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死人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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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喜事不顺

我二伯是让女方娘家的人给踹飞的。是一个魁梧的壮年大汉。他嘴里哈哈大笑着,显得肆无忌惮。一时令我有点儿搞不懂,他这到底是开新郎的玩笑,还是故意来捣乱现场的。这一脚跺得也太狠了吧,令人猝不及防的。

见新郎的身体还没落下来,突然又往上蹿起来了。并且是头下脚上。原来不知啥时候,脚踝上让人给绑了一根绳子。那绳子在一棵大树的枝桠上搭着,由几个人一起在那边拉动。将我二伯给吊起来了。

吓得我二伯像杀猪一样叫起来,脸上充满了惊恐,身体胡乱扑腾着。下面的大多人均是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的。我们这帮子迎亲的人有些慌乱了。连忙问这是咋回事。他们说是要惩罚新女婿。这是他们村里的习俗。因为在他们的眼中,女婿跟人贩子没啥区别,拐跑了他们家的闺女。

被吊的时间长了,血液涌至头部,使我二伯一张脸憋得发紫,眼球里充血。再这样下去,恐怕要折腾出人命来了。我们迎亲的人心里没底,让女方娘家人赶紧停止这场闹剧。可他们指着插在麦子堆里的一柱燃香,说还没到时候呢,急个啥。

一看这香才燃烧掉了一半。

怕我二伯撑不住。气得我们跟女方家人吵起来了,险些干架。关键时刻,还是我那被吊在半空中的二伯出声艰难地发话了:“没事儿,我能坚持住!”一张脸已经紫成了猪肝色,脑门上的青筋犹如肥蚯蚓一般,清晰地浮现出。

然而,他们对我二伯的惩罚远不止于此。

有几个劲装束裹的娘们过来了,手里俱是持着又长又粗的木棒子。够着我二伯一棍子一棍子的敲。全都敲在脑袋上了。给整得头破血流的。

疼得我二伯哭嚎不止,用胳膊胡乱格挡。可这些娘们的耍棍技术十分高超,偏偏使棍棒巧妙地避开,不砸他的胳膊。每一下都准确无误地将棍棒抡在他头上了。下手特别狠。就跟用棒槌捶衣服似的,发出嘭嘭的声音。

我们这边迎亲的人又把持不住了。纷纷嚷着,要他们住手。这玩得也太过火了。万一把人给打死咋弄。再看看新娘子,只是咧个大嘴傻笑,也不知道上前阻止。

在我们的强烈抗议之下,他们终于答应将我二伯给从高处放下来。却是让那些攥着绳子的人猛然撒手。导致我二伯一下子重重的摔在硬实的地面上了。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挣扎了好大一会儿也没爬起来。

我和另外一个人准备前去搀扶我二伯时。只见对方的几个姑娘把一条鲜艳如血的红布披在了我二伯身上。红布上面有丝带。她们将丝带绑在我二伯的脖子上,手腕上,还有腰上。给系得牢固。就算刮七级大风,也将那红布吹不下来了。

如此举动,让本来心里气愤至极的我们多少消了些气。红色代表喜庆,披在新郎身上没啥不妥。这样子才像话嘛。总算有点儿亲家的作风了。

但实际情况证明,我们真是高兴得太早了。

有人牵过来一头大黄牛。

大黄牛看见红色,马上就变得脾气暴躁起来,尥蹶子扯缰绳的。哞哞叫唤,头一个劲地往前攮,迫不及待地要往红布上撞。

“都让开啊!牛要斗女婿了!”几个牵制黄牛的大汉高声吆喝。

吓得围聚的人群作鸟兽散。

连我们这些迎亲的人也远远地躲开了,不敢冒然闯上前。

偌大个院子里顿时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新郎自己躺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因为双脚和双手被人捆攒到一块去了。

来我慌得腿如筛糠,问旁边的人:“这咋弄啊?”那人跟我同样是愁眉苦脸的,双手合什地祈祷着:“现下,只能让老天爷保佑你二伯命大福大了!”

大黄牛已经变得很是暴躁了。几个大汉快牵制不住它。被它给挣得身子往前趔趄不止。

“吉时到!预备!”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子举着手大喊起来,“放!”

几个大汉一起松开了牛的缰绳。

那健壮的大黄牛犹如火车一般冲了上去。到我二伯跟前,半立起身,两只前蹄子狠狠地戳在了我二伯的身上。

我二伯就像那被宰了一刀的羊羔子一样,大张着嘴巴,口腔里的组织被人瞧得清清楚楚的,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

“这哪里是成亲啊,要死人啦!”我们这方迎亲的,有人拍着腿乱蹦,吼叫起来。

“南宫霞,该你上了!立威去吧!”那干巴巴的老头子冲新娘子大声喝道。

“好!”

