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死人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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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收监

第二天,几名警察押着我到犯案现场指认。犯案现场就是我大伯家。当时有很多村民围着观看,连外村的闻到风声都赶来了。有不少人骂我忤逆不道。还有人说我脑子有问题。我手上戴着手铐,脚上锁着铁链,大脑木然,神情呆滞,迈起脚步时觉得格外沉重,被两名警察在后面推推搡搡的。

我大伯家的院子正中摆着一副棺材,里面搁着我大伯的尸体。他的几个儿女,也就是我的堂哥和堂姐,一共三个。其中一个堂哥是打外地回来了,两个堂姐是自娘家回来了。他们在棺材头前一边烧纸,一边哭得稀里哗啦的。看到我后,俱都站身冲过来,指着我狠狠地骂,说我不是个东西,恁大爷对你恁好,你竟然害死了他。

唯独不见我大娘。警察问家属,死者的妻子呢。可谁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堂姐怀疑又是让我给害死了,弄不好是毁尸灭迹了。警察并不直接否认她的讲法,态度极好地安慰说,放心,我们会好好调查的,谁犯下罪也跑不了。

待指认完命案现场后。警察又带着我来到了我家。开始搜寻作案“凶器”,也就是老鼠药。他们认为我应该还藏了些。还有喜娃。他们虽然不相信喜娃的存在,但还是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纰漏。反正是来搜寻了。就把我家给里外外地搜寻了个底朝天。

他们没有搜出喜娃。却搜到了一个铁娃娃。

铁娃娃是被从一个锁着的木箱子里搜到的。他们打不开锁,也懒得去撬它,就直接用铁锤把木箱子给砸了个稀巴烂。这铁娃娃做工精致,形象逼真,光光秃秃的,就是表面上电镀的漆不单一,由好几种深浅不同的红色凑成,看起来容易使人联想到血迹斑驳。

它的表情看起来相当诡异,好像是在抿嘴冷笑。屁股上焊着一条粗壮的尾巴,呈肉粉色。我一看见它就感到熟悉。差点儿叫出来。打造得太像喜娃了。它的身上插着黑色电缆,是用来充电的。原来是个电动玩具。一拨弄上面的开关,还会发出清晰的语音。但听这语音,我觉得太像喜娃的声音了,简直一模一样。

“这就是你说的喜娃?”审讯我的那个男警察指着铁娃娃问道。

“喜娃跟它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喜娃是个活人!”我说得有气无力,心里面直发虚。

“嗬嗬!”男警察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震散了我心中仅存的那一点儿侥幸。

一时间,我变得心灰意冷,感到绝望极了。

他们继续鼓捣着铁娃娃。终于在它的脚底板上找到了一个暗开关。一扳动,听得啪嗒一声,它本来握着的手伸开了。一个褐色纸包出现在掌中。有个警察将纸包拆开一看,只见里面是红色粉末。

“这就是嫌犯作案用的老鼠药!”他低下头闻了闻红色粉末,语气果决地说道。

令我顿时身子瘫软如泥,再也站不成了,像没绑好口的麦袋子歪倒一样往下滑落,被两个警察给提起来架着,大声命令我站好。

我忍不住放开嗓子哭嚎起来,俩腿抖抖晃晃的如筛糠,又尿了一裤子。

“哭?哼,你这是见了棺材才掉泪,晚了!你已经错失了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等待你的必将是法律的严惩!”

“我冤枉啊!我是被陷害的啊!”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几欲背过气去。

“你觉得我们会相信铁一般的证据,还是会相信你满口胡诌?”警察点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看着我冷蔑地笑道。

接着,他们又从我家里翻出了几个硬盘,带血的剪刀,甚至还有一部我从来没见过的手机,包括我的书包等。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把我家电脑上的主机,监控设备上的录像机,都给搬到了车上。

然后,又拉着我回到了派出所。把我给送进了一间关押着众多嫌犯的牢房里。

那些犯人有站着的,有蹲着的,也有在床上坐着或躺着的。看见我进来时,起了一小股躁动。他们看我的眼光,就像饿狼注视着羊崽子似的,有些发绿。把我给吓得腿软得快要走不成。警察将我使劲往前一推,关上了铁栏栅门。

“好家伙,脚上还带着链子呢,犯了啥重罪?”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个子很高,年纪大约有二十五岁左右,一边身子有点儿摇晃地走过来,一边摸着光头上下打量我,歪个嘴巴笑着询问道。

我低着头,没吭声。这会儿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是问你话了!”他往我被剃光的头上拍了拍,发出嘭嘭的声音,下手有点儿重了,拍得我有些疼,便将脖子一扭,把头给歪到一边去了。他手落空,立时恼羞成怒,一巴掌呼在我脸上,说你******还敢躲。

我哭了起来。

“不能哭!”他瞪眼喝道。

吓得我赶紧绷嘴收声,忍得身子一颤一颤的。

“你最好别惹他!”一个年龄看起来在四五十岁左右,搁床边上坐着的中年人说话了,厚重的声音给人一种沉稳感。看见他,我有一种直觉,这是一个能做老大的料。他身上透着那种令人服帖的气质。

“怎么了李叔,你还想罩这个新人么?”年轻人笑道,显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你惹不起他!”中年人又平淡地说了一句。

“啥?李叔,你也太看不起人了吧,就这么个小矮子,弱跟鸡仔似的,我怎么就惹不起他了!”年轻人愤然地说道。

“你别看他长得不起眼,身上却带着一股不正常的邪气,小贾,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这个人你真的惹不起!”中年人皱起了眉头,看起来有些不满。

“是吗?”年轻人看我的目光有些犹豫起来,形态变得让人觉得他胆怯了。最后还是退回去到中年人身边坐着了。

我就一直在那儿站着,有时候会蹲下来,不敢往前去,再往后身子就要碰住铁栏门了。没有人再过来找我的麻烦。不晓得是不是中年人说的那些话震慑到了他们。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哗啦一声。有个穿制服的人打开铁栏门进来了,把我身上的手铐和脚链都拆掉,说该吃饭了。随后,就有两个人提着桶子走进来。其中一个人还挎着一只大篮子,里面装着红绿的塑料盆和筷子。

那些犯人一哄而上,手里都拿到了塑料盆。送饭的人用铁勺子使劲敲着桶子,扯着嗓子不停地喝斥:“排队!排队!”

他们轮流着分到了饭菜,还每人领到了两个馍。我没有塑料盆,就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知所措。好像根本就没有算计我的饭,就连装馍的那只桶子里都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些白花花的碎渣子。我偷瞄了瞄,见他们每人手里正好攥着俩馍,并没有人多拿。

看来,这次吃饭,根本就没有我的份儿。

但我的确是饿了。看着他们狼吞虎咽地吃,嘴上发出吧唧吧唧的声响,觉得他们吃得可真香,不由得干咽了几下口水。

吃完后,他们把塑料盆和筷子都扔进了篮子和桶子里。过了一会儿,还是那两个送饭的人过来,一只一只地数了数盆子,再一双一双地清查了一下筷子。却发现少了一根筷子,大为恼火,吼叫着道:“是谁他妈偷了筷子,快点儿给老子交出来!不然从谁身上搜到了,狠狠地打给他一顿!”

没有人承认。

那两人看向了我,问我拿筷子没。

我摇摇头,小声地说,我都没饭吃,拿筷子干啥。

然后他们又问我,看见谁拿筷子没。我摇了摇头说没有。

他们又朝那些犯人问了几遍。还是没人承认。

于是,他们就上前去,在那些犯人中挨个地搜身。

并没有搜到筷子。

其中一个人面带狐疑之色地瞧了瞧我,对同伴问道:“要不要搜搜这个小家伙?”他的同伴撇撇嘴说:“就他这怂样,还敢偷筷子不成,搜不搜他不起劲,走吧,少根筷子也没啥大不了的。”

“没啥大不了的?万一有人用筷子捅人呢?”那人不放心地道。

“捅也捅不到你,多操那心干啥,你到底走不走?你要不走我自己走了啊!”他的同伴催促道,开始拎个桶子往外走。

在这牢房里看不到外面的光线。

外面是天黑,还是天明,我全然不知。

看到他们一个个的都躺在床上睡去了。我也困得眼皮子直打架。见挨着茅坑的双层床铺上有个空位。就是上面光秃秃的,只铺着一张木板子。现在这天已经开始冷了。我知道躺在上面不盖被子一定会觉得冷。但还是走过去躺了下来。蜷曲着身子像虾米一样,鼻子里闻着浓烈的骚臭味儿,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特别沉,竟然没有给冻醒,而是被一阵大呼大叫给聒醒了。睁开眼一看,众人慌乱,朝其中一个床铺包围过去。我也赶紧从床上下来,凑过去看。

原来是那个叫李叔,长得很有气场的中年人死了。死状惨烈,喉咙被一根筷子给戳穿了。面上的表情充满恐怖和不甘,眼睛凸瞪得大大的,嘴巴大张着,好像是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幕。