步么?”沈雪瑶扭头微笑着向徐烨喧说,徐烨喧愣住了,她在笑?她到底怎么回事!

“雪瑶,你想哭就哭吧,想闹就闹,没有人会对你有非议的。”

“你不去么?那我自己去了。”沈雪瑶仿佛没有听见徐烨喧的安慰,依旧自顾自地坚持要去散步。

“我和你一起。”现在状态下的沈雪瑶怎么能让徐烨喧安心地放她一个人去散步呢。

蓝姐也很担忧沈雪瑶,她太过于正常的反应让所有人觉得不正常。徐烨喧和蓝姐一致认为,现在的沈雪瑶还是不要接近恩晴的好。他们担心沈雪瑶会带着着恩晴做出什么蠢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事情就严重地一发不可收拾了。

“带我去海边吧。”

“好你等我一下,我开车带你去。”徐烨喧从沙发上拿上那条藏青色的毯子。徐烨喧给沈雪瑶披上毯子,带着她出门了。

蓝姐目送两人离开,从窗户外看着徐烨喧把沈雪瑶扶上车,给她系好安全带,并且一再确认安全带系好不会松开,关上门。徐烨喧再绕过车头,进入驾驶室,扣好安全带,关好车门,驱车离开

“希望一切恢复平静吧。”蓝姐喃喃地说。

在路上,徐烨喧为沈雪瑶买了一杯热巧克力。车内,静谧的空气压抑着人心。徐烨喧打开车载音乐,缓解这肃穆的氛围。沈雪瑶还是一如既往地看向窗外,不言不语,偶尔啜一口热饮。

现在沉默寡言的沈雪瑶和刚才露出微笑的沈雪瑶,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沈雪瑶你能不能情绪外露啊,这样折磨大家,你觉得很有成就感么。徐烨喧手紧紧地扣住方向盘,他心情很纠结,内心既担心她的心情如何,又气愤沈雪瑶现在一言不发地状态。哎,沈雪瑶就是徐烨喧的软肋,他拿她没有办法,只有顺着她。除非她肯愿意破壳而出,他是不会在敲打她的外壳,逼迫她出来的。即使他知道这样对她来说,更好。

海风徐徐,吹皱了徐烨喧的眉头,能不能散开沈雪瑶的郁结。

海边,沈雪瑶脱下鞋子,两只手分别拎着一只鞋子,她赤脚走在沙滩上,光滑的肌肤接触到细腻的沙粒。沙滩上映出一串串的脚印,徐烨喧站在一旁看着沈雪瑶像孩子一样玩耍。走累了,她直接坐在沙滩上。看着海浪一波一波地袭来,浪花不顾一切地向岸边跑来,最后消匿在沙滩上。这就是浪花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