好一个大嗓门,端的舌绽如雷。

那新娘子扒开前面挡路的人,噔噔地跑开了,震得地面起了一阵颤晃。

厚厚的鞋跟被她踏扁了。发白的硬土地上出现一个连接一个的脚窝。干燥的泥土被生生地挤压碎了。

这哪里是人类,简直就是巨灵神下凡。

令我感到震惊之下,也充满了深深的担忧。娶这么厉害的女人过去,还不得把我给二伯给欺压得整天抬不起头来。

但见那大黄牛往后退两步,前躯趴伏下来,准备拿头抵我二伯。这要是硬磕硬的,硕大的牛头撞击在我二伯的脑袋上,八成人得完。于千钧一发时刻。南宫霞赶到了。从后面拽住牛尾巴,将黄牛给拉得向后退,一头抵空了。

那莽牛更恼了,猛然转身,一头朝南宫霞身上撞过去。见那南宫霞,人显得傻笨傻笨的,也不知道是反应慢,还是故意不躲。

被那硕大的牛头给结结实实地撞上了。这要是普通人挨上这一记,少不得被撞飞。可这南宫霞连退都没往后退一步。倒是那头大黄牛踉跄地往后倒了倒,四蹄不稳,险些歪地上。

这太令人吃惊了。现场鸦雀无声,都张大了嘴巴。

更令人吃惊的还在后面。

南宫霞往前一扑,搂住了牛脖子,扭腰甩肩的,将偌大一头公牛给摔趴在地上了。不待大黄牛挣扎着爬起来,她庞大的肥躯一弹,一腚坐在了牛身上。

咔嚓嚓的脆响。

就跟用脚踩上了干燥的柴火似的。

巨大的牛肚子顷刻坍塌下来,一泡青屎带着一堆染血的肠子打牛屁股里被挤出来。

疼得牛仰着脖子,哞哞地叫唤起来。不一会儿就气绝身亡了。

久久之后。寂静的现场才有人出声了:“霞霞,好厉害!”是她娘家的那方人。

看了这一幕,不知道我们这边迎亲的其他人的心里有何感想。反正我是被吓得心惊胆憷,禁不住双股战栗,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把我二伯扶起来,只觉得臭气难闻。从裤腿里流出黄色的液体。

原来已经往裤裆里拉了一泡屎。但在这儿也没他的衣服可换。只好兜着一泡屎,由新娘子搀着,出了女方家的大门。

那开奔驰的司机,大老远就闻到臭味了。知道新郎屙了裤子。一张脸耷拉下来,不想让我二伯上他这辆花车了。但我方持坚决反对的态度,说都给过你钱了,你无权拒绝。但司机毕竟是开奔驰的,脾气也不好,蛮横的不得了。差点儿罢工。最后,经人协调,我们再给他拿出一千块钱,他才同意拉一对新人。

在司机的怒视之下,我二伯红着脸坐进奔驰车里了。

该南宫霞坐车了。她个子实在太大,有点儿挤不下,十分勉强地钻进去了,俩腿有点儿抻不开,还得低个头。

自从她一上去,奔驰车一下子矮了不少。那司机脸色有点儿慌,赶忙围绕着车子转了转,涨红了脸说:“减震都给压到底了!这大个子到底有多沉?”有人说三百四十斤。但司机摇头不信,说三百四十斤把车压不成这样子。

鞭炮响起。

车队开动了。

这回,准备环城绕个大圈子后才回家。这是我们这儿的习俗。绕得越远,说明两口过得越长远。也图个团团圆圆。

可刚出了村口,不好的状况又发生了。后面的车队走不动了。是行在前面的奔驰车出现了事故。

挺严重的事故。原来奔驰车的横轴断了,轱辘往旁边跑开两个,车底盘拖拉在地上。把司机气得大哭不止,一口咬定是新娘子的缘故。他说:“这大个子在我车上放了个屁,响得跟吹喇叭似的,然后我的车就开始来回地摇晃,噗通一下子往下趴窝了!”

我们这边的人认为是他的车有问题。哪有人坐车,把车给压垮的。而且听奔驰司机这话里的意思,我二婶是放了个屁,把车给崩塌的。

双方协商不成,吵吵闹闹的不可开交。我二伯恼了,说不就一辆破车,多少钱啊,我赔。此话一出,令在场的很多人都愣住了。我们这边有人捅咕了捅咕他,小声问你知道这是啥车不。

我二伯还是牛气得很,瞪着两只大眼说:“咋,有啥不知道的,不就是一辆小黑车吗,就是一辆面包车我也能赔起,不就两三万块钱的事儿吗,还没俺家那只狗贵呢!”

“新郎倌,听你这话的意思,俺这车还不如一辆面包子!不是,你凭啥认为俺这车还没面包子好?”司机气得都笑了。

“你这车有面包子高吗?有面包子拉得人多吗?有面包子大吗?”我二伯几乎是吼着说,底气壮得简直没谁了。

赶紧有人解释:“比面包车大,比它宽,比它长,你那眼咋